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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手續簽署了相關文件後,她便要回家,反正競拍的結果她馬上就能在電視上看到,犯不著一直死守。
誰知道經過棕櫚樹旁的噴泉時,恰好看到那邊有幾個工人,正在烈日下搬運噴泉旁的石頭,看起來他們要對幾塊石頭重新進行修整。
那幾個人穿著廉價的襯衫,有印度人有亞洲面孔,這在阿聯本身是很稀鬆平常的一幕。
任憑誰看到都不會去注意這一幕。
但是初挽的目光卻精準地落在其中一個人身上。
那個人理著平頭,面孔黝黑,神情沉默木訥,乍看,這人和其它工人沒有任何兩樣,他臉上的表情和動作都恰好就是一個窮困工人該有的樣子。
隔著烈日,初挽看著他。
她見過這個人。
對於記住別人面孔這方面,她並不是什麼過目不忘的人,不過眼前這個人她之所以記得,是因為,這個人恰好曾經出現在過緬甸。
緬甸,她和刀鶴兮賭石,遊玩,逛街。
就在那一晚他們逛緬甸集市的時候,她看到過這個人。
其實這人並不出奇,但是很巧,她和刀鶴兮無聊打了一個賭,賭下一個迎面過來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結果她就看到了這個人。
因為在賭,所以特意觀察仔細。
那人仿佛注意到了初挽的目光,有些木訥緩慢地看過來,只是很不經意的一眼,之後他的注意力繼續集中在他的工作上。
這一幕實在是太稀鬆平常,沒有任何出奇,但是收回目光的初挽,心中已經驚濤駭浪。
她並不相信這是巧合,上輩子,自己和刀鶴兮在緬甸,這個人出現在緬甸,這輩子自己在杜拜,這個人出現在杜拜。
一個打工的普通工人,怎麼會這麼巧。
她想起那天在集市上鵬叔的發現,以及那天讓她感覺很奇怪的黑袍女人。
陸守儼的擔心是對的,這杜拜有哪裡不對勁。
或者說,有什麼不對勁的事就圍繞在她身邊,會一直跟著她,上輩子一直跟著她。
她不再聲張,走出世貿中心,之後匆忙打了一輛車,和鵬叔回去貿易公司的宿舍。
一直到進了貿易公司的院子,她才問鵬叔:「鵬叔,那個人,你注意到了嗎,感覺不太對。」
鵬叔:「我開始並沒注意到,因為他看著實在是太普通,看不出任何不對勁來,不過你後來好像在看他,我才看了眼,才發現不對勁,這人應該是一個退役軍人,看上去受過很好的訓練。」
初挽:「軍人?他是哪國的僱傭兵?」
鵬叔沉默了下,道:「我意思是說,他可能曾經是我們大陸的軍人。」
初挽疑惑。
鵬叔:「乍看,這個人確實沒有任何特別的,他也掩飾得很好,但是仔細看,能認出來,他應該在我們大陸軍隊受過訓練,這個哪怕退伍多年,我也能認出來。」
初挽的聲音便有些異樣:「鵬叔,你確定?」
鵬叔頷首:「應該不會錯,他的氣質和姿態都讓我感覺似曾相識。」
初挽微吐了口氣,道:「好,鵬叔,辛苦你了,你先休息吧。我感覺這杜拜有點不對勁,我們明天不出門了,等後天我再過去看看,去拍一件東西。」
鵬叔點頭:「好。」
初挽回去了宿舍,面對著宿舍中的電話機,有片刻的恍惚。
中國軍人,退役的,跟在她身邊。
她只能有一種猜測了。
竟然是陸守儼。
她相信,無論是刀鶴兮或者別的什麼人,都沒有理由或者說沒有能力在她身邊布置這樣的眼線,只能是他了。
這輩子,他派了這麼一個人跟著自己,她能理解,也許他只是不放心罷了,但又怕自己逆反,所以讓人跟著,算是保護自己的意思。
那上輩子呢,上輩子他在做什麼?
她當時去緬甸只是遊玩而已,恰好遇到了刀鶴兮,兩個人便在緬甸玩了幾天,為什麼他的人在?他是一直派人跟蹤著她,還是因為他懷疑她和刀鶴兮不清白或者什麼,才讓人去查?
虧她那晚逛街還想起他,還買了寶石,眼巴巴地送給他。
結果他呢,他早知道她在緬甸幹了什麼是吧?
此時的初挽,沒來由一股氣,恨不得把上輩子的陸守儼揪過來逼問一番。
憑什麼,你憑什麼派人跟蹤我,你把我當什麼?
她微吐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終於撥通了他的電話。
現在北京已經是傍晚六點了,估計他正吃飯。
電話是他秘書接的,那個秘書的聲音,初挽留意到,和上輩子的秘書聲音很像。
估計就是同一個吧。
這事情也真他大爺的太巧了!
秘書說他正在開會,馬上結束,她正要掛掉電話,就聽到秘書說來了來了,這就來了。
之後電話筒被捂住,秘書和陸守儼說了兩句,初挽就聽到了陸守儼的聲音:「出什麼事了,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他的聲音溫醇好聽,但帶著幾分緊繃,那顯然是擔心她。
這讓初挽心裡多少放鬆了一些。
他又不會害自己,至少這輩子不會害自己,她應該更相信他一些,問清楚。
所以初挽讓自己放鬆下來,道:「也沒什麼,就是有點擔心,犯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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