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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輕哼一聲，一副過來人的口氣。
沈晏遂還真點點頭。
旋即後腦勺就被老爺子重重拍了一下。
「啪」的一聲。
路星河聽得眼睛都放大了，有點擔憂地看了一眼。
雖然沈晏遂剛才的確有點該打，但是爺爺會不會打得也太狠了點？
沈晏遂倒是一點沒覺得痛，只抬眸看向老爺子，「爺爺，你幹嘛？」
「話是這麼說，但男人也得有擔當，娶了媳婦兒，就得對自己的妻子負責，可不能做什麼對不起老婆的事兒，知不知道？」
沈晏遂眸光閃了閃，「您怎麼不把這話給您兒子說呢？」
「誰說我沒跟他說，我就是這麼教育我兒子的！」老爺子一臉驕傲。
沈晏遂眼底諷刺更濃，「那看來，您說的話他真的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有些時候人就是這麼奇特。
有些人的性格受家庭環境影響，而有的人，好像就是天生的壞種。
沈晏遂也不知道爺爺這種雖然很大男子主義，脾氣也有點大，但絕對老實巴交，恪守本分的人，到底是怎麼教育出喬雲這樣自私自利的兒子的。
但凡喬雲能和爺爺有一點相像的地方，當年也不會發生那些事情……
「最近都是好事兒啊，我兒子結婚，你們兩個小年輕也結婚了，都是好事！」
老爺子提起這個，還忍不住想笑。
沈晏遂看著爺爺的笑臉，心底卻是冷的。
「哪裡算什麼好事？喬雲這麼窮，沈凝雪這麼有錢，門不當戶不對的，兩個人又那麼年輕，你就不奇怪為什麼沈家為什麼這麼輕易同意了兩個人結婚？」
路星河見沈晏遂說話無所顧忌起來，眼底更是冷漠得像是蒙上了一層寒霜，不由出聲喚道，「沈晏遂！」
聽到路星河的聲音，沈晏遂眼中的冰霜才好似融化了幾分。
緩緩垂眸，沒再說什麼，可到底提到父母的婚姻，他就忍不住渾身的戾氣。
老爺子卻是有些慌亂地搖搖頭，「不、不會的，沈凝雪那個姑娘雖然看著冷了點，但一看就心底不錯，他們肯定會幸福的……啊，沈凝雪，沈凝雪她瘋了，她怎麼就突然瘋了呢？喬雲，你到底怎麼照顧妻兒的？」
老爺子明顯記憶又混亂了起來，忽地站起身，一臉怒容地看向沈晏遂，「遂遂才剛出生，他媽怎麼就精神失常了，你不知道在家照顧他們妻兒，你整天在外面鬼混什麼？！混帳東西！！！」
第108章 好像當街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老爺子記憶混亂，忽然就把沈晏遂當成了喬雲。
恨鐵不成鋼地抬手就去打，「咱們喬家向來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孽障啊，你別以為你能騙的了我，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你別和我說是什麼產後抑鬱，那還不是你自己出去亂搞，要不然她怎麼會瘋的？」
說著老爺子就狠狠地打在沈晏遂的後背上。
沈晏遂也沒有掙扎躲閃。
硬是挨了幾巴掌。
光是聽這聲音，路星河就覺得痛。
老爺子明顯是下了狠勁兒，自己的手都給打紅了。
路星河有點心疼，喬雲的確是該打，打死他都不為過，可這打的是沈晏遂啊！
路星河想也不想衝上前，擋在沈晏遂身前，「爺爺，你別打了，你看清楚啊，這不是喬雲，這是沈晏遂啊！」
老爺子愣住，目光定定落在沈晏遂的臉上。
看了好半天才像是認出來了，整個人像是猛然憔悴了許多，忽然就顫抖著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遂遂，我真的是對不起這孩子！我以為他跟著喬雲他們夫妻倆，在城裡怎麼都會過的不錯的，結果這孩子自己守著沈凝雪的屍體過了三天，五歲長得和人家三歲的孩子一般高，面黃肌瘦，營養不良！我真是對不住這孩子啊，嗚嗚嗚！」
老爺子說到最後，傷心的嗚咽起來。
年紀越大，脾氣就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也變得非常愛哭。
而且哭的也非常像個小孩，滿臉淚花，痛哭流涕的那種。
路星河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地看向沈晏遂。
沈晏遂卻是已經習慣了。
爺爺這些年經常都是這個樣子，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更多的時候都是記憶混亂的時候，開心的時候就笑，難過的時候就哭。
「爺爺，你不用難過，我現在過的挺好的。」剛安慰了沒一句，下半句就直接聊天死道，「而且哭也沒什麼用，那些事情受都受過了，難過也不會改變任何事情，更何況，該覺得愧疚的人根本沒覺得自己錯了。」
路星河嘴角一抽。
要不是他心疼沈晏遂，都忍不住想伸手打他了。
有他這麼安慰人的嗎？
路星河警告地瞪著沈晏遂，讓他閉上嘴巴別說話。
「……我的錯……我沒教好兒子，我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去找別的女人，他怎麼能在外面亂搞呢？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老爺子提到這個就一陣捶胸頓足，吃苦耐勞了一輩子，為人不說多好，但起碼這輩子都老老實實的。
兒子也一直都是他的驕傲。
卻沒想到讓自己驕傲的兒子，轉頭出息了以後卻在外面亂搞。
「丟人啊！真的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