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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答應:「臣妾帶皇上去看吧……哦,還得帶上樑遇寅護駕。」
皇帝只當她又在胡言亂語。
少頃,來到稍間前,陳答應鄭重道:「皇上站遠點兒,最好也捂住口鼻。」
皇帝不以為然,命梁遇寅拉開門。
門被拉開,堆疊到近兩米高的香囊山傾瀉而出,不同種類的香味成噸的拍在現場眾人面上,嗅覺靈敏的皇帝當場懵圈,梁遇寅以身擋囊,直呼護駕。
「這些……都是顧貴人做的?」
「是的,所以不好送人。」
貴主子做的香囊,送誰都不合適。
姜嫻在宮裡又走得很獨,只好把它們全部存放在稍間裡。
皇帝被香得頭暈,仍走上前撈起其中幾個香囊察看,的確是和最終版本一模一樣的花樣子,只是細看能看出瑕疵來。底部的造工差劣,越往上,越新,便越精細。姜嫻用苛刻的眼光要求自己,最終送到皇帝手上的,便是最完美的版本。
「這種事情,又何必主子親自較勁,讓繡娘去做便是。」皇帝皺眉。
「臣妾也是這麼勸的,但顧貴人認了死理的事就不會放棄。」
皇帝再一次對姜嫻的執拗有了強烈印象。
香囊質地是軟的,製作者的底色卻堅硬如松柏。
不得不說,當她認的這個「死理」是自己,讓皇帝心中升起一份被重視的愉悅:「倚竹軒才多大一點地方,稍間被占,也擾了陳答應休息。梁遇寅,把它們全搬回去收好。」
聖駕風一樣來,又風一樣走了。
好像真的只是為了來看看姜嫻繡的香囊一樣。
荷香猶有餘悸:「皇上這是來幹嗎呢?」
陳答應:「搞不懂。」
於是,她便遣人去長樂宮,給姜嫻托一個口信。
抱大腿第一法則,便是自己搞不懂的事,第一時間上報給大腿。
晚上,陳答應就收到了來自姜嫻的回覆——
興許是來回收廢品的,不必多想。
皇帝:嫻兒你對浪漫過敏是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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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見面(第二更)
一屋子的香囊,是姜嫻故意留下來的。
這也是她的經驗之談。
職場萌新收到任務後,精心雕琢出一個最滿意的完美版本送上去,往往要被諸多挑剔,且挑剔內容非常廣泛「不是我想要的感覺」、「和我要的調性相差太遠」或者索性「多做兩版送過來看看」。
打工仔眼中的去蕪存精,是領導眼中的敷衍塞責。
還不如把每個版本都打包送過去,讓領導看到你努力的痕跡,沒功勞也有苦勞,有糟粕才能顯出精華的好來,有了那一屋子的香囊,就顯得皇帝手中的那一個特別完美,是她的心血結晶,和旁人隨手為之的香囊格外不同。
誰家正常人能織一屋子的香囊?
姜嫻不是正常人。
湊巧,皇帝追求的真愛,也不是正常人能達到的。
在得知皇帝將一屋子的香囊全部帶走後,一抹淡笑躍上唇畔。
三日之期一過,太后便發話——二人仍須每日到長樂宮去禮佛,卻不留她們在長樂宮住下了,傍晚可回到倚竹軒歇息,牌子卻得擱足一個月,太后也深信皇上不會拂她的面子,提前臨幸二人。
容貴妃暗自惱怒。
格外不高興的她聽到敬事房孫公公傳來的消息——
姜嫻送去御前的自鳴鐘里,出現了一樣物件,皇上觀後,就不翻牌子了,徑直起駕去了倚竹軒。
「她想出來的法子竟是抬舉別人固寵?」
容貴妃顯然是誤會了,倒吸一口涼氣,接著又笑了:「真是下的一步臭棋,就憑陳答應的姿色,能籠絡得住皇上?唔……」
她嘲諷到一半,卡殼了。
倒不是要嘴下留情。
而是眼高於頂的容貴妃忘記陳答應長什麼樣子了,想精準嘲諷,腦海里卻只剩下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只記得她總是跟在顧貴人身後,跟條京巴狗似的。
「娘娘誤會了,」太監躬身道:「皇上雖然去了倚竹軒,卻沒有臨幸陳答應。皇上只在倚竹軒待了一會兒,便回去未央宮,不久後,梁遇寅又指揮著太監抬著一個長長的大箱子折返,仿佛在倚竹軒裝走了什麼東西。」
所有事件在容貴妃腦海中連結成線。
她霍地站起來:「那箱子裡裝的,怕不是姜氏的罪證!」
從姜嫻半夜受驚時吐出的真言可見,自鳴鐘里藏著被她和皇后聯手害死的女屍,而皇上在看過自鳴鐘的內部後,毅然去了倚竹軒「搜宮」,最後得出的結論居然是為她掩飾!
被誤導的起點,正確的過程,得出了完全錯誤的結論。
容貴妃忍了又忍,沒忍住。
畢竟她就不是一個擅長忍耐的人。
她要求見皇上,而她相信,皇上會給她這個面子。
過一會,長樂宮也收到了信兒囗
皇上去了昭陽宮探望貴妃。
太后今兒請了宋太妃來作客,後者眉頭一皺,說出了太后的心裡話:「貴妃也太沉不住氣了些,你不過才放她回去半日,她就去求了皇上來。」
「容家和皇帝縱了貴妃這麼多年,她若是能按捺住,反倒不像她了。」
太后斂眉道,焚著佛香的煙霧瀰漫,將她的表情也氤氳得望不真切,套上了一層佛性的殼子:「倒是顧貴人,她更有可琢磨之處,不過一個貴人,也不值得哀家多費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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