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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要他救。」林玲兒的睫毛動了動,她吃力的喃喃:「殿下,求您讓他忘了我吧,讓他永遠忘掉我,重新開始他的生活。」

  林玲兒曾無數次的想,她與方元來說是什麼,或許在外人看來,方元愛她如痴如狂,自始至終矢志不渝,是她難得的良人。

  可她自己卻知道,不是這樣,如果沒有她,方元不會被趕出小漁村,不會顛沛流離當過乞丐住過破屋,更加不會在高中探花後回到小漁縣當一個窮縣城裡的小縣令。

  方元因為她走了太多彎路,受了太多的罪,她於方元來說,其實就是個災難,林玲兒一點都不想方元再喜歡她這樣不祥的存在。

  「我家人說的對,我就是個不祥之人,誰是我的親人,我就會帶給誰災難。」林玲兒顛盪漂泊無數歲月,於別人來說,長生不老是一件人人可望不可即的幸事,可對她來說,這是堪比地獄般的懲罰,「求你,把我從方元的記憶中抹除吧,讓他徹徹底底的忘掉我。」

  她仰起頭,一雙眼睛哀哀的望向與非。

  她寧願永墜深海黑暗中,寧願神魂永不安息,時刻都在痛苦不堪中度過,也不願意方元再記得關於她的一絲一毫。

  她伸手試圖去抓與非的褲腳,可就算沒了銀鱗帶給她的那種來自於血脈的威壓,她依舊不敢碰觸對方,手指虛抓著,似乎無形空氣中有她的希望。

  與非對上她的目光,心頭莫名難受,或許是看過了林玲兒的所有記憶,對方的情緒輕易就將他觸動,「好。」

  他扭頭,望向司越,司越說:「這事不難。」

  讓人記起一件事比較難,可讓人忘掉,再容易不過。

  林玲兒被套上壓縮圈後很快就縮小成一個圓球,司越將球扔進手裡拎著的公文包中,這才對與非說:「方元身上還有一片。」

  與非的目光落在方元身上:「他會死嗎?」

  「不會。」司越道:「每二十五年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輪迴,把鱗片剝離,他會變成普通的正常人。」

  與非微微歪頭,好奇問他:「她說我是鮫人之皇,你也清楚?」

  「我不知道。」司越垂眼,對上他的目光,他目光有片刻的恍惚,似乎在從與非的身上看另外一個人的影子,眼裡有隱忍的痛與溫柔,「我一直在找真相。」

  「真相?」與非有些困惑,又有些茫然,這些和書里的劇情一點都沒關聯上,劇情好像在另外一條路上狂奔而去,怎麼回事?

  「嗯,只有你能解開的真相。」司越似乎知道此刻與非心中所想般,溫聲安撫:「別慌,我會一直陪著你。」

  與非微微垂眼,對這話並沒放在心上。

  方元身上的那塊銀鱗進入與非手心後,手掌的刺痛感再次清晰無比的蔓延全身。

  太疼了,他悶哼一聲,下意識地想要去撓手心,低頭一瞧,手背上有金色的鱗片若有若無的浮現出來。

  與非以為自己眼花了,但他再細細一瞧,金色的鱗片還在若有若無的出現,他擼起袖管,連胳膊上也是這樣。

  太匪夷所思了,與非下意識地望向司越:「我不會現在就變成人魚吧?」

  司越抿著唇,緩緩搖頭:「怎麼還是不行?」

  他口中喃喃,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但馬上,他下定了決心般,對與非說:「我帶你去見個人。」

  還要見人?與非莫名有些抗拒,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司越知道什麼,但是卻不告訴他。

  令他總是一頭霧水的像是木偶一樣被指揮,他說:「我要回家了」

  他對自己這身體是人是魚雖然好奇,但不是很好奇,反正不管是人是魚,他還是他。

  「方元在這裡躺著有事嗎?」與非問:「需要我幫他打個120不?」

  「他沒事。」司越說:「我會安排人照應他。」

  「那就行,那我先走。」與非對司越的人品還是很肯定的,有司越的看顧,方元絕不會有事,他朝司越揮揮手。

  司越的目光跟隨他轉身利索離開的背影上,直到與非走到門口,發覺對方根本不打算停頓,他這才出聲:「你不想救他嗎?」

  他?

  雖然司越沒有點名道姓,但與非第一個反應就是修冥。

  他扭頭,警惕盯著的司越。

  司越是個好人,但他的好人形象建立在和「妖鬼」為敵的基礎上,難不成他發現了修冥不是人?

  雖然修冥是神明,不是所謂的妖鬼,但「神明」這種詞聽著更讓人興奮,萬一有些人想不開要把修冥拉去解剖研究,他那麼大一男朋友就沒了!

  與非沒從司越的臉上找出半點蛛絲馬跡,疑惑問他:「你什麼意思?」

  「他一直沒醒吧?」司越說道:「他這樣睡下去,自己能清醒的機率不大。」

  與非的腦海「嗡」的一下,腦海里瞬間一片空白,他瞪著司越,下意識地駁斥:「你胡說八道什麼。」

  手卻已摸出手機去撥打修冥的電話。

  他怕修冥醒來時看到他不在身邊會失落,把平板手機都放在了修冥的枕邊,確保對方清醒後第一時間能拿到手機或是平板。

  手機響鈴很久,一直是無人接聽。

  電話自動掛斷後,與非再次撥出。

  司越對上與非那咬牙切齒般的目光,倒也不慌,直等得與非再次掛斷電話,司越才說:「他醒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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