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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螢看著它不動聲色,過了半晌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擱在它一厘米距離停下。

  小飛蟲準確落到她指腹上,能達到三百六十度全觀的圓形複眼對準伽螢。

  伽螢忽然抿唇一笑。

  「就這樣吧。」

  任何遊戲沒有了參與者就會結束。

  伽螢指頭輕輕一抖,小飛蟲重新飛到半空,依舊圍繞她的周圍。而且,短時間裡,又飛來兩隻同款小飛蟲在不遠不近的地方。

  「喂,孟舟!人呢?」

  伽螢低頭。

  一、二、三三個、男、體型高瘦、領頭的一臉認真謹慎。

  那謹慎防備的姿態伽螢心想:紙糊的老虎至少遠看像虎,他裝老練卻得連形似都沒有。

  樹上、樹下。

  伽螢一躍而下,衣擺鼓起,運動內衣邊角一晃而過,長腿交叉勾住領頭人脖子。

  「啊!」

  領頭人歪倒。

  伽螢身體未落地,手掌在地上一撐,半空翻身落到後一人身側,手指扣成弓敲擊對方頸,腳尖用力一點,前傾的身子箭一般衝到最後一人面前,屈膝頂腹。

  聽見青年痛呼乾嘔的悶哼,伽螢靜靜看他一眼,放下膝蓋任由他捂著腹部,無力趴在地上呻吟。

  從發現槍是假的,知道這不是生死交鋒,她這番打擊手段已經很留情了。

  伽螢走到領頭的青年身旁,「這裡一共有多少人?」

  「12個。」領頭抽著氣,剛準備站起來。

  半途被一隻腳踩著肩膀壓回去。

  他又驚又怒又愕然的盯著伽螢。

  伽螢拿出口香糖盒,倒了一顆彎腰塞進他嘴裡。

  「唔!?」領頭傻眼。

  伽螢看著他不動。

  見那白皙的俊臉漸漸流露出一種羞恥和尷尬混合成糾結的表情,皮膚從裡向外透出肉眼可見的紅。

  看樣子東西沒問題。伽螢得出結論,才將口香糖又倒一顆吃進自己嘴裡。

  甜混合著涼意。

  她彎了彎眼,又看領頭一眼。

  對方愣愣看著她,臉更紅。

  「你」

  啪。

  槍口對著他,然後近距離被子彈衝擊,糊了一臉血。

  伽螢轉身,又給地上另外兩個人補槍,槍槍正中眉心。

  把他們槍里的血子彈取出來放進口袋,再拆掉無線通訊器,伽螢嚼著口香糖,身影很快消失在林子裡。

  「啊」

  第六個。

  「你是唔!」

  第七個。

  「伽螢你搞什麼,我們可是你的隊」

  「啪」糊一臉血的娃娃臉表情扭曲。

  用口香糖吹了個泡泡,又將泡泡吃回去的少女,輕聲說:「沒關係。」

  到底哪裡沒關係了!!!!?

  娃娃臉內心崩潰。

  第八個、第九個最後兩個結伴而行,被伽螢找到。

  「11個。」伽螢輕聲說完,抬起頭看著或近或遠十幾隻環繞她周圍的小飛蟲,「遊戲結束。」

  華國娛協會獨家直播頻道。

  今天主推的是兩家甲級娛俱樂部的藝術比拼,南區金烏和藍鯨的賽前熱身真人秀不過是個娛樂粉絲的噱頭,分到乙級版塊內頁,觀看人數拍馬都趕不上甲級娛俱樂部,連人家尾巴都夠不著。

  今天會進乙級南區真人秀直播的人,九成都是金烏俱樂部的粉絲,再加上直播場地就是金烏俱樂部本土地盤烏爐市的主場,一開始直播彈幕區密密麻麻都是金烏粉絲們的挑釁歡呼,金紅色是他們的標籤,相比之下偶爾飄過深海色標籤藍鯨粉絲們,顯得格外單薄可憐。

  金罐子是金九重的名,他是一名娛記者,更是藍鯨俱樂部二十年老粉。可以說他是看著藍鯨的從小鯨魚一路長大成真正鯨魚般的龐然大物,也親眼看著她衰敗成今天,快死在沙灘上的垂死模樣。

  那種痛和恨,痛其衰亡,恨其不爭的情懷難以形容,他也很想像其他粉絲一樣默默離去,感概曾經海洋稱霸的藍鯨不復當年,已經不是他們記憶里的那個藍鯨。可那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看著長大的驕傲,最後成了他心底扎得最深的那根刺,沒到對方真正死亡的那一刻,他都沒辦法真正放棄。

  所以今天大家都在關注華盟官娛直播的甲級娛聯賽比拼,身為娛記者的他,沒去甲級聯賽的直播間挖掘新聞,默默進了人氣蕭條的乙級南區聯賽的熱身真人秀。

  直播一開始的金紅色洪流刺痛他的眼,他將手放在電腦前終是一個字沒打,他已經是中年人了,不會像年輕時那樣只憑一股熱血就在網上衝鋒罵戰,或許他真的老了,所以才能麻木冷漠的看著金紅洪流歡呼著金烏,挑釁著藍鯨,噓聲陣陣得意洋洋。

  直播主持人是賽區主場烏爐市人,他開場白沒有刻意誇讚金烏俱樂部,反而稱藍鯨老前輩,句句都是好話,可字字扎心。

  老前輩的重點是老了,身為前輩卻在和出世不到三年的新人金烏俱樂部比拼。

  年輕的新教練,已有傳聞那是藍鯨娛俱樂部的前董事長女兒,現董事妹妹,一個今年還沒滿十八歲的小女孩。這樣的孩子對娛了解有多少,對德智體勞美的理解有多少,根本就是胡鬧。

  笑裡藏刀!

  指桑罵槐!

  其心可誅!

  當直播視頻里出現那個少女教練,看著她一副酒沒醒的神態掉下樹那一刻,金九重心裡有什麼破碎的聲音,麻木的想:也許今年之後藍鯨真的要死了,掉下乙級連職聯都參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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