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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他做什麼事都仿佛很有天賦,試了幾次,問了問她燙不燙,很快就上手了,儼然是個熟練工了。
等吹差不多了,他將電吹風收起來,長指捻起她一縷發,道:「頭髮比之前看著好了。」
她之前應該是缺少營養,頭髮看著乾枯,現在已經有了光澤。
吹好頭髮,略收拾了下被褥,兩個人也該睡覺了。
床上是大紅錦被,枕頭上是鴛鴦戲水的大紅枕巾,就連旁邊蠟燭都是紅色的,按照老習慣,據說不應該熄滅。
這時候夜已經透涼了,初挽蓋了薄毛巾被,側躺在那裡看著陸守儼。
陸守儼便要脫衣,抬手解開風紀扣。
他手搭在衣領上的時候,就見初挽歪著腦袋,好奇地打量他。
陸守儼脫下外套,露出裡面的白襯衫,他略猶豫了下,把襯衫也脫了,脫襯衫後,便要解開皮帶。
不過長指搭在縛緊的皮帶扣上的時候,他動作頓住了。
他看向床上的女人。
她已經鑽進被窩裡了,頭髮散開,略有些凌亂地鋪陳在鴛鴦戲水的紅枕巾上。
大紅錦緞被頭遮不住的,是她窄瘦的肩膀。
喜慶的紅色枕巾和紅色錦被中,露出那麼一抹白膩,在那燭火搖曳中,格外醒目。
陸守儼捏著皮帶扣的長指不自覺用了力氣,不過聲音依然是平穩淡定的:「要不把蠟燭熄了吧?」
初挽聽這話,仰臉看過去,他站在燭光中,眼神幽邃,神情難辨。
她覺得他剛才說話時,看似平靜,但其實聲音緊繃。
她便道:「幹嘛熄了,不是說熄了不吉利嗎?」
陸守儼垂首看著床上的她,道:「好,那就不熄了。」
他沒再說什麼,在她直白好奇的目光中,迅速地脫衣,上床,動作敏捷,一氣呵成。
儘管是雙人床,不過男人到底是男人,還是一個很有存在感的男人,他一上來,初挽便覺得,自己好像被他籠罩住了,床上的空氣中,都是他略帶著燙意的氣息。
初挽微微抿唇,看著他扯來了另外一個毛巾被,在她身邊躺下。
當他這麼躺下的時候,她在那紅色燭光中看著他,恍惚中會記起來上輩子的一些事,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碎,就那麼不經意間躍入腦中。
比如有一次她和易鐵生從國外拍賣會回來,下飛機的時候,卻恰好看到他也剛下飛機,另一趟班機,不過竟然幾乎同時出來。
都是自家人,簡單寒暄幾句後,他便問起他們怎麼回去,說他司機在外面等著。
他意思很明白,可以順道送他們。
易鐵生便說他們秘書也來接了,陸守儼便微挑眉,看了眼初挽,頷首,大家各走各的。
只是那麼稀鬆平常的一件小事,可她現在竟然記得他當時挑眉的樣子,略有些意外,不過也並不在意的樣子。
此時的她,側首看著身邊這個男人,這個已經和她結婚的男人。
在燭光躍動中,他下頜線利落清晰,側臉稜角分明,恍惚正是上輩子那個威嚴疏離的長輩模樣。
並不愛笑,看人的時候眸光幽邃銳利,仿佛能看透人心,因為久居高位而始終帶著上位者的迫人氣息。
卻又幾乎有求必應。
這讓再世為人的初挽忍不住想,他不動聲色的淡定中,是不是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情緒。
上輩子,他好像不喜歡易鐵生。
正胡思亂想著,身邊的男人卻突然開口:「在想什麼?」
初挽聽這話,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盯著他,他顯然留意到了。
她微微咬唇,略有些狼狽地挪開視線。
之後,她便忙不迭找了個話題:「剛才你一直等在外面,我聽著你好像和人說話了?」
陸守儼:「剛才看到建時,隨口說了幾句話。」
初挽:「說什麼?」
陸守儼:「沒什麼要緊的,他心情不好了我隨便安慰了幾句。」
初挽:「哦,你對你侄子真好!」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安慰侄子……
陸守儼覺得她語氣竟然酸溜溜的,淡定地瞥了她一眼:「睡吧。」
初挽見他不反駁,心裡暗哼了聲,側首看他,他恍若無事的樣子,看樣子是真要睡了。
初挽心中憋悶,又覺忿忿。
和她新婚夜,他不想著哄哄自己,反而去安慰他侄子!
她最看不得他這淡定的樣子了,就想給他撕碎了。
於是她側身湊過來,小聲道:「七叔——」
陸守儼一聽這兩個字,視線便瞬間落到她臉上,眉心也因為不苟同而輕輕皺起。
初挽笑:「我和你說話,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結果我一叫你七叔,你馬上就看我了!」
陸守儼看著身邊的小姑娘,她眉眼間是惡作劇得逞後的得意。
他沒什麼表情地道:「挽挽,別胡鬧。以前你胡亂叫,我不說你什麼,現在我們結婚了,稱呼上你不能亂來。」
初挽輕哼一聲:「意思是,你以前不敢管我,現在結婚了,就要管著我了?」
陸守儼挑眉:「我管得住你嗎?」
初挽:「當然管不住,我們得約法三章,以後只能我管著你,不能你管著我。」
陸守儼:「你先叫我名字,我們再討論別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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