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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大早上,卓月挺著大肚子過來,進門就問:“要不要打電話給小淨把警犬借來?”

  白惜言正在做早餐,慢悠悠地說:“昨天下了一晚上的雨,警犬來了也沒用。”

  “也是。”卓月說。她跑這一趟,與其說是擔心洛雨,不如說是更擔心苗桐。她可沒見過哪家的男孩子像洛雨這麼叫人省心的,安慰道,“不過洛雨那孩子不是沒分寸的,就是知道說錯了話不好意思回來罷了。等他回來了,誰都別責備他了。”

  “本來也沒想過怪他,被記者盤問也難為他了。”白惜言說,“都別gān坐著了,月姐也沒吃早飯吧?都來吃飯吧。”

  苗桐倒是聽著一個命令一個動作,叫她吃飯她就乖乖坐下,只是一碗粥吃了半天還是一碗。

  最後還是白惜言妥協,對她說:“不想吃就不要吃了。”苗桐點點頭,又坐回沙發上打開電視,漫不經心地換著頻道。

  在大多數人的眼中,他們這段感qíng里,苗桐肯定是付出比較多的那個。曾經卓月也那麼認為,有些人天生是去愛人的,而有些人天生就是被愛的。可後來她才知道,苗桐任xing起來刀山火海都要去,誰都攔不住。而白惜言反而是大跌眼鏡地默默在等的那一個。

  卓月笑他:“你也太慣著她了。”

  白惜言只能苦笑,叫她聽話倒是很容易的,只是一味地為了他而聽話還是她嗎?不慣著又能怎樣?只能隨著她了。

  早飯吃到一半,苗桐看了無數次手機,電視上的新聞一個字她都聽不進去,生怕有什麼因為大雨沖開井蓋少年掉入下水道淹死的新聞。正胡思亂想著,門被打開了,洛雨背著書包頭髮都是濕的,手裡拿著鑰匙,看到家裡突然出現的三個人也有些呆掉了。

  不過聯想到昨天的事,洛雨也大概明白他們為什麼坐在這裡,站在門口冷淡淡地喊人:“小桐姐,你們是來找我的?”

  他一進門,苗桐就聞到了能薰死人的酒味,鬆懈下來的神經又繃起來:“你一晚上不回來,是去跟人喝酒了?”

  “喝了。”

  “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在哪裡過的夜,是不是跟女孩兒……在一起?”

  “我還沒那麼墮落!”洛雨有點傷心,她以為他是那種會隨便跟女孩子廝混的混蛋嗎?他不想在白惜言面前流露出一絲的軟弱,嘴硬地說:“你們一大早過來,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卓月聽著都不像話,怎麼好好的一個孩子跟個刺蝟似的?卓月呵斥他:“洛雨,怎麼這麼跟你姐姐說話的,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

  洛雨大聲地打斷她:“她又不是我親姐姐!花了多少錢,欠了多少恩,我以後都會還的!她不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嗎!為了白惜言連尊嚴都不要了,就因為他白家的二姐姐是趙家的媳婦,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過是說了真話,怎麼了?”

  苗桐被吼愣了,怔怔地看著他。

  洛雨說:“你放心,我現在就去報社跟他們說,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讓找家人有氣都衝著我來,不會讓你在白家難做!”

  洛雨說完低頭重新換鞋就要走,卓月連忙上來拉他,要不是她肚子大不方便肯定要氣得踹他兩腳,他這是說的什麼混帳話?

  洛雨已經完全失控了,根本沒看清來拉自己的是誰,下意識地胳膊一甩,男孩兒的力氣大又在生氣完全控制不住力道,卓月沒拉住,反而被拐得重心不穩。

  白惜言心裡大叫不好,想去扶住她已經晚了,卓月實實在在地蹲在了地上。

  “月姐!”白惜言大驚,“你感覺怎麼樣?!”

  卓月忍著痛,穩了穩qíng緒:“沒事,不要慌,打電話給喬雲,讓他叫救護車一起過來。”她的身下迅速濕了一片,不僅有羊水還有血。

  苗桐打電話的手都是抖的,聲音也帶了哭腔。

  卓月的預產期是下個月,孩子不足月,她又是大齡產婦,qíng況非常的兇險。幸好現在還沒到上班的高峰期,苗桐家離醫院又近。喬雲昨晚半夜有個急診手術,剛忙完準備回家吃早飯就接到了苗桐的電話,救護車比想像中到得要快。

  喬雲了解了qíng況後,安排醫院做緊急剖腹產,羊水流得太快,等羊水流gān了胎兒會窒息而死,母體也容易造成術後大。

  手術室外,苗桐焦急地走來走去,白惜言不時地抬頭看表,洛雨則跟個木偶似的愣愣地坐著。

  上早課的時候喬豆丁收到了爸爸的簡訊就急忙請了假跑過來,看到苗桐就急得直蹦:“姐姐,我媽怎麼樣了?”

  “還在手術室里,你唐果姐姐做的麻醉,你爸爸做剖腹手術。”

  “我只知道我爸會給人開瓢,沒想到還能開肚子啊。”喬豆丁這個時候還能搞笑一把,轉頭看到洛雨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推了推說,“洛雨哥你別哭了,我媽壯得像牛一樣,摔一下沒事的。”

  洛雨瞪著通紅的眼睛看她:“豆丁,是我推的月姨。”

  喬豆丁愣了愣,奇怪地問:“你沒事兒推我媽gān嗎?對了,你昨晚去哪裡了?姐姐和惜言哥開著車找了你大半夜,全城的黑社會都出動了還找不到你……”

  白惜言打斷這個沒溜兒的孩子,糾正道:“什麼黑社會,別瞎造謠。”

  洛雨還是那句話,像得了複讀機病:“是我推的月姨,是我推的。”

  喬豆丁也還是那句話:“那你沒事兒推我媽gān嗎?”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到是月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哦,我說呢。”喬豆丁點點頭,反正也沒事做,就從書包里拿出政治課本來,開始背誦知識要點。

  一個小女孩兒都能這麼淡定,苗桐也不好意思跟拉磨的驢一樣轉圈了,咬了會兒指甲,餘光瞄了瞄失魂落魄的洛雨,終究還是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好。

  除了住處和金錢,她並沒有盡到姐姐的責任,所以也沒有什麼資格教訓他。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里傳出嬰兒微弱的哭聲,喬豆丁一下子跳起來興奮地大叫:“是我弟弟吧?是我弟弟吧?”

  不多會兒護士出來說:“孩子不足月,要睡半個月的保溫箱,你們一會兒可以去二樓的保育室看孩子。喬主任讓我跟你們說一聲,產婦qíng況還好,現在正在fèng合,你們不要擔心。”

  這時喬豆丁才抱住洛雨“哇”的一聲哭出來,剛才並不是不擔心,哭是不吉利的,她才不想給她媽添晦氣。

  白惜言問:“男孩女孩兒?”

  “男孩兒。”護士笑著說,“這次喬主任可要請頓好的了。”

  第七章:完美男友

  【完美男友就是完美男友,無論他多麼焦頭爛額,只要她需要,他一定會按照她的心意出現。但她還是感受不到愛,和他完美之外的殘缺,這是多縹緲的東西啊,又是那麼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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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月失血過多,又傷了元氣,推出來就一直睡。

  唐果醫生過來看了幾次,很鬱悶地說:“怎麼還沒醒呢,我親手上的麻醉我清楚,手術結束後就該疼了啊,怎麼睡得這麼安穩呢?”

  喬雲看她一直戳自己老婆的臉,不高興地拍開:“又沒賴你技術不行!她是累極了,要睡就讓她睡吧。”

  唐果大大咧咧地笑得跟個長不大的小孩兒似的:“我當年生葉梨的時候,那是硬生啊,生完就活蹦亂跳了。”

  “你生葉梨才多大?她是你當時兩倍的年紀了。”

  “所以啊,是你為老不尊做些羞羞的事qíng,害得月姐一把年紀了還要生孩子。”

  喬雲氣得拿病曆本砸她,唐果早有準備從果籃里提了串香蕉,迅速哈哈笑著溜到門口,聽喬雲罵她:“小混蛋,跟你父親那個老混蛋學些亂七八糟的,你家葉臻也不fèng上你的嘴!”

  白惜言看得哭笑不得,見唐果走了也站起來說:“小桐去保育室看寶寶了,我今天就先帶她回去了,恭喜你喜得貴子。”

  “謝謝。”喬雲點頭,想起來都後怕,萬幸的是有驚無險母子平安,“今天小桐也嚇壞了,讓她回去好好休息。至於洛雨你們也放心,我讓豆丁跟他回家看著他呢。”

  “多謝喬哥了。”

  “謝什麼,一家人。”喬雲拍了拍他的肩。

  即使沒有血緣關係,如此親密的來往中,不是一家人也變成一家人了。

  這些年苗桐多的身體一直也算不上多健康,昨晚熬了一夜,今天又受到了驚嚇,回到家倒是安穩地睡了。下午張阿姨提醒他說,總要起來吃點東西,會餓壞的。白惜言去喊人了,喊了幾聲沒人應,一摸額頭像著了把火。

  她這是老毛病了,太累或者受到驚嚇抵抗力降低就容易發燒。白惜言按照家庭醫生在電話里說的方法用物理退燒,果真燒退下去了,只是到了傍晚又慢悠悠地回到了三十九度。

  白惜言窮緊張,病急亂投醫對張阿姨說:“你們老家那邊有小孩兒受到驚嚇的,是不是要收驚?”

  “小姐又不是卡到yīn,叫哪門子的魂啊?”張阿姨想笑又不敢笑,“先生,你可是文化人,這個信不得的。而且只有叫孩子的,沒有叫大人的。”

  白惜言又打電話把家庭醫生叫過來,結果醫生來了也只是老神在在地擦酒jīng,藥都不給餵。

  白惜言想著,要是再不退燒就讓這老傢伙回去吃自己。不過幸好到了八點的時候體溫恢復了正常,人也有了jīng神開始喊餓。

  人知道餓就是沒事了。白惜言把張阿姨趕回隔壁休息,先伺候渾渾噩噩的苗桐洗了個澡,等頭髮chuīgān後,盛好的小米粥也正好涼到可以入口。

  在餵她吃粥時,苗桐一直盯著他的臉看,跟不認識他似的。

  “怎麼啦?”白惜言用手指抹掉她沾在嘴角的米粒,“腦子燒壞了,不認識我了?”

  “我沒見你伺候過人。”一開口嗓子都是沙啞的。

  白惜言嫌她沒良心:“什麼話,我伺候你還少了?”

  “你喜歡我。”

  廢話!白惜言心想,我不喜歡你,我跟你耗著,我跟你折騰,我跟你至死不渝個什麼勁兒?

  苗桐那雙黑色的眼睛溫柔地看著他,莫名地說:“惜言,不要這麼喜歡我,太多了。”

  “怎麼?怕不知道怎麼回報我了?”白惜言哼哼著,又去chuáng頭摸紅外線體溫計,“就是要把你寵得誰都受不了你,把你的胃口養刁了,讓你擁有了男人中的奢侈品,就算以後你不想要我了,也沒辦法跟贈品過日子,只能孤老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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