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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錯覺嗎?

  「那有人去看過你媽媽嗎?她現在一個人在家?」

  「嗯,只有她一個人。」江睿安的聲音黯然:「我好擔心媽媽,可她總是看不到我,不管我說什麼她都聽不到。」

  說話間,已經到了王喜萍家。

  王喜萍家住一層,住的房子是朝向北的中間戶,房間總大小只有三十多平米。

  房門虛虛掩著,與非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屋子裡黑漆漆一片,借著窗外的路燈燈光,依稀能瞧到屋子裡亂糟糟堆了很多雜物,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與非一眼掃過,整個房間沒有大件柜子之類的家具,幾乎一眼就能看的清楚,他沒瞧到王喜萍。

  一旁的江睿安說:「我媽媽在床上躺著,屋子裡的燈壞了好久了。」

  他話剛說完,屋頂的燈滋啦滋啦閃爍幾下後亮起。

  整個房間被照的通亮。

  和黑暗中看到的屋子大不相同,燈光一亮,整個房間裡乾乾淨淨纖塵不染,屋子裡沒有大件家具,只有靠窗有一張床和床尾的一張小型兒童寫字桌。

  王喜萍雙手雙手搭在腹部躺床上,沒有脫衣服也沒有蓋被子,穿的整整齊齊,睡的端端正正。

  與非本有些驚訝開燈沒有把她驚醒,走近了才發覺,對方的眼睛是睜著的反倒把與非嚇一跳。

  江睿安跑過去站在床邊,不停搖晃王喜萍的身體,「媽媽,媽媽你醒來看看我呀,求你了醒來吧。」

  「阿姨?」與非也走過去,試探喚了喚。

  王喜萍對江睿安的拉扯不為所動,但她對與非的聲音瞬間有了反應,扭過頭,望著與非:「我記得你。」

  她瘦的皮包骨頭般,眼睛卻不渾濁,咬字很清楚,不像是迷糊狀態,而且語氣很堅定。

  與非有些驚訝,他和王喜萍兩次見面,第一次的時候對方在發病到處找孩子,第二次對方在工地大門口上吊未遂昏迷被搶救,這兩次幾乎都是他在觀察對方,對方竟然會記得他?

  不等與非回應,王喜萍突然伸手去抓與非:「我究竟怎麼做,你才能把安安還回來!」

  因為瘦,她伸出的手就像是皮包骨頭的雞爪子,細長且如老樹皮般的褶皺紋理遍布,但其中的蘊含的手勁連站在

  與非的瞳孔微縮,這隻手太「醜陋」,令他有種對方一旦抓住他就會用手鑲嵌進他血肉里從此扒拉不下的錯覺。

  修冥突然上前一步,站在了與非的身側。

  屋子裡掛在牆上的32寸小電視也在這時候自動打開,裡面傳出狗血電視劇里最經典台詞:「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第36章 好疼啊 起死回生?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女人,你找死嗎?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這個深情的聲音莫名令整個房間裡陰冷的氣氛緩和了。

  修冥緊挨著與非,他身上那種熱騰騰的屬於結實靠譜男人的氣息幾乎把與非包括的嚴嚴實實,令與非莫名心安。

  電視裡霸總的聲音低沉蘊含憤怒,但與非聽了卻想笑,緊繃的情緒在這一瞬被緩解。

  王喜萍伸出的手沒有碰到與非,可能是胳膊太短沒能勾著,當然也可能是她只是伸伸手,沒想著真去抓與非,反正現在她的手以一種抓取的姿勢懸停在半空,很古怪。

  與非重新望向她,「王阿姨,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懷疑王喜萍認錯了人。

  一旁的江睿安張了張口想說話,可目光觸到與非身邊的人時,蔫頭耷腦的低下頭,伸手去抓王喜萍的衣角,他想尋求媽媽的保護,可媽媽看不到他。

  「我知道你,我怎麼能不知道。」王喜萍望著與非喃喃:「你把安安還給我吧,只要你把安安還給我,我願意履行諾言。」

  她說的鄭重其事,一點都不像個神智糊塗的人。

  與非挑眉:「諾言?」

  王喜萍突然爬起身,她雙手搭在頭頂跪在與非的面前,朝與非行大禮,「是我的錯,沒有實踐諾言,是我的錯,您要懲罰就懲罰我吧,不管怎麼樣我都心甘情願,只求您放過安安。」

  與非被她說的完全迷糊了,而且她這突然間的下跪令他震撼無比,忙扭頭去瞧男朋友,男朋友在專注看電視。

  電視裡的霸總男人雖然長得一般,但總是在語出神句,就像此刻,霸總男主又說:「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提條件?」

  與非:……

  跪在床上的王喜萍竟然覺著這話是與非說的,她嚇得不停磕頭:「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大逆不道,求您開恩放過安安吧,我願意做牛做馬任您驅遣。」

  與非:……我現在關電視男朋友會不開心嗎?

  但他也沒忍心關電視令男朋友生氣,只是微微側身挨在修冥懷裡,避開王喜萍的磕頭,「王阿姨,你別這樣,其實安安一直在你身邊。」

  王喜萍看起來人很清明不糊塗,但與非覺著她現在腦子還是不正常,要不然不會胡言亂語做這種奇怪的舉動。

  「安安沒離開過,他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他說你生病了,所以很擔心不願意離開,只想陪著你。」

  王喜萍呆住,與非指了指拉著她衣角的江睿安,「他現在拽著你的衣服,正眼巴巴的望著你,他拿著咖色的小熊玩偶,穿的是一身藍道子小西裝,打著紅色蝴蝶結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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