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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南圭的六百萬迪拉姆,夏大師的一百萬迪拉姆,刀鶴兮的一千萬迪拉姆,這林林總總加起來,一千七百萬,按照如今匯率算,那就是大概三千五六百萬的人民幣了。
她在美國折騰了那麼久,最高峰時候的現金也不過是三千萬人民幣。
現在,一口氣負債三千六百萬之多,這輩子沒這麼窮過。
聶南圭:「沒關係,我的錢你可以慢慢還。」
初挽:「我想想辦法,先把夏大師的那一百萬還了,你的和鶴兮的,我回頭賣幾個物件吧。」
原來不捨得賣的,現在只能挑揀幾個割愛,趕緊湊錢,總不能真欠這麼一大筆錢。
聶南圭把她安頓在房間後,他先離開了,初挽確實有些累了,略做洗漱,便躺在了床上。
不過躺在床上後,她根本睡不著。
身體是疲憊的,不過腦子裡亂鬨鬨的,湧入了許多許多的事。
她想起在拉斯維加斯,她和那件康熙黃地青花福壽雲龍紋大盤的不期而遇,想起在洛杉磯郊區,她踏入那棟別墅時方老太太的安詳和藹。
當然也記起,在杜拜老城的集市,無意中碰到的那位華裔年長女性,那個黑袍加身,連眼睛都蒙上一層薄紗的人。
她大腦實在是太亂了,所有的信息紛至沓來,她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很不真實。
她需要一些什麼來讓自己踏實下來。
於是起身,她把電話機抱到床邊,躺在那裡,撥通了陸守儼辦公室的電話。
此時此刻,中國北京的時區已經是傍晚時分,她想著陸守儼可能去吃飯了,也可能已經吃過飯在加班。
好在,她很幸運,電話竟然很快撥通了。
陸守儼:「在哪兒呢?」
他的聲音很家常隨意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初挽低聲道:「在酒店,不想住貿易公司宿舍,就住酒店,正躺床上呢。」
陸守儼便笑了:「那也行,杜拜的酒店應該很舒服,等下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
初挽聲音有些幽怨:「你都不問問我嗎?」
陸守儼:「問什麼?」
初挽一聽,突然鼻子發酸:「那我不理你了!」
陸守儼忙道:「乖,別惱,我錯了我錯了。」
初挽嘟噥道:「你一點也不知道關心我!」
陸守儼:「我想著你可能累了,不太想談。」
初挽聽著這話,倒是覺得熨帖了,她確實不太想談。
如果這個時候他追著自己問細節問情況,她肯定懶得費這口舌。
陸守儼溫聲道:「什麼都不要想,躺著睡一覺吧。」
初挽嘆:「我犯愁,你說怎麼辦呢?」
話筒里,陸守儼聲音放得很輕:「犯愁什麼?」
初挽:「我現在債台高築,估計是中國最窮的一個人了。」
陸守儼便笑出聲,笑得清沉溫柔:「那怎麼辦呢?」
初挽:「我這不是問你嘛……」
陸守儼收斂了笑,想了想,道:「也沒什麼,欠債就欠債吧,反正我有工資,吃飯養孩子的錢還是有的,至於其它的,慢慢想辦法。」
初挽嘆了聲:「我如果哪天玩崩了,只能靠你養著我了。」
陸守儼:「嗯,沒事,你欠一拖拉機的債,也每天讓你喝牛奶。」
初挽聽著這話,心裡舒坦多了,便越發得寸進尺:「不能只喝牛奶,我還要吃涮羊肉!」
陸守儼笑道:「涮羊肉,螃蟹,餃子,想吃什麼有什麼,都給你買,可以嗎?」
他聲音溫醇好聽,帶一點沙,她把電話貼在耳蝸,那質感特別好,把她心裡每一處都安撫到了。
她甚至恨不得馬上回國,扎到他懷裡摟著打滾。
不過她還是仿佛很勉強地道:「這還差不多。」
陸守儼語氣便越發溫柔起來:「你們現場的情況,我大致聽說了,你不要想太多,有些情況不了解,我們回頭慢慢查,總能搞清楚,現在先不要多想,你累了就好好休息,誰找你問什麼,不想搭理就不要搭理。」
初挽渾身放鬆:「嗯,知道啦……」
陸守儼:「我和鵬叔說了,讓他上心,陳正那裡也會多留意,你現在在杜拜比較惹眼,別人也不敢輕易如何,你不用擔心。」
初挽:「陳正?」
她恍然:「那天我在世貿中心外面看到的那個搬石頭的就是陳正?」
陸守儼略猶豫了下,道:「……對。」
一時空氣微妙地寂靜了。
過了好一會,初挽才有些憤憤地道:「你瞞著我,你瞞著我!」
陸守儼苦笑:「挽挽不氣了好不好?本來我請了陳正,也是想查查鶴兮那邊的情況,誰知道線索太少,沒什麼進展,正好你過去阿聯,我便讓他直接過去杜拜,想著暗中護著你,那邊我也不太了解,總歸不放心你。」
初挽:「你早不說!我就覺得不對勁,之前鵬叔還說呢,感覺有人跟著我們,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你也不告訴我,你怎麼這樣呢!」
這事越說越委屈。
竟然瞞著她,竟然瞞著她!
以後他這官越做越大,他得瞞著她多少事?
還有上輩子,鬼知道他都幹了什麼。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當時她還是他侄媳婦呢,他暗中搞了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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