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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初鶴兮,道:「說吧,到底什麼事?」
初鶴兮修長睫毛抬起:「嗯?」
初挽便笑了:「你瞞不住我,剛才肯定有什麼事沒說。」
初鶴兮略靜默了片刻,才道:「那個帶我過去別墅的人,是三叔。」
初挽便明白了。
初鶴兮不想讓聶家三叔牽扯其中,所以他隱瞞了,假如將來找到聶家三叔,不至於讓聶家三叔引火燒身。
她想起上輩子,那個被初鶴兮找到的聶家三叔,他當時穿著一身簡單的黑紅色衝鋒衣,看著去好像很樸實尋常的一個人,以至於當時初挽並沒太在意。
不知道這麼一個人,他曾經經歷過什麼,現在又在做什麼。
初鶴兮:「聽Maddocks的意思,聶先生和他父親現在已經追查當年的移民記錄了。」
初挽聽著,在心裡輕嘆了下。
其實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顯然幾乎查不到,況且看起來HF手段高明警惕心很強,他們既然能給姑奶奶能給福宴清做一個假身份,自然也能給聶家三叔做一個假身份了。
不過於聶家父子來說,乍聽到親人的消息,不可能不查,總是要循著線索找找。
第二天,專案組過去和美方警察進行協助調查,初挽和初鶴兮留在酒店中,孟靜飛臨走前特意叮囑,讓他們儘量不要隨便出去,這邊治安畢竟不好。
初挽也就沒出去,在酒店裡看看書,又試著給陸守儼打電話,結果還是打不通,她便試探著問了馮鷺希,馮鷺希卻說不太清楚。
這讓初挽越發擔心,好好的怎麼聯繫不上,鵬叔和陳正也不見蹤跡。
她實在是無聊,便要過去找初鶴兮,誰知道剛要出門,電話鈴響了,初挽接起來,竟然是陸守儼。
乍聽到他的聲音,初挽便有些埋怨:「你怎麼回事?我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了都打不通,你跑哪兒去了!」
一時又道:「你這樣讓人怎麼放心,你也不惦記我了!」
陸守儼道:「我這不是趕緊給你打電話嗎?有點緊急的事情要處理,臨時出來了,陳正鵬叔這兩天就會到,孟隊長已經把你們的地址給他們了,你不用擔心。」
初挽:「那就好,不然莫名其妙聯繫不上,我肯定擔心。」
她聽著他那邊背景音嘈雜,好奇:「你在哪兒,怎麼亂糟糟的?」
陸守儼:「外面是商場,我在電話局給你打的。」
一時說起這邊的情況,電話里自然也不好多說,陸守儼只大致問了進展,又問起初鶴兮來。
「他既然帶了人,你和他在一塊,別亂跑,免得不安全,那邊已經緊靠著墨西哥了,我聽說比較亂。」
初挽悶悶地道:「我知道……」
陸守儼聽她那不太情願的腔調,笑道:「之前不是還哄著我,說要聽我話嗎,怎麼現在不聽了?」
初挽咬唇:「聽,沒說不聽。」
這麼說了半晌,掛了電話後,初挽便百無聊賴地靠在窗戶前看著外面,這酒店樓層足夠高,隱約可以看到邊境牆那邊的情況,有幾座起伏的丘陵,還有星羅棋布的小房子,其間小路蜿蜒曲折,好像有人像螞蟻一樣在移動。
這時候,她聽到下面傳來吵嚷聲,垂眼看過去,樓下是那個簡易的停屍房,有個上了年紀的墨西哥婦女憔悴地站在那裡,她膚色黝黑,深邃的眼睛裡滿是掙扎和忐忑,時而絕望,時而希冀。
初挽托腮,看著這女人,猜想著她特意越過那道牆,也許是來看她的親人,丈夫或者兒子,可能她的親人已經死了。
她心裡便難過起來。
一個墨西哥女人在距離家鄉一牆之隔的地方,等待著她親人的消息,生死不知。
而在太平洋的彼岸,曾經有一位老人用幾十年的光陰來思念自己的女兒,四十五光陰,生死兩茫茫。
如果那個人還活著,如果她能看一眼那個人,其它的又有什麼要緊?
初挽這麼想著,便起身,她想過去隔壁房間看看初鶴兮,想再和他說說話。
誰知道到了隔壁房間,她敲了好幾下門,也沒人回應。
她陡然意識到不對,忙過去Maddocks房間,問初鶴兮呢,Maddocks神情微變,連忙奔過去初鶴兮房間,踹開了初鶴兮的門。
門破開,Maddocks衝進去,裡面根本沒人。
Maddocks忙給初鶴兮的行動電話打電話,結果電話鈴聲響了——行動電話被放到了酒店桌子上。
Maddocks擰眉:「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初挽:「吃過午飯回房時候,他說有點困了,想睡一會,我就沒敢打擾他。」
Maddocks神情凝重:「你留在這裡,我們下去找找他。」
初挽:「好。」
一時Maddocks又叮囑說:「你不要出去,就留在這裡!」
初挽頷首:「要不要先聯繫下孟隊長他們?你們這樣出去合適嗎?」
Maddocks眉頭緊皺:「先生既然自己出去,估計是有別的考慮,先不聯繫了,我們出去找找先生再做計較。」
初挽聽這話,想起聶三叔,也想起姑奶奶,到底是點頭:「好,那你們去吧,萬事小心。」
Maddocks帶著人離開後,她便有些百無聊賴,或者說煩躁。
她擔心初鶴兮,不知道初鶴兮在想什麼,擔心自己永遠找不到姑奶奶,又擔心終於找到姑奶奶後,換來的是失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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