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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夫君在朝堂上說的話,郭夫人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女子功勞當應歸於丈夫,哪怕是生育兒女,也得有夫君播種才能結成果實,光靠女子孤身一人,成不了事。
郭夫人只好忍氣吞聲的謝恩,又說起軟話來,低聲下氣了片刻,說道:「臣婦原是求見顧昭儀的……」
被點到名的姜嫻抬了抬眼。
容貴妃:「她不就在這嗎?你見到了。」
郭夫人:……
見到是見到了,一句也沒能說上呢!
接著,容貴妃和馬婉儀也沒給她和姜嫻說話的機會,當真是把她召來罵了一頓,就送客了。
郭夫人走時,腳步都是恍惚的。
姜嫻在旁沏了杯茶:「您喝著消消氣,為這起子人動氣不值得。說來她也是個可憐人,郭瑞柯這麼不尊重女子,他的夫人在家中又能得幾分好?」
「一被窩睡不出兩樣人,本宮看她很認可郭瑞柯的說法,反倒覺得你不懂事,」姜嫻遞來的茶水,容貴妃賞臉地喝了一口便放下,姜嫻那半路出家的沏茶技術她真不敢恭維:「她這是替郭家說情來呢。不知所謂,朝堂之事不是我等能議論的,她是用求人姿態陷你於不義之中。」
預防天花之法,雖然是姜嫻提出來的,可擺到朝堂上,皇上又已經做出了決策,那便屬於朝政大事。郭瑞柯想曲線救國,姜嫻要是真被她蠱惑了去面聖求情,那就真引火燒身。
容貴妃說話不中聽,卻是提前看穿了藏在細節里的魑魅魍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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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郭夫人委屈萬分的出宮,回去將事情說給老爺時,還淌眼淚了。
「容氏女欺人太甚!」郭瑞柯自覺大丟面子,畢竟遞牌子入宮的是他的夫人,代表著他的臉面,容貴妃敢辱罵她,明擺著不怕他的報復:「你也是的,我讓你去找顧昭儀求情.你怎麼找到貴妃娘娘那兒去了?」
他煩悶地不去看掩面落淚的夫人:「你就知道哭,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好。」
郭夫人解釋:「我向皇后娘娘請完安後,領路的宮女直接把我帶到了昭陽宮,顧昭儀也在那兒,只是她人很沉靜,仿佛也很聽貴妃話的樣子。」
當日,姜嫻沒有出言奚落她。
相較咄咄迫人的容貴妃和馬婉儀,郭夫人對她的觀感要好些,也覺得如果不是在昭陽宮,興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是貴妃太不近人情。
聽了她的話,郭瑞柯卻搖頭:「她在座上卻無焦急之意,看你描述的情態,怕是本就不打算見你。」
官場上多的是這種人,不爭一時意氣,對看不上的人一笑置之,想把他嘴巴撬開難如登天:「也就你這婦道人家,還以為她好。」
郭夫人唯唯喏喏。
郭瑞柯轉念一想:「不過,你這一趟不算白去,我在朝堂上說了不合皇上心意的話,你遭她倆一頓罵,皇上的氣多少會消掉些,就是這功勞,真要落在顧昭儀身上了。」
後宮中的勢力,顧昭儀明顯是貴妃一派的。
據說她和皇后的關係也好。
就是自家女兒不懂事,竟跟她鬧紅臉,在郭瑞柯看來很沒必要,卻沒有和好的可能了,只能想辦法打壓她,讓她晉位的速度慢些,卡在妃位以下。
翌日,郭瑞柯就求見皇上去了。
皇上倒也見了他,還讓他苦著臉說完自家妻子在宮中的遭遇,說完可憐巴巴地一拜:「本是微臣有得罪貴妃娘娘的地方,挨頓敲打微臣也不冤,只望聖上看在微臣夫人已受過一回,郭家上下痛改前非的份上,網開一面,賜下神藥。」
燕赤人眼中還沒所謂的科學,也暫無疫苗的概念。
於是能「預防」天花的牛痘,便有了神藥的說法。
「你可知這是什麼?」
從郭瑞柯進門來時,謝徹就抬起茶杯,喝了口熱茶。待他說完,放下茶杯,才從旁邊分門別類好的摺子里取出一本,摔在了郭瑞柯的面前。
「微臣……不知。」
「那便撿起來看,看完了再回朕的話。」
郭瑞柯戰戰兢兢地彎腰下去撿那本摺子,裡面夾帶著一張羊皮紙,寫的是洋文。燕赤中懂洋文的人屈指可數,他也不懂,幸好摺子上有翻譯。燕赤在海戰上落後疲弱,除去部份對燕赤友好的小國外,剩下的和西洋人還沒開啟商路,尋不到一個契機。
而其中,前來傳教的傳教士陳祝福的故國瑪戈姆就深受天花肆虐之苦。
聽聞燕赤有預防天花的神妙方法,陳祝福激動壞了,要第一時間回去與陛下和教皇匯報此事,且承諾必然會帶著巨大的誠意而來,一切合作也可以隨之打開了。
謝徹不疑心這傳教士回去通風報信,畢竟有了預防天花之法,肯定是要舉國大力推行的,都不用外國人費盡心思地打聽。況且,這並非用一顆少一顆的丹藥,傳教士陳祝福在了解到「疫苗」的概念後直呼神奇,想必也能打消對方更多不軌的念頭。
何況,如果要打,燕赤也真不怕。
一方是勞民傷財,一方是大家發財,謝徹相信瑪戈姆的統治者會作出明智的選擇。
「顧昭儀此舉,不僅是免我燕赤百姓不受天花之苦,更是能藉此宣揚燕赤國威,朕已把這防治之法名為燕赤牛痘,並將用燕赤特有的長龜草飼養出的牛更適合種牛痘一事傳揚開去……這都是顧昭儀想的法子,你作為朝廷二品大員,不想著給朕多想些利國利民的法子,就盯著那點功勞,簡直荒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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