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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落至大理石瓷磚,安靜的走廊內,迴蕩著節奏緩慢且清脆的聲響,敲的人心惶惶。
徐幸予說那樣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又存了心思嗎?
又要跟從前每次那樣,和姜疏寧搶一搶?
姜疏寧的喉嚨發緊,步伐未停,在身側經過的人她也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直到垂下的視野里出現一雙皮鞋。
在哪見過的樣子。
她的大腦沒反應過來。
比起立馬站定,更快的是兩人的鞋尖率先觸碰,下一瞬,姜疏寧的額頭撞在對方的鎖骨。
而後被罩入懷抱,清冽的冷香縈繞周身。
「怎麼了?」
瞧見姜疏寧面色浮現的異樣,傅西庭不著痕跡地蹙眉。掌心按住她的後腦勺,力道適中地揉了幾下。
「你——」
聞言,姜疏寧推拒的動作停下,捏住了他的外套前襟,整個人都鬆弛下來:「你怎麼出來了。」
「換個地方吃飯。」
姜疏寧的額角牴上他肩膀,放鬆的閉眼。
走廊光線明亮。
章總與傅西庭三叔走在前頭,直到拐角口時,發現身後傳來傅西庭的聲音。兩人回頭,當即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場景幾乎史無前例。
那是個充滿占有欲的姿勢。
傅西庭一手扣著女人的後背,另一手按住腦勺,五指陷入頭髮里,親密又曖昧。而女人只露出精巧的側頜與身段,其餘都被傅西庭壓入了懷裡。
頭頂白熾燈打落,光暈繚繞的宛若夢幻。
章總咂舌,正要去詢問身側人。
就看傅西庭三叔眯起眼縫,直勾勾地盯了過去。章總納悶地收回眼,等在原處。
傅西庭擁著姜疏寧,察覺到拐角口的兩個人,他看過去。章總見狀給他打了個手勢。
等他們走後,傅西庭才緩聲問:「碰見誰了?」
情緒波動得以緩解。
姜疏寧聲音發啞:「之前的老朋友。」
話音落,傅西庭看見鄭恆從不遠處的男廁門走出來。距離漸近,他站定腳步比劃著名一樓和女人。
傅西庭反應過來。
姜疏寧並未意識到兩人的交流。
她緩慢直起身,盯著傅西庭的領帶,突然就沒了干其他事情的興致:「我還是回去吧。」
傅西庭朝她身後招手:「鄭恆。」
姜疏寧轉身,只見鄭恆快步往這邊走來。與此同時,肩上被壓下了厚重的西服外套,溫熱與淺香包裹住她。
傅西庭勾住衣袖邊角,那抹墨綠與皮膚交襯,璀璨的晃眼。指尖滑過袖扣表層,利落地被他摘了下來。
明明很正經,但不知怎麼的,姜疏寧偏覺得此時此刻由傅西庭做出來,動作染上了澀.情。
她忍不住多看兩眼,耳根泛紅。
臨走前,姜疏寧猶豫:「但你這樣會著涼的。」
「知道會著涼,出門還只穿這麼點兒?」傅西庭平靜地瞥向她,「讓鄭恆送你回去。」
姜疏寧鼓了鼓腮棒子,沒再說話。
-
等她離開,傅西庭乘坐電梯下了樓。
章總與三叔在等著,剛推開門,傅清平便仰起下巴朝傅西庭身後看去,眼底是毫不遮掩的新奇。
傅西庭餘光輕掃:「三叔看什麼?」
「咳。」傅清平清了清嗓子,聲音有點粗,「剛才在走廊你抱著的那個,怎麼沒來?」
傅西庭:「她不舒服,回去了。」
聞言,傅清平押了口茶:「現在的姑娘就是嬌氣得很,小五我跟你講,對待那些就是不能慣——」
「小五爺快坐。」章總直接打斷他。
棕褐色木椅被拉開,傅西庭對章總道了聲謝,徑直落座。
隨後他掀起眼,似笑非笑道:「三叔縱橫情場多年,果然有自己的手段。只是您這話,不知道小六聽了怎麼想。」
似乎並不在意對方的回應。
傅西庭拎起紫砂壺,自顧自地添了杯武夷岩茶。
提起女兒,傅清平難得窘迫。
想到下午在七樓的放縱,他的眼前又閃過不久前,傅西庭懷裡的那截細腰。傅清平大著膽子地旁敲側擊:「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兒,能有什麼手段。倒是你那個——」
砰。
紫砂壺被不輕不重地放置回去。
一道悶響後,傅清平立馬縮回脖子,有賊心沒賊膽的變成了鵪鶉。
傅西庭撫上茶杯沿口。
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刮過去,像在平息怒火一般。
章總悄悄抬頭。
只見傅西庭後仰靠著椅背,右小臂懶散地擱在桌沿邊,眼底沒什麼情緒,看著不太像在生氣。
倒像是——
章總還沒想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
就聽傅西庭涼聲道:「姜疏寧是我的人。三叔,你可給我記清了這江北城的規矩。」
傅清平打著哈哈,表情訕訕。
溫熱茶水入口,傅西庭的喉結上下滑動。
他捏著茶杯來回把玩,唇角稍抬,眼中卻滿是陰翳:「但如果忘了,我也不介意幫你想起來。」
這句話乍一聽沒什麼。
可章總想到傅西庭的行事手段,背後竟生生出了層冷汗。
近幾年裡,傅西庭在外的名聲仍然不好惹,可是圈中人卻知道,比起剛成年那會兒,他現在的性情算得上內斂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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