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玲瓏局。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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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便當真在手中運功,那炙熱的內力炙烤著那一張臉皮。

  本來鮮活血淋淋的人皮,在一陣的炙烤之下,開始慢慢地被烘乾,失去了彈性,

  在她的手中,變成了一張泛白的,如同象牙白的宣紙一般的東西。

  手指摸過去,光滑滑的,十分的順膩。

  「我把這臉皮拿回去,讓我的阿奴給縫製成一張人皮扇子,那定然是十分美麗的。」她說起她的阿奴的時候,語氣里都是驕傲。

  顯然,那個叫阿奴的少年,在她的心中,是十分得她喜愛的。

  上官素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之後,疼得實在是忍不住,哭著喊著:「讓我死吧……」

  雖然這麼喊著,但是,卻並沒有做出來任何想要死亡的動作。

  這麼珍惜生命的上官素啊,怎麼捨得死呢?

  巫離當即便表示:「臉皮沒了,可以再長回來,要是命沒了,那可就沒辦法了。」

  上官素哭得嗓子都啞了,開始不停地詛咒巫離:「巫離,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個賤人,殺了你這個賤人……」

  她不停地罵她賤人,罵著罵著,到最後,變成了滔天的恨意。

  「這樣就對了,只有恨了,才會不輕易死去,你可要好好地活著,不然,怎麼來找我報仇呢?」巫離依然語氣平和地安慰她,安慰她一定要活著來找她報仇。

  那個時候她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只有活著,才能找上官素報仇。

  才能讓燕邪血債血償。

  所以,她活過來了。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找辦法包紮好自己的臉,不要讓血流太多了,我可是要提醒你的,流血過多,你可就要死了!」女子終於從坐墊上站了起來,高高地俯視著上官素。

  縱然看不見她現在的樣子,但是,她閉著眼睛都能想到她現在的模樣。

  和多年前的自己一樣,整張臉皮都破爛了,不得不撕扯下來,想想,臉上少了一塊皮,露出紅色的骨肉來,那個樣子,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而那個時候,公子宸還拿了鏡子來給她看。

  他在她的耳邊說:「記住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是誰給你的,以後,你就把它還給那個人!」

  那個時候她的眼睛還有一點的光亮,她從銅鏡裡面可以清楚地看見自己的那張面目可憎醜陋到無法形容的臉,骨頭嶙峋血肉模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

  她撕心裂肺地哭,那個時候開始,她的嗓子就越來越不好了。

  而因為眼淚流得多了,眼睛本來就不好,就那樣,那雙眼睛便也報廢了。

  公子宸常說,她之所以那麼難過那麼悲痛,皆是因為還放不下。

  後來她放下了,終於能夠體會得到他說的快感,就像現在,她把刀子落在上官素的臉上的時候,每一刀,都是快感。

  「多虧了這佛堂裡面沒有鏡子,若是有鏡子,我真該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保證你會畢生難忘!」巫離淺笑著,那那一張完美的臉皮輕輕地摺疊了起來,放在了絲帕之中,放入袖中。

  今夜這麼漫長,她不喜歡看著一個這麼醜陋的人在撕心裂肺地喊。

  艷衣女子生怕碰到了鮮血,往門外喊了一聲:「阿奴!」

  門外立刻便出現了一條影子來,他站在外面把門給打開,然後走近來,看都不看上官素一眼,伸出手來扶著她就往外走:「走,我帶你出去!」

  他知道她不喜歡碰到血,就算是剛才,她的手碰上上官素的血的時候,她都用力地擦了一遍又一遍。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往外走,繞過血跡斑斑的地方,走出了門口。

  就在他們剛要走出門口的時候,上官素忽然翻過來就要拉住巫離的腳,卻被阿奴一腳給踹開了。

  「巫離,你回來,你這個賤~人,婊~子……」

  上官素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那巨大的悲痛和仇恨,只能用咒罵來發泄心火。

  但是,巫離卻是顯然不在意她的咒罵的,反倒是那少年轉過頭來,冷冷地盯著她看了一眼,終於陰測測地說:「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話,我便把你的舌頭給擰下來,把你的眼睛,給挖出來!」

  那少年一字一句冰冷的話語,成功讓上官素一句話都發不出來了。

  她趴在地上渾身顫抖著,絕望地看著那少年扶著巫離消失在門口,然後那門,又重重地關了上來。

  聽見那少年吩咐潛伏在四周的暗影:「看著她,她若是敢走出這門半步,便砍了她的雙腳。」

  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是在告訴她,不要妄想離開這裡,要是她敢離開,那麼,她的雙腳,都會保不住!

  上官素趴在那裡,痛哭出聲來,但是卻不敢掉眼淚,只能幹哭著,這哭聲傳開來,撕心裂肺的,在悽厲的夜裡,迴旋不去。

  走到了院子裡的巫離,這才停下了腳步來。

  阿奴把面紗重新給她圍上,擔心地說:「到底是人多眼雜,先圍上吧,你的身份,不能讓那些人知道。」

  巫離現在還是姬紅骨,而不能做巫離。

  要是被重樓月知道她是巫離,那個男人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眼看著他已經接下了大計,只剩下了最後的一次奮起奪權,要是成功,他便是帝皇。

  若是失去了恨意,可能,便少了許多的力量了。

  「阿奴,你和我說說,以前的我,是不是也和上官素一樣,疼得忍不住了,就只知道咒罵,因為那個時候是真的沒吃過什麼苦頭,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地獄,我那個時候,一定很難看!」

  她現在心心念念的是當初失態的自己。

  阿奴卻感到了巨大的心疼,他拉著她的手安慰:「不會的,你和她不一樣,她這是活該!」

  而你,卻是最大的冤屈。

  「我是和她不一樣,我在乎的,是當時在燕邪的跟前失態了,那個男人一定在心中暗暗地嘲笑了我好幾年了吧,覺得我可真是沒用,這麼一點通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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