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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狗?
——小奶狗。
把沈趨庭氣得五官變形。
但這位胡開爾,好像有點兒不太一樣……
熱情辣姐,大概也算御姐的一種?
胡開爾對孟杳非常自來熟,見第一面就拉著她一直聊,誇她氣質好,誇她成績好,誇她能跟江何沈趨庭這種人做這麼多年朋友真是氣度非凡寬宏大量。
怎麼說,就,有點兒缺心眼似的。
胡開爾盤問完沈趨庭情史,才終於想到介紹自己,「哦,你知道我為什麼叫胡開爾嗎?」
孟杳不知道,但她覺得這名字還挺可愛的。
胡開爾一拍掌,非常自豪,「who care!諧音,我大姨起的,牛逼不?」
孟杳:「…哇哦。」
胡開爾對她的反應很滿意,「我覺得就是這個名字起得好,人生態度豁達,才會有好運,不然我一出生我們家就拆了五套房,哪兒有這麼巧的事?」
胡開爾到之前她就聽說了,沈趨庭未婚妻是個拆二代,雖然比不上沈家這種背景,但也早就財富自由了。
本來可以瀟瀟灑灑過一生,居然看上了沈趨庭,淌這趟渾水,真是想不開。
後面這句是裴澈說的,說的時候目光幽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沈趨庭嚇得趕緊捂他的嘴,他跟家裡抗爭了大半年才娶到的人,證還沒領呢,可別給他烏鴉嘴說沒了。
孟杳笑了,點頭稱是,沒有犯強迫症糾正她說如果嚴格諧音的話她應該叫胡開爾斯——who care 有語病,who cares 才對。
胡開爾爽朗笑聲響起來,孟杳瞄向包廂門口,江何到了。
像是剛洗了頭,半干不濕的軟發搭在額前,整個人精氣神不太好,蔫蔫的。平日裡囂張拽勁兒收斂,只剩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氣。
真行,這是坑了她一把之後自己去浪了一晚上?
孟杳憋著氣,起身蹬蹬蹬走到他面前,劈頭便罵——
「你有病?!」
江何是真病了,昨晚回去莫名其妙發了場高燒。
本來今天都不想來,沈趨庭非說這是他人生大事,這輩子都沒這麼認真過,他就不得不來了。
腦袋昏昏沉沉,沒聽清孟杳說什麼,憊懶地撩起眼皮,問——
「你怎麼知道?」
孟杳愣了。
他現在厚臉皮到這個程度?
江何不太耐煩,他一個小時前才被鬧鐘叫醒,起床氣很重,一邊擦過孟杳的肩走進包廂一邊說:「有點燒。」
孟杳才反應過來他是真病了,跟上問:「怎麼回事?」
江何在沙發上坐下,又恢復一副混不吝的混帳模樣,冷臉嘖一聲:「我怎麼知道,被你傳染的吧。」
他掃她一眼。
看起來挺精神,應該是完全病好了。
還行,鍾牧原勉強靠譜。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孟杳又氣了,冷笑一聲:「嗬,要傳染也傳不到你江公子身上啊,鍾牧原都還沒怎麼樣呢!」
這話一出,席上俱靜。
裴澈和沈趨庭都驚了,沈趨庭拼命朝裴澈使眼色——什麼什麼什麼,我沒聽錯嗎?鍾牧原?鍾牧原怎麼了?孟杳感冒怎麼就能傳染他了?
裴澈微微蹙眉,不由去思索孟杳話後的深意。
只有胡開爾還不明不白,只想到沈趨庭跟她說江何有個特別好的髮小,是個女孩兒。
她見到孟杳之前不信,男女之間哪有純友誼。
見到孟杳之後卻信了,孟杳看起來就是生活中平凡女生的樣子,跟江何他們完全不搭架的。
但事實上每個普通女生都像一本書,平凡中有堅韌,有狡黠,有溫和良善,也有傲骨錚錚,要人付出同樣的溫和良善去讀才能看到的美。
江何那種俗人,是沒有耐心翻書的。
因為家境不俗,胡開爾並不少見江何裴澈這樣的人,她總是不屑地想,他們這些人的幸運不過就是生來站得高點兒,抵不過那更深的不幸,譬如,生來就什麼都有、一切都容易的人,會很自然地失去對身邊人事的好奇,也因此錯過人與人之間最幽微奇妙的試探、了解與相互靠近。
他們很容易失去翻書的能力。
孟杳那一句吼出來,最愣的人是江何。
可想想卻是合邏輯的,孟杳戀愛從不藏著掖著,跟他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在她的角度來看,不過就是一場尋常的嘴仗,你懟我我懟你,做朋友不就是這樣。
於是他又沒正形地笑了,舉手出來做投降狀,「是是是,不是您傳染的,是我不配了。」
孟杳匪夷所思地皺眉,疑心江何難道真燒傻了?
「你真有病?」
「你幹嘛隨便把我家鑰匙給其他人?你有沒有點安全意識啊!我家房子小就可以隨便給人搬是吧?」
江何猛地抬頭,這才有點感受到孟杳的怒意。
…生氣了?什麼意思?
「你不是跟鍾牧原……複合了嗎?」他垂下眼睫問。
孟杳睜圓了眼,「誰告訴你我跟他複合了?!」
頓一下,更覺荒唐,「不對,我跟他就沒在一起過,怎麼複合?!」
江何懵了。
「…你不是跟他在書店碰到了,然後送鋼筆……然後一起給那個莫嘉禾治病,然後……」
說了一半,說不下去了。
江何不自在地抿嘴,他在幹什麼呢?像個小媳婦一樣地細數什麼呢?難道要孟杳向他解釋嗎?憑什麼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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