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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業後就沒聯繫過了。畢竟以前我們不懂事的時候,對苗桐做了不好的事,長大後覺得很抱歉,但是也沒有勇氣出現在苗桐面前。我今天來,只是想跟苗桐道歉,畢竟這些年,我的心裡很不安寧。”余新明是真心覺得很對不起苗桐,所以劉錦之找到他時,他第一個就答應出面作證。昨天他還聯繫幾個同樣受白惜言助養的孩子接受了一家報紙的採訪,曝光了吳小芳和苗桐的恩怨,也澄清了吳小芳散播的猥褻助養女孩的謠言。

  可余新明不知道白惜言和苗桐真正的關係,聽了余新明的話,白惜言的臉一下子沉下來:“有你?”

  “有我。”余新明很羞愧,“我很抱歉給苗桐帶來了傷害,希望你們能原諒我。”

  苗桐對過去的事qíng已經不想過於追究了,余新明是個老實的孩子,當時在孩子堆里也是個跟班,壞不到哪裡去。況且他也只是掀了她的裙子,連她的腿都沒摸到。

  “已經過去的事了,我早就不介意了,況且那時候你們也沒真的傷害到我什麼,用不著總記著了。”苗桐真怕這樣沒完沒了地扯下去,她可不想惹得白惜言當場發飆,忙發揮自己的職業特長轉移話題,“對了,你已經工作了吧?”

  “哦,我在門戶網站上班,做程式設計師。”余新明不好意思地說,“幸好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工資足夠養活我自己了。我們差不多大,你現在都是報社的總編輯了。”

  “不過是虛銜,我還差得遠呢。”

  “不如改天我請你吃飯賠罪吧,千萬不要拒絕我。”

  “那改天吧,我今天還要和惜言去醫院看朋友。”

  眼看這兩個人一笑泯恩仇竟然聊起來了,白惜言被撇到一邊,頭頓時開始疼了。

  他是不希望苗桐困在過去里不得脫身,可也不想她和面前這個傢伙談笑風生,吃飯什麼的,就讓他做夢去。

  回去的路上白惜言半垂著眼懨懨的神色,苗桐盯了他一會兒,才確定地說:“你生氣了麼?”

  “我有什麼氣好生的?”

  這樣肯定是生氣了,或者說吃醋,苗桐太了解他了,看他好像什麼都不缺,可還是很需要人疼愛的。就算注意力移開一點點,他也會像小孩子一樣斤斤計較。原來不知道是誰大方地要她找個合適的男人,若她真的找了,真想像不到白惜言會嫉妒成什麼樣子。

  苗桐抓住他的手,把玩他修長的手指,笑著說:“吃飯我不會去的,都是場面話,總不好讓人家下不來台。”

  “我怎麼不知道你現在這麼懂事了?”

  “還不是你教給我的,萬事都留三分顏面。”

  白惜言反扣住她的手,把她拖過來,親了一口鼻子,溫聲道:“那我再教你一條,對那種男人不用留什麼qíng面,讓他的良心受一輩子譴責好了,那是他應得的。”

  他們去醫院看了謝翎,那傢伙正吊著腿在病房裡跟護士逗趣。謝翎病房裡堆的都是鮮花和果籃,小護士剛畢業年紀不大,又是個吃貨,謝翎讓她把果籃往家裡提,她就乖乖往家裡提。幾天就混熟了,每天謝翎哥長謝翎哥短的,崇拜他崇拜得不行。

  看他住院都住得那麼滋潤,白惜言笑罵他一副狗德行,什麼地方都能找到樂子。謝翎反駁他,你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當然不知道我們凡夫俗子有多怕寂寞終老。苗桐任由他們鬥嘴,自己去月子中心探望劉煙煙。

  她還是生產前的身材,少女樣的纖細,一點看不出是做了媽媽的人。劉煙煙拉著苗桐去保育箱裡看她的寶寶,蜷縮在一團白色原被褥里,像只睡不醒的小貓。

  “那么小,好可愛啊。”那新奇的樣子也像足了孩子,好像不敢相信是她自己生出來的一樣。

  苗桐笑著說:“一轉眼就會長大的。”

  “是啊,真快,一轉眼我和惜言哥都為人父母了。”說完劉煙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歉,“呃,是我嘴賤,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隨口說說的。”

  “我沒有生氣,你說的本來就是事實,我是該好好面對這個問題了。”

  苗桐不是沒有想過那個孩子的事qíng,畢竟孩子是無辜的,胡作非為的都是大人。白素說得對,那畢竟是白惜言的孩子,他認或不認都是他的,血緣這東西是最騙不了人的。而她除了去接受,別無他法。

  3

  天有不測風雲,始料未及的事qíng一茬接一茬,在劉煙煙的孩子連名字都還沒起好時,那個孩子就夭折了。就在她滿月的前兩天,本來劉家還準備了個小型的滿月酒。謝家自然是不肯參加的,兩家已經因為這個孩子鬧僵了。

  孩子本來就是先天不足月很是羸弱,又得了新生兒肺炎,去得很快,也沒受什麼折磨。

  滿月酒變成了送葬宴,胖老劉給這個二十八天大的外甥女買了一塊墓地。作為孩子的生父,那個法國留學生蘭帕德也參加了葬禮。他是基督教徒,穿著黑色的禮服在墓碑前禱告,劉煙煙幾次哭倒在他懷裡,他們都悲痛yù絕。

  不久後,劉煙煙和謝翎辦了離婚手續,跟著蘭帕德去了法國。

  對他們來說,這個孩子來得太早了,他們還都沒有做好成為父母的準備。她要繼續上學,蘭帕德也要完成他的學業。他們未來還會有孩子,而那個時候的劉煙煙一定不再是個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的小女孩兒了。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好似滄海桑田變幻。

  幾千年的時光經歷了不同的人卻重複著相似的故事,想做的事趕緊做,該愛的人趕緊愛,時間不等人。

  白素接到苗桐的電話有些吃驚,這是苗桐主動打電話表示要一起過年。這個“一起過年”的言下之意還包括養在白素家的孩子。

  夏生。白夏生。

  其實夏生並不是夏天出生的孩子,名字是白素騙苗桐取的,苗桐以為是夏天出生的,便取名為夏生。白素也沒有更改的意思,因為夏天是鬱鬱蔥蔥的季節,受到夏季神明祝福的孩子都有一顆熱qíng快樂的心。這名字的寓意非常好。

  臘八節過後,白素一家就從上海趕過來了,住在度假村的另一棟別墅里。一起過來的還有趙元元,她跟她媽上輩子是天敵,這輩子才會見面就掐架。不過多了她一個人就夠熱鬧了,剛開始的幾天亂鬨鬨的,白惜言非常的不適應。

  而且最不適應的是,元元把孩子從白素住的那邊帶過來了,那孩子已經會叫人會走路了,長得水靈靈的,尤其是那雙烏黑的大眼仁直愣愣地看人,說不出像誰。

  他算是第一次離開上海來見陌生的人,來之前元元姐姐告訴他,要去見爸爸。實際上他這個年紀對於“爸爸”這個概念還是很模糊的,他只知道有姨媽和姨夫,這兩個稱呼在他的認知里和爸爸媽媽差不多的。

  白惜言看他,他也看白惜言,不是害怕,卻也不靠近,好像感覺到自己不受他的歡迎似的。

  小夏生的眼光在屋子裡兩個陌生人身上轉來轉去,終於把目光放在了苗桐身上。苗桐被個一歲大的孩子盯著覺得不自在,卻也非常友好地伸出手:“夏生,過來。”

  元元拿著根香蕉邊吃邊搖頭:“他這小鬼挑剔得很,除了我大姨和保姆,誰都不讓抱的啦。”話音剛落,卻見那小東西幾步走到苗桐面前,毫不客氣地抱住了她的腿,還討好地用臉蛋蹭了蹭她的膝蓋。元元嚇了一跳,叫著見鬼,飛奔去隔壁跟大姨匯報去了。

  苗桐把他抱起來放在膝蓋上,他就安靜地被苗桐摟著一起看電視了。

  白惜言打量著他們,一大一小的兩張臉,他終於明白小夏生的這雙眼睛像誰了。他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他不確定苗桐這一天的心qíng怎麼樣,反正他是糟糕的。他應該就是那種最糟糕的男人了,把和別的女人的孩子放到她面前,讓她平靜地接受。白家欠她的太多,她也只能平靜地接受。他一直在踩著苗桐的底線行走,隨時都有失足落水的危機感。

  進了房間白惜言就急迫地撕扯她的衣服,他的一雙微涼的手伸進她的衣服亂摸,激得她一身的jī皮疙瘩,身體內倒是漸漸熱了起來。苗桐難堪地說了句“不要留下印子”,可白惜言任xing起來是極其可怕的,不僅在她的頸子裡肆意吮吻,還用上了牙齒。苗桐那點微弱的掙扎抗議,在他的眼中無異於xing事上的小qíng趣,索xing抽出她腰上的睡裙帶子把她作對的雙手綁在chuáng頭,毫無顧忌地任他為所yù為了。

  “白惜言,你這個瘋子。”苗桐想想也知道自己的脖子就有多jīng彩了,惱羞成怒,“你讓我明天怎麼出去見人?”就這印子怕是到尾牙會都難得消除了,她到時候總不能穿個禮服圍個大圍脖,想起來就覺得頭痛。

  白惜言在她上方撐起手臂,額上薄薄的汗,眼神卻xing感得愈加發暗,微微一笑:“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擔心好了。”

  苗桐意志薄弱,終究是對美色毫無抵抗之力,不多會兒就淪陷在他能把人的靈魂都吸走的唇舌里。

  第二天的後遺症就是腰酸背痛地爬起來去上班,還不小心被前台小妹看到脖子裡的青紫的余痕。她目瞪口呆,壓根不相信自家清心寡yù的苗總編也會有男人似的。經過前台小妹那張沒有把門的嘴一宣傳,下午整個社裡都知道苗桐有個非常恩愛的男朋友,還蓋了軍功章來上班。

  唐律打內線給她,取笑說:“我剛才衛生間聽到男記者在討論,其實你仔細看,長相身材都不錯,就是太良家了,可說不定在chuáng上會很辣。”

  “要不要送幾杯硫酸給你們漱漱口?”

  “哎呀,已婚男人嘴上討點便宜嘛,瞧你。”

  “我沒有便宜可以討,我很貴。”苗桐把電話掛了,她可受不了唐律的三八。

  晚上回家一進門,一個動作迅猛的小身影就撲上來抱住她的大腿,還開心地扭著屁股。

  白素筷子上夾著的小籠包掉了,倒是大姐夫笑起來:“我說他怎麼不好好吃飯呢,原來是在等你。”

  對於小夏生的示好,苗桐沒有拒絕,把他抱到嬰兒座上,接過姐夫手中的小碗。他的飯是保姆特別為他做的魚茸。苗桐餵一勺,他吃一勺,直到把一小碗魚茸吃得gāngān淨淨,然後就抱著他不離手的奶瓶喝羊奶。

  白惜言還是冷眼旁觀的加熱,不贊成也不反對。苗桐在用自己的方式一點點地融化他們心中的隔閡,他可以養育他,但是他的父親和母親,他只能擁有一個。

  吃過晚飯張阿姨又端出元元要喝的奶茶,一家人圍著桌子商量chūn節時要安排什麼活動,白惜言都隨他們,眼角瞄著那小鬼坐在苗桐膝蓋上就著她的手喝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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