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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繾綣的氛圍感染,她緩慢睜開眼,看見傅西庭因克制而微微斂起的眉心,神思微晃。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狂風大作,吹得樹梢咯吱作響,剛生出的嬌嫩枝丫,今夜在風裡搖搖晃晃。
熱潮退卻,北二環長街下了一整夜的雨。
……
主臥已經睡不了了。
從浴室出來,姜疏寧被傅西庭抱去了次臥。
床鋪乾燥柔軟,剛挨上她就翻了個身。側臉埋進枕頭,手指下意識攥緊被單,幾秒後又鬆開。
傅西庭站在床前,定定地看著姜疏寧。
洗過澡,姜疏寧露出了漂亮的眉眼,膚色冷白,不復先前頗具攻擊性的明艷模樣。
安靜下來顯得有些嬌憨。
想到剛才姜疏寧的精緻妝容,在汗水的浸透下漸退。
傅西庭的喉結滾動。
過了幾秒,他輕揉兩下對方耳根旁的吻痕,攏好浴袍腰帶,離開次臥去了書房。
凌晨兩點半。
傅西庭撥通了秘書的電話,那邊傳來滑鼠聲。
「老闆,怎麼了?」
傅西庭斜斜靠著椅背,右手指骨曲起,不疾不徐地敲著桌面:「去給我查個人。」
「查人?」
「嗯。」傅西庭捏著煙盒抖出一支煙,「昨晚酒會,在走廊遇見的那個女孩兒。」
掛了電話,傅西庭咬著菸蒂點燃。
他起身走到窗邊,眸光晦暗不明地盯著在雨中搖曳的樹枝。
臨到最後關頭。
傅西庭揉暈了她的眼影,洇開一片,想緩解她的緊張,於是隨口問道:「成年了嗎?」
小姑娘滿頭細汗,失神到恍惚的眼睛裡清醒一瞬,而後浮現出怒意,委屈又嗔怪地抬腳踹他:「我都21了。」
她說話時帶著鼻音,眼底倒映著他的臉。
眼尾潮濕,表情輕佻又招搖。
傅西庭雙頰微收,吸了口煙,順勢用手背蹭了下額角。
他從來不留來路不明的人在身邊。
失算了。
-
這場雨下到九點。
雨後陽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昨夜還在風中晃動的樹枝幹淨光亮,傳來幾道鳥叫聲。
姜疏寧睜眼,抬手擋住刺目的光。
清醒之後,完全沒有預想中的不適。
她穿著白色襯衫,除卻泛著紅紫的痕跡與那些深刻記憶,提醒她昨夜的瘋狂外,並無其他異樣。
姜疏寧抱著被子坐起來。
拉開衣領,她低頭看了一眼。
斑斑點點的紅痕頗為清晰,姜疏寧收攏手指。
其實心情多少有些微妙。
她心裡清楚,想要拉近關係,這會是最便捷的方式。
可餘光瞥見整齊平整的身側。
姜疏寧舌尖發苦。
房間飄散著淡淡的藥味,還不等她傷春悲秋,耳邊忽然響起一道男聲。
「不舒服?」
姜疏寧抬起頭,錯愕:「啊?」
傅西庭:「看你這個表情,好像對昨晚不太滿意?」
他環抱著胳膊站在門口,身形稍側,未攏緊的黑色睡袍衣領處,露出了同樣慘烈的景象。
姜疏寧別過臉,表情布滿尷尬。
過了很久。
直到傅西庭打算轉身出去,姜疏寧清了清嗓子:「挺滿意的。」
不管是開始還是最後,傅西庭都沒有像某度搜索出的那樣,粗魯到讓另一半不適。
他格外耐心。
如同品嘗的森林野獸,慢條斯理地剝開食物的外衣,等對方接受,才一點一點侵占。
於姜疏寧的第一次而言,是很好的體驗。
況且做都做了,還是她主動勾引。
沒什麼可不自在的。
姜疏寧揚起素淨的臉,強裝著落落大方又忍不住紅了耳根:「我覺得挺好的。」
傅西庭的臉上漸漸浮現出審視。
對上他捉摸不透的表情,姜疏寧有點心虛,別開眼在房間裡來回掃視,看見了柜上的藥膏。
姜疏寧愣了下。
傅西庭斂起思緒,拿了手邊的衣服放在床尾:「讓人剛送上來的,你看看合不合身。」
姜疏寧掀開被子赤腳下床,修長筆直的雙腿霎時映入眼帘。她拎起霧霾藍襯衫,放在身前比劃。
衣擺隨著動作上移,露出腿根的淤.青與紅痕。
見狀,傅西庭不著痕跡地皺眉。
喉嚨有點干。
姜疏寧抱著衣物,走過傅西庭跟前又退回來,踮腳在他的臉上親了下,輕眨眼睛:「謝謝。我很喜歡。」
「……」
-
姜疏寧洗漱完,外面已經沒了傅西庭的蹤影。
只剩一個陌生男人。
見她出來,男人笑著頷首:「我姓鄭,是老闆的總助,您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安排。」
姜疏寧四處看過:「他呢?」
「公司還有例行會議,老闆去工作了。」
主人不在家,姜疏寧也沒有繼續逗留的心思。
隨便吃了點早飯,她離開了長陵大廈。
鄭總助有意送姜疏寧,姜疏寧婉拒後叫了輛計程車,去了市中心的工作室。
「累死了。」姜疏寧嘀咕。
只有她一個人在,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姜疏寧單身二十一年,從沒牽過男人的手,何況蓄意接近,又別有目的的做了那樣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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