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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時臉色一白，額頭冷汗直冒。回神後，再抬起頭去看，只看到伽藍輪廓分明的側臉。
剛剛那一記眼神仿佛是他的錯覺。
幸時沮喪又不安。
伽小姐的哥哥好像討厭自己？
他卻不知道，被伽藍目光威懾的絕不止他一個。
只要用心去觀察一下周邊，就會發現孟驍候等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伽螢注意到她哥心情又莫名不好了，扯了下他的衣袖，用詢問的眼神看過去。
伽藍神色平靜的問：「小螢忙完了嗎？」
「還沒。」伽螢道。
伽藍眼神沉了沉。
為什麼沒忙完？
還不是為了現場這幾人。
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是小螢親自設計的。
只要一想到這點，伽藍心情不愉。
他都沒穿過妹妹親自設計的衣服。
「墨水差不多幹了。」伽螢正在跟蕭城說話，「可以把外袍穿上去拍照。」
然後回頭想問伽藍是跟自己一起去看看，還是先坐在一邊休息。
話還沒說出口，先被伽藍子夜黑的眸子裡浮現的委屈給鎮住。
要不是她回頭得恰好，還真難以捕捉到伽藍極快收斂隱沒的這點情緒流露。
「哥？」
伽藍握著她手，捏了捏她柔軟的手指，淡淡道：「小螢設計的衣服很好。」
見過伽螢的書法，伽藍一眼就看出蕭城身上的服裝，從裡面衣服的草書，到外袍輕紗的水墨畫都是出自妹妹的手筆。
伽螢盯著伽藍的臉色。
伽藍一臉平靜，又摸了摸她頭髮。
伽螢笑起來，「哥哥喜歡就好。」
一點都不好。然而面對妹妹的笑顏，伽藍語氣柔化，「嗯，喜歡。」
不遠處忽然傳出小小的驚呼聲。
原來是蕭城已經穿好了外袍罩紗。
草書隱於水墨之間，輕狂不馴的傲骨多了三分風雅絕俗的內涵。
單穿草書白袍的蕭城氣質過於張狂，鋒芒畢露得不可親近。
水墨罩衫成了點睛之筆，相輔相成構成十二分驚艷效果。
之所以讓蕭城穿著的時候作畫，而不是平鋪時去完成，為的就是最貼合蕭城的體型。
蕭城動靜之間，衣袍擺動，字和畫都活靈活現。
大家先驚艷於蕭城的定妝造型效果，見本來打量鏡子裡自己的蕭城往伽螢看去，隨即也想起來這件衣服的絕艷之處出於誰手。
所有人的視線就都落到了伽螢的身上，眼神稱得上不可思議。
伽藍眉頭輕皺。
被他眼神掃過的人，扎到似的收回目光。
「辦事效率低下。」
伽總冷漠的話語一出，像重錘落在心頭。
李沐晴提起精神，趕緊招呼蕭城和其他工作人員去拍照。
拍照的過程伽螢親自去看了，伽藍就陪在她身邊。
從蕭城開始拍定妝照開始到結束，再沒說過一句話的男人，給人帶來的壓力卻是巨大的，論工作效率比以前快了一倍不止。
定妝照拍完，伽螢開門見山的問蘇牧野，「網上輿論，有什麼打算？」
蘇牧野道：「我想公司借我幾個保鏢。」
伽螢挑眉，「去跟李沐晴申請。」
她輕笑，「這次再出狀況，罰上加罰。」
明明少女教練笑得好看極了，蘇牧野頭皮一麻。他垂眸再抬起，也勾起嘴角，「那做好有沒有獎勵？」
伽螢還未開口，蘇牧野已經笑容略僵的接著說：「不會讓老闆失望。」
伽螢側頭看去。
她哥的眼黑不見底，連她都感覺到刀鋒染血的戾氣。
把伽藍胳膊一拉，伽螢決定打道回府。
渾身懾人壓迫力的男人被少女一觸，那氣勢冰山消融的穩定下來。明明比少女高一個頭，走在她的身邊卻和諧不已，仔細觀察便會發現，男人大長腿的步伐速度和距離都在遷就著女孩的節奏，又微保持著一定的角度。
那是在任何突發情況時，可以最好保護女孩的角度。
蕭城盯著兩人，這些數據在他腦海里一目了然。
「累死了，上次見他都沒覺得這麼恐怖。」孟驍候連續抖擻自己幾次繃緊而僵硬的肩膀，這會兒鬆懈下來，格外覺得累。
秦赫摸著下巴，「伽總看我們不爽。」
「你從哪看出他不爽，從頭到尾都一個表情。」孟驍候說。
秦赫搖頭，「不知道。」去問葉弦，「葉弦，你知道嗎？」
葉弦微笑道：「可能覺得我們占用小教練太多心力了？」
秦赫恍然大悟。
孟驍候無語，「他說什麼你都信啊。」
「沒。」秦赫單純道：「我就覺得葉弦說得挺對的，我們的確很費老闆的心力啊。」
他細數，「一開始訓練我們，後來曲是老闆作的，劇本是老闆編寫的，舞蹈是老闆教的，服裝造型是老闆改良的，咱們出事也是老闆救場掃尾的」
孟驍候臉色逐步僵硬。
「她、她做了這麼多事嗎？」
秦赫也是說著說著，突然眼睛大亮，「老闆果然厲害！」
「老闆哥哥疼妹妹，不爽我們太正常了！」
邏輯成立後的秦赫不糾結了。
葉弦低笑出聲。
蘇牧野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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