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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著痕跡地揚眉,招了下手。
「過來。」
姜疏寧穿著拖鞋走近,倚著餐桌:「幹嘛?」
「隨便煮的,將就著喝點。」傅西庭從櫥櫃裡拿了只碗,盛了兩勺放在她面前。
「你居然會熬梨湯?」
「洗淨削皮切塊放水裡。」傅西庭瞥她,「你不會?」
姜疏寧一噎。
看著傅西庭的側臉,她輕哼。單手按著高腳椅,微微踮腳坐上去,小聲嘀咕:「一聽就不好喝。」
隨後,砰的一聲。
餐桌對面也跟著放了只碗。
姜疏寧抬頭。
傅西庭慢條斯理地收回按著碗沿的手指,悠悠掃過她的臉:「所以讓你將就著。」
客廳空曠而冷清,只有下沉式的客廳電視有些許動靜。
剛出鍋的梨湯還有點燙,姜疏寧雙手捧著碗,低頭自顧自地吹了吹,抿了一小口。
冰糖味不重,反倒是梨子的香甜很濃郁。
出乎意料的好喝。
傅西庭就坐在姜疏寧的對面,緩慢攪著梨湯,視線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她。
直到姜疏寧拿起勺子,傅西庭輕扯嘴角,垂下了眼。
安靜下來後,竟然沒人主動說話。
襯得電視聲音極為明顯。
姜疏寧原本就不怎麼會找話題。
只有這幾天在傅西庭跟前,為了拉近關係,她的話才多一點,會做那些與她性格不太相符的事。
至於傅西庭,她就更不了解了。
但仔細想想的話。
傅西庭這樣的身份,按理來說也不會是話癆。
況且她生著病,好像就算安靜些,也不是不可以。
思及此,姜疏寧愈發心安理得地沉默下來。
她悄聲吸溜著梨湯,高腳凳太高,腳尖勾著拖鞋懸空著細微搖晃,吃下軟糯的果肉。
一碗喝淨,姜疏寧朝對面看去。
傅西庭碗裡還剩很多。
「你不喝嗎?」
傅西庭:「我不喜歡吃甜的。」
姜疏寧托腮:「那你為什麼盛一碗,吃不完浪費。」
聞言,傅西庭將視線從手機屏幕滑至她臉上,不說話,就那麼意味深長地盯著她。
姜疏寧摸摸臉。
對視兩秒,總感覺從他眼裡看出,「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喝湯,難道你沒點逼數嗎」的意思。
姜疏寧主動退讓,錯開視線。
傅西庭沒追究,放下手機,托著碗底將剩下的湯喝完。
他起身,拿了姜疏寧的碗放進洗碗機。
擦乾淨手上的水,側目看向她:「今早怎麼一個人走了,我不是留了人送你。」
姜疏寧:「咱們又沒關係。」
傅西庭的動作停下。
姜疏寧未察覺,換了只手,撐著下巴看他:「都是成年人了,有那樣的經歷也很正常啊,我可不想被同事追著問。」
「……」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傅西庭沒什麼表情,「但我這兒也沒有,讓人下了床還得自己打車的道理。」
姜疏寧眨眼:「你還挺熟練。」
傅西庭輕嗤一聲。
說到這裡,姜疏寧也有點索然無味了。
她起身四處看了看。
目光環視一周,姜疏寧問:「那我今晚就繼續睡在剛才那個房間嘍?」
傅西庭下了台階往沙發走。
半個眼神都沒分給她,只嗯了聲。
姜疏寧點頭,道了聲晚安徑直回了臥室。
-
姜疏寧在奧森花園住了幾天。
在這期間,傅西庭並未提出要送她離開,兩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就這樣到了周六。
醫生開了三天的輸液單。
掛完最後一瓶,姜疏寧隨便在客廳里轉了轉,才發現落地窗外,有個裝修別致的泳池。
瞧了會兒,她回頭看向角落房間。
傅西庭從公司回來,就進了書房處理工作。
想到這兩天幾乎為零的互動,姜疏寧收回視線,猶豫著去廚房煮了杯咖啡。
敲響書房的門。
得到傅西庭的應允後,姜疏寧按下門鎖,悄悄探進腦袋看向辦公桌後的男人。
「傅西庭。」她輕聲喊。
傅西庭聞聲將視線移至門口,嗓音清淡:「有事?」
姜疏寧說:「我煮了咖啡。」
傅西庭看著她,沒吭聲,抬了抬眉頭表示疑問。
「給你煮的。」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書房光線過於冰冷,還是隔了層眼鏡鏡片,姜疏寧對上傅西庭的眸子,察覺出那種冷漠到骨子裡,屬於掌控者的不可一世愈發深邃。
如果前幾天給姜疏寧的印象,是包裹矜貴外衣的斯文敗類。
那此時此刻。
才是不加以掩飾的、真正的傅西庭。
姜疏寧心思微動,抬著咖啡杯緩慢靠過去:「但我煮都煮了,你就算不喝也得喝。」
在她靠近前,傅西庭合上手邊的文件,隨便點了個位置:「那你問我幹什麼。放這兒。」
「噢。」
放下杯子,姜疏寧的手順勢撐住桌面,目光赤裸裸地掃過傅西庭的臉。
「看我幹嘛?」
「我做什麼惹你生氣了嗎?」姜疏寧歪著腦袋瞅他,隨後認真地問,「感覺你有點奇怪。」
傅西庭稍稍沉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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