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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傳到太子耳中的同時,高士奇已經進宮求見皇上了。

  因為之前在江南見過面,高士奇這次上京後,直奔四貝勒府上,央了四阿哥帶著他進宮面聖的。

  康熙帝聽四阿哥說他來了,當即丟下手裡的硃筆,急切繞到桌案前,開心地催促:「快讓高先生進來!」

  不多會兒,捋著鬍鬚仙風道骨的高士奇緩步走入殿內。跟在他身邊還有一個中年人,穿著青衫頭戴方巾,儒雅白淨。

  兩人進屋倒頭就拜。

  康熙帝忙讓兩人平身,又指著高士奇,對四阿哥無奈地說:「這個小老兒。往年朕授予他多個職務,誠邀他進京上任,他為了奉養老母屢次推卻。如今為了個文人倒是興致勃勃走了這一趟。」

  康熙帝與那個中年書生玩笑道:「這樣說來,在高先生的心裡頭,朕倒是不如你重要了。」

  那書生趕忙跪拜:「學生愧不敢當。」

  康熙帝哈哈大笑讓他平身。

  高士奇指著這個中年讀書人,笑問康熙帝:「陛下可知他是何人?」

  康熙帝隱約就餓得這個人曾經見過,只是一時間不記得是在哪兒見到的了。

  高士奇道:「這秦道然乃是秦觀後人,文采斐然,堪稱江南士子之首。」

  秦道然趕忙拱手作揖:「實在不敢當。學生只不過是文人末流,怎當得起一個『首』字。」

  康熙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南巡的時候曾經看士子們辯論時事,聽過這秦道然幾句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當時他還不住稱讚。彼時有人說過那位秦先生祖上是文人名家。

  現在一瞧,原來就是他。

  四阿哥笑道:「之前在江南的時候,秦先生舌戰群儒,場面實在壯觀。」

  秦道然躬身說:「愧不敢當,算不上『戰』,只不過和同窗們探討一一罷了。」

  兩人在這邊說著話,高士奇時不時看康熙帝一眼,欲言又止。

  康熙帝見高士奇像是還有話要講,就屏退了四周的人,只留了他在屋裡:「敢問先生還有什麼要說的?」

  高士奇躬身道:「還請陛下容微臣上前幾步說話。」

  這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挨近了一點說了,康熙帝頷首:「你且過來。」

  高士奇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了皇上的書案,這才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陛下,微臣這一次上京,主要還是想幫陛下帶幾個證人過來。」

  康熙帝:「什麼證人?」

  「就是負責染那大不敬布料的匠人們。」高士奇說:「有了他們,陛下便不愁治不了索額圖的罪了。」

  康熙帝將索額圖賜死,本想著是私底下給他個毒酒讓他了結算了。

  畢竟那些衣裳是從太子寢殿搜出愛的,倘若鬧大了,不只是索額圖一個人名聲掃地,卻也會害得太子跟著名聲受累。

  現在高士奇大動干戈地把那些江南布坊的證人全都帶了來,赫然就是要公然審索額圖的案子了。

  康熙帝一時猶豫。

  高士奇細觀皇上神色,猜出來皇上應當是避諱著太子那一邊。

  他雖然不知道之前在德州發生了什麼,使得換上對太子和索額圖大怒,又下令把索額圖押回了京城。但諸多事件終歸是有牽連的。

  高士奇笑道:「陛下若是審這些布坊的人,便會發現索額圖靜心策劃了這一系列事情。他一個人竟然謀劃出如此多大逆不道的事件,當真是其心可誅!」

  康熙帝一聽,恍然大悟。

  布坊的人只會指認索額圖卻不會牽連到太子。而且,光是索額圖定製那些明黃色布料,就已經是死罪難逃。

  康熙帝指了高士奇:「好!」又下令:「你明日把那些證人帶給朕瞧瞧!朕要親自審問!」

  高士奇和秦道然便暫時留在了京城內。

  秦道然要準備科舉,而高士奇則是被康熙帝挽留著在京任職。只是如今康熙帝在忙著索額圖一案,暫時無暇顧及給他授予個什麼職位好,讓他暫等幾日。

  就在索額圖一案緊鑼密鼓審訊著時,康熙帝發現,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十阿哥了。就好似這個人忽然在宮裡頭消失了似的,不見蹤跡。

  現在九阿哥已經成親,出宮立府。可問題是十阿哥大婚在即,外頭的府邸也還在修葺當中。怎的人就忽然不見了?

  康熙帝就把妃嬪們叫來問話。

  這個事兒,惠妃多少知道一點點,畢竟八阿哥是養在她身邊的,而十阿哥與八阿哥感情甚篤。

  「皇上。」惠妃有些為難地說:「十阿哥許是……許是到郊外別院裡住著去了。」

  康熙帝一愣:「什麼別院?誰的別院?」

  惠妃:「臣妾哪裡知道啊。十阿哥他們可以進出宮中,只要有合適的理由就行。可臣妾每日都不能出宮去,也只是聽八阿哥提過一兩句,具體如何,臣妾是不知道的。」

  可是現在想問八阿哥,也很難了。

  康熙帝回宮的當天中午,八阿哥就說熱河那邊有點事情要處理,請求皇阿瑪准許他緊急趕往熱河。

  本來康熙帝是不願意讓他走那麼急的,自己剛剛回宮,好歹父子倆一起吃頓午宴再說。

  後聽八阿哥說,熱河那邊好似有人感染了天花,想去那邊問問官員是怎麼一回事,別讓疫病傳染到了京城這邊。

  康熙帝一聽,這是大事兒,就沒都留他,讓他去了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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