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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下就說定了,初挽又趁機問了幾個學習順序的問題,寧老師給她解答了,她這才心滿意足地告別了。
心裡想著,反正家裡的地是沒什麼指望了,暫時也沒到春耕的時候,她就在家好好學習,有功夫再去城裡逛逛,淘個什麼東西,倒騰倒騰,好歹掙仨瓜兩棗的補貼家用,這事就妥妥的了。
至於找男人的事——
再說吧。
從寧老師家出來,她就看到了蘇岩京,他正坐在柿子樹底下,手裡捧著一本書,低頭看。
雖然過了冬,但天還冷著,十三陵山脈一派的蕭瑟冷寂,草木枯萎,稀疏成片的柿子樹佇立於山間村頭,就那麼靜默地立著。
明明枝葉凋零,但是在那枯枝之間,竟然稀拉拉地掛著幾個殷紅香甜的柿子。
於是空氣中便瀰漫了果木的甜香。
而就在紅柿子樹下,是穿著學生藍讀書的蘇岩京。
好一派鄉村美景。
初挽便多少有些釋然了,她覺得自己上輩子竟然和蘇岩京談,有自己確實貪婪那點虛假溫暖的原因,但也有一些原因是被他人五人六的模樣迷了心,畢竟這蘇岩京有時候看著確實順眼。
她上輩子添補給他的那些錢,就當是給自己買個眼前好風景,外加幾句甜言蜜語吧。
好歹聽了一個響聲呢。
她對蘇岩京視而不見,拎著籃子繼續往前走。
蘇岩京卻叫住了她:「挽挽。」
初挽停下腳步,淡淡地道:「給你說了,初挽初挽初挽,請記住,下次叫我初挽。」
蘇岩京嚇了一跳:「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你怎麼好好的就生氣了?」
他剛才是半點沒反應過來。
不明白怎麼了,那紅燒肉,怎麼也得是給他做的吧?挽挽對他最好了,有什麼好吃的都給他,怎麼竟然沒事跑去寧老師家了?
蘇岩京心裡特別不舒服,彆扭,也想不明白。
他如果早知道挽挽不給他紅燒肉,他肯定要了三喜的那豆腐,他不要豆腐不就是為了挽挽的紅燒肉嗎?
可那紅燒肉他都聞到味兒了,挽挽竟然直接過去寧老師家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初挽看了一眼蘇岩京:「沒什麼事,就是不太想和你談了,想和你劃清界限。」
蘇岩京皺眉:「怎麼了,好好的怎麼……生氣了?」
初挽:「突然覺得你沒本事,長得也不好看,怎麼看怎麼難看,看著不痛快,實在談不下去了。」
蘇岩京詫異,有些臉紅,囁嚅著:「挽挽,你怎麼說出這種話?是不是誰和你說什麼了?」
初挽:「誰和我說什麼?」
蘇岩京無奈:「是陳蕾和你說什麼了?你可別聽她的!」
初挽:「陳蕾?」
她打量著蘇岩京,心想敢情陳蕾已經和蘇岩京有些眉來眼去了?
蘇岩京趕緊解釋:「她上次來找我,和我說話,可是我根本沒搭理她,我也沒要她什麼東西,我是那種人嗎?她可能一氣之下就攛掇你,你可不能上當!」
初挽好笑連連:「我偏偏就上她的當,蘇岩京,要想和我談對象,你以為那麼容易?我初挽肯定要一個身家清白和任何女人都沒牽扯的,還得有本事的,你這種,靠邊站吧!」
說完逕自就走。
蘇岩京呆呆地看著初挽的背影,一時有些茫然,想著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變臉?這初挽也真是小孩子脾氣,她就捉摸不透她。
這估計都是和她那老太爺爺學的,性子太古怪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隔壁寧老師家傳來孩子的歡呼:「紅燒肉,栗子紅燒肉!」
接著是寧老師媳婦的訓斥聲,於是孩子聲音壓低了,但是依然能聽出聲音中的驚喜,再之後,他便聞到了栗子的軟糯香味,以及紅燒肉那誘人的肉香。
他乾澀的咽了下口水,想著今天這是怎麼了,明明是他的紅燒肉,怎麼就送給那寧老師了?初挽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初挽想著蘇岩京那饞肉的蠢樣,卻又想起陸建時貪戀女人貪戀投資的蠢樣,嘆了一聲,她再次覺得,自己挑男人眼光不行。
回到家裡,先翻箱子倒柜子的,想找找家裡有沒有什麼錢。
她得學習,準備高考,但這不是一天兩天的,比如今年夏天的高考,按照時間來算她是沒指望了,學習半年她不可能的,只能指望明年。
備戰一年半,也許能試試是不是考上一個普通大學吧。
而這一年半里,她不可能就在這裡傻學,還是得兩手準備,得掙錢,掙錢就得有本錢。
她把家裡都翻遍了,最後只找到一雙舊鞋子裡塞了一些錢,有一塊的,有幾毛的,還有鋼鏰,數來數去有九塊六。
九塊六?
她看著這九塊六,有些無奈,不過還是珍惜地收起來,想著過兩天就去城裡看看,就靠這九塊六了。
不怕本錢少,小步慢跑,滾雪球越滾越大。
這時候,太爺爺拄著拐杖回來了,看她捏著錢在那裡瞧,揚起雪白的長壽眉:「挽挽這是做什麼?」
初挽:「太爺爺,我在數咱們家的錢呢。」
太爺爺:「數清楚了嗎,咱們家還有多錢?」
初挽:「只有九塊六。」
太爺爺:「咱們竟然這麼多錢?」
初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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