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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打破沉寂的是陸守儼。
此時他的音調帶著異樣的平靜:「怎麼不上床?」
只是簡單四個字,滑入初挽耳中,卻激起她心裡陣陣的酥麻感。
她知道,他這個人就是特別能裝。
他的聲音越是平靜,說明他越是在小心控制著呼吸。
她沒吭聲,逕自翻身上床,這床是兩張單人床拼在一起的。
上了床後,她蓋上被子,便閉上眼。
她可以感覺到,陸守儼先過去拉上了窗簾,之後才走過來床邊。
他上床的時候,初挽感覺身側的床墊略往下陷了一點。
之後,有力的臂膀便從後面將她攬住。
她軟軟哼唧了下:「困了。」
陸守儼攬著她,掀開她的被子,把她抱進自己被子裡,之後才摟著她,低下頭來,在她耳邊說:「我抱著你睡,這樣你睡得舒服。」
初挽故作不知,低聲理論:「被子是單人被,兩個人蓋根本不夠。」
陸守儼:「沒事,我抱著你,不會讓你凍著。」
這話倒是對的,他貼著她,她便感覺滾燙,就跟挨著小火爐一樣。
不過她還是軟聲道:「才不要呢!」
她這麼說,他卻不聽,有力的臂膀攬著她,將她按在他胸膛上。
初挽用手掰他胳膊,沒掰開。
他已經俯首下來,親她耳朵,灼燙的呼吸灑在她側臉那裡,她想躲都沒法躲。
陸守儼邊輕輕咬住她的耳垂,邊低聲問:「怎麼了,我的挽挽惱我了?」
初挽耳朵發燙,身子也發酥,不過還是硬撐著說:「就是累了,想睡覺。」
陸守儼聲音越發壓低了:「好,那你睡覺。」
他口中這麼說,卻越發親她,又輕輕啄吻她的唇。
初挽便小聲抗議。
陸守儼略翻身,覆過來,溫柔繾綣地親著,低聲哄著。
其實本來沒什麼,畢竟這些天忙,忙得沒空想太多,但人呢,就是怕一個哄,一旦有人這麼哄著,心裡舒舒坦坦幸福著,便滋生出一些不該有的莫名其妙的小委屈。
於是她低聲道:「我們好久不見了,我看你也不是多想我,可能有我沒我都一樣吧!」
她想起上次見面,話都沒說就各自忙各自的了,便道:「你上次看到我就跟看阿貓阿狗一樣!你一點不想我,也不關心我的樣子!」
陸守儼頓了下,之後低笑,呢喃哄著道:「你的事,我哪件不是放在心上?你給我打電話,我想法設法恨不得飛過來。」
初挽想起之前彭樹林說的話,其實心裡很滿足了,滿足得心花怒發。
他一定擔心著自己,才那麼急,扔下自己的工作趕來。
不過她還是道:「可你都不搭理我,你趕過來就不想我了!」
陸守儼的指尖懲罰式地輕捏她的腰,沙聲道:「小沒良心的,顛倒黑白,我每晚回來,你都睡得跟個小豬一樣,抱著你你都不醒,哼哼完了還是哼哼,還好意思說我!」
初挽:「還不是怪你,回來得晚走得早!」
陸守儼:「要講理是嗎?那我們好好說道說道,上次我大老遠跑來,為你操心多少,結果你瞧瞧你當時那樣,也不知道穿了哪個男人的衣服,就那麼裹著。我的話你就當耳邊風,這是要活生生氣死我?」
初挽笑:「事急從權,不能算數!」
陸守儼:「沒良心,不講理!」
說著,他便有些迫不及待,輕輕咬她。
夜濃如墨,兩人分離許久,又這麼親近一番,自然別有一番興致。
可誰知道,這旅館木板床嘎嘎作響,實在是掃興。
陸守儼哪裡願意收住,從後面提起她,讓她扶著。
初挽便有些抗拒:「不要這樣。」
陸守儼到底心疼她受不住,不捨得,便乾脆讓她回過身,疼惜地抱起她,自己卻微弓著,就住她緩緩地來。
沒幾下,他便俯首在她耳邊,沙聲道:「挽挽,怎麼了?」
初挽聲音很低,有些弱:「別。」
陸守儼垂眸,視線牢牢地鎖著她,看著她盈了水光的眸子,低聲道:「不喜歡這樣嗎?」
他的聲音低沉繾綣地在她耳邊響起:「你感覺到了嗎,我進到了哪裡,你的心裡嗎?」
朦朧的月光下,初挽輕咬了他一口,啞聲道:「太深了。」
第116章
這一場酣暢淋漓,兩個人身上都蒙了一層汗,就這麼濕淋淋地擁著。
陸守儼輕撫著她濕潤的發:「你那朋友到底是什麼路數?」
初挽還有些沒緩過來,她失神地趴在他胸膛上:「什麼朋友?」
陸守儼:「就那天,你和鐵生身邊的那個朋友,你不是還穿了人家衣服嗎?」
話說到這裡,那語氣還是不太對。
不過此時初挽渾身幾乎虛脫,腦子也是混沌的,根本沒力氣多想,便隨口道:「他啊,他叫聶南圭,我和你說過吧?」
陸守儼頓時擰眉:「聶家的?」
初挽:「嗯。」
陸守儼便想起之前她淘換到的那方印章,那就是聶家先人的。
她當時淘換到,可是一臉興奮得意,看上去很期待。
他不著痕跡勾了勾唇:「印章給他了嗎?」
初挽無力地趴伏在他胸膛上,低聲說:「沒,不著急,那麼著急幹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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