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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的小弟子名為巫燭。
只有活著走出蛇谷的孩子才有資格為自己取單字為名,只有巫漠大獄的嫡系才能以巫為姓。
他看著眼前的孩子成長,收了她做弟子的那一刻就把她往日平生調查清楚。
九歲之前表現平平,在一場選拔中失敗瀕死,被丟進了藥人谷。
在她之前沒有人從藥人谷爬出去,她成為了第一個。
也是自那天她入了他的眼。
無論這具身體原先屬於誰,自這孩子睜開眼那一刻就只能是她。
兩人的對話停在沙宓和風雨閣主耳中,則像打啞謎一樣,每個字都聽明白,卻不知道其中的深意。
風雨閣主癟嘴,悄悄往春秋閣主瞪了一記,不就是師傅嘛,少主哥哥總是最信任他啦,最討厭他了!
「少主哥哥,鳶鳶也會幫忙的,要是鳶鳶先找到辦法,少主哥哥答應鳶鳶一件事。」風雨閣主說著就臉紅了,眼睛水汪汪,為腦子裡想到某些快樂畫面興奮不已。
春秋閣主揮袖。
風雨閣主避開掌風,怒瞪銀髮男子。
長得清風朗月,端著隱世高人的架子,卻是個可惡的小心眼,哼。
春秋閣主道:「你把她抱來做什麼。」
伽螢輕笑,「三閣五院中論誰最能狠心對我下殺手的也就她了。」
這話惹來春秋閣主皺眉,眼底浮現煩躁的焦慮。
他知道若不是真的對之後的事沒把握,他這弟子不會動不動就說下殺手。
風雨閣主喊道:「我才不會殺少主哥哥。」
扯住伽螢的衣服,傷心控訴,「你怎麼能這樣想鳶鳶。」
「我在誇你。」伽螢道。
女孩半信半疑的表情。
伽螢道:「鳶鳶,我相信你。」
風雨閣主的呼吸瞬間因為這句話急促起來。
春秋閣主眼裡閃過一抹不贊同,又看了伽螢一眼後,選擇沉默沒說話。
伽螢垂眸看著女孩,微笑道:「別讓她髒了巫燭這個名字。」
「好。」風雨閣主道:「少主哥哥你放心。」
圓溜溜的眼睛欽慕依賴,一臉堅定說出的話見血封喉,「誰都不能玷污少主哥哥,那時候我會殺了這具身體。」
伽螢頷首,側頭往她師傅看了眼,見到臉色不愉快卻還是什麼話都沒說的春秋閣主,就知道他再次妥協於自己的決定。
彎了彎眼睛,故意抱怨道:「別人認不出我就算了,我聽沙宓說是師傅第一時間穩住了我身體走火入魔的狀況,怎麼就眼睜睜看著她亂來也不管管,連剛剛徒兒發的召集令都不理。」
從來都是冷靜從容的少主突然抱怨,流露性情的樣子反倒顯得與抱怨的人親近。一向是春秋閣主最吃的那一套,就算明知道小弟子多半是裝的,可弟子色淺清澈的眼睛透露著傷心的苦惱朝自己看著。
春秋閣主心底犯過一絲尷尬心疼。
表面上一如既往冷漠道:「自己沒用遭人反噬,為師還未罰你。」
伽螢嘆氣。
風雨閣主表忠心,「鳶鳶就不一樣了,把那東西嚇得門都不敢出哦。」
這番話讓伽螢感受到蛇谷孤兒強烈憤恨以及恐懼的情緒,可見女孩說的話是真的,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把蛇谷孤兒恐嚇過。
伽螢若有所思,只怕若非不確定她身體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師傅和其他人不會任由鳶鳶任性行事,蛇谷孤兒遭遇的就不是恐嚇而是要命的刺殺了。
她往春秋閣主看去。
被春秋閣主冷冷瞪了眼。
伽螢無聲訕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春秋閣主見她這樣就知道這弟子裝傻,依舊沒打算收回之前吩咐風雨閣主的話。
銀髮男子往拉著弟子的女童看去,眼神變得深沉。
他這小弟子總是如此,做任何事都一針見血,一旦決定就不留餘地。
三閣五院裡論誰最聽少主的話,當屬風雨閣主巫鳶。哪怕那個命令是叫巫鳶殺了她。
這其中原因用巫漠大獄眾人的話來說:少主是風雨閣主的開關,千萬不要在她的面前主動提及少主。
無論是誰敢說巫漠大獄少主一句壞話,被風雨閣主聽見了,現場直接要命。
壞話不能說,好話總能了吧?以前不是沒人抱著這種想法,想以此去討好風雨閣主。
結果開局不錯,中間一句好話被風雨閣主叫破,指責對方根本不了解少主哥哥誇得不對,是對少主哥哥的辱沒,便將那人的舌頭和三根手指留下。
可是要說風雨閣主脾氣不好那也不對。
在巫漠大獄眾人風評里,風雨閣主的脾氣那是公認的好,和她的形象一樣就是孩子脾性,身為三閣大佬之一,卻格外好親近又好哄,一高興了好東西隨便給,也不怪總有人想討好她。
這份好脾氣遭遇少主相關的一切時就會連渣都不剩。
春秋閣主並不喜歡巫鳶對弟子的這份偏執,等他發現的時候,發現已經阻止不了。
巫鳶這種偏執也是如孩子一樣真摯又任性的。
大家都看不慣之前突變的少主,可是礙於各種原因和思慮,其他人會把少主留查。
風雨閣主卻不一樣,若不是有春秋閣主他們頂著,巫鳶絕對寧可殺了少主哥哥,也決不允許亂七八糟的東西弄髒了少主哥哥的身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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