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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阿哥從小就跟四阿哥感情甚好,遇到了四阿哥被人這般說著,他的脾氣就也上來了,說話夾槍帶棒沖得很。

  太子當時臉色不太好看起來:「老十三你什麼意思。十八弟沒了,難道我不難過嗎?你以為只有你難過?」

  他又朝向十四阿哥:「你急什麼急。看你這臭脾氣。我和四弟開玩笑,四弟還沒說什麼,你們倆倒是嘰嘰歪歪開了。沒見過你們這樣做弟弟的!」

  這時候,一道震怒的聲音驟然響起。

  「朕也沒見過你這樣做哥哥的!」康熙帝三兩步走到了太子的跟前,抬手朝著太子的側臉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

  太子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臉頰,呆呆地望著康熙帝,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康熙帝怒指太子,厲聲訓斥:「你十八弟沒了!朕讓人去叫了你們所有兄弟,唯獨你,只有你!拖拖拉拉不肯過來!即便是過來了,也絲毫不見悲痛,只嬉笑怒罵,甚至還對著你悲傷的四弟在說笑!」

  康熙帝伸手把四阿哥拉了過來:「你說你四弟什麼?你再說一遍!朕倒要聽聽,一個是早早趕了過來,恨不得以哥哥的身份過去給小十八守靈的四貝勒。一個遲遲不肯過來,一遍兩遍好不容易請了來,即便是來了,也絲毫不為弟弟的離去而傷心的太子殿下!朕要看看,哪一個才能算得上是朕的好兒子!」

  四阿哥神色悲戚,拱手說道:「還請皇阿瑪莫要太過悲傷,請皇阿瑪注意身體。大清還得靠皇阿瑪費心撐著。」

  康熙帝欣慰地拍了拍四阿哥肩膀。

  太子忙說:「皇阿瑪!兒臣也是很悲傷的。只是……只是昨兒晚上吃了酒,剛才沒能一下子醒來……再說了,今兒早晨著實熱了些……」

  大皇子不輕不重地說了一聲:「今日寒涼,我們都是蓋了兩層被子禦寒的。」

  說罷,大皇子仿佛剛剛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說道:「啊對了,太子莫不是身邊伺候的人太多,人挨著人,又做了剛才太子殿下親口說的那種『耕耘』之事,方才覺得熱的?」

  太子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老大你說的什麼話!」

  「太子殿下對四貝勒說的是什麼話,我對太子殿下說的就是什麼話。」大皇子嘆了口氣:「太子殿下用『耕耘』一事說四阿哥和四福晉的時候,十三弟十四弟為四阿哥和四福晉開脫,太子殿下生氣得很。如今同樣的字眼兒用在了太子殿下的身上,殿下,你倒是要惱羞成怒了嗎?」

  太子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但,轉眸看到了康熙帝的神色後,他這種氣憤又化成了恐懼。

  「皇、皇阿瑪。」太子磕磕巴巴說道:「兒臣,兒、兒臣只是……」

  「混帳東西!」康熙帝勃然大怒:「滾出去!這裡不需要你!」

  太子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忙不迭地跪了下來,膝行到康熙帝腳邊:「皇阿瑪!兒臣真的是無心的!無心的!兒臣想著,想著現在大家氣氛不太好,說兩句讓氣氛好一點……」

  康熙帝正在怒頭上,再加上憋了一個晚上的傷心,登時火冒三丈,抬腳把太子踹出去很遠。

  太子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

  梁九功趕忙過來勸:「陛下,十八阿哥的事情還得置辦。現下郡王也快醒了,在這兒做這種事情,怕是得和郡王商量一下。陛下不如回房休息一下,好一會兒和郡王商量此事?」

  他口中的「郡王」,說的便是蒙古郡王。

  十八阿哥在這兒折了,總得和蒙古郡王知會一聲,而後運送屍身之類的事情再一一操辦起來。

  想到那個剛剛去世不久的乖巧小兒子,康熙帝終是悲痛難忍,哽咽著說不出話。

  梁九功會意,讓人扶了康熙帝回屋休息,又轉身朝著諸位阿哥打了個千兒:「諸位爺,現在皇上需得稍作休息,還請各位爺回去吧。」

  大皇子看著地上那一灘血,高興得很,卻也不好笑出聲來,只彎了彎唇角:「梁公公辛苦了。」

  梁九功躬身沒說話。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一同準備出去。

  梁九功說道:「恭送四爺、十三爺、十四爺。」

  十四阿哥朝他略一點頭。

  等到幾個人散去後,太子方才狼狽得被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他擦了擦唇角的血漬,指了梁九功大罵:「你個吃裡扒外的奴才。你不好好的在我那兒叫我起來,倒是提前走了。怎麼?有皇阿瑪給你撐腰,你當自己是主子了?」

  梁九功躬身,語氣淡淡:「殿下說笑了。奴才是得回來復命,又要幫忙置辦十八阿哥院子裡的事兒,這才趕回來的。」

  「那個賤蹄子呢?」太子眼睛在院子裡巡視著,因為天色漸漸亮了,院子裡的一切基本上都能全部看清:「我讓他在屋子外頭守著,有事兒就叫一聲。他倒好,居然不管事情就這麼走了!」

  小太監嚇得瑟瑟發抖。

  剛才被康熙帝訓斥過處罰過,他的脊背出的汗已經完全濕透衣衫。

  現在被太子這麼狠戾一看,他直接嚇得幾乎要暈過去了。

  梁九功這便笑了:「殿下說得好笑。您院子裡本該有四五個人在廊檐下候著的,奴才過去的時候,只一個最丑的小太監在廊下守著。您要他去弄些冰過去,他便去了。您不讓奴才等著,奴才便走了。說來說去,事兒都是您一個人辦的,怎麼還成了奴才和這小太監的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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