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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跳動的心臟，越發有力，滾燙。
像是快要衝破胸腔。
沈晏遂太過震驚，太過欣喜，以至於回過神來，路星河已經拉開了距離。
路星河剛才舉動多大膽，事後就有多慫。
整個人往後縮著，恨不得把自己貼在車門上。
他縮著身子，腦袋靠著車窗，仰著臉去看沈晏遂。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少年的眼睛變得這麼亮。
「現在知道……不、不是做夢了吧？」
路星河語調上說的很裝腔作勢，心裡卻是緊張到要死。
手都不由自主地攥緊。
倒是不後悔一衝動就吻上來，看著沈晏遂難得傻眼的模樣，他反而又有點小得意。
沈晏遂終於回過神來，指腹微微撫上唇瓣。
那裡好像還殘留著少年唇瓣的溫度。
「還是有點不真實……」沈晏遂垂眸，眼尾上揚含著褪不去的笑意，「還是——再親一會兒，讓我感受一下。」
路星河愣了一下。
還沒反應過來，下頜就被少年大掌鉗住，被迫抬了起來。
下一秒，唇就被少年牢牢吻上。
路星河沒想到沈晏遂還會吻回來。
等反應過來，唇齒已經被少年輕易撬開。
鼻息間還帶著少年身上特有的清冽凜然的氣息，很是好聞。
路星河腦袋好像都慢慢的短路，一片空白。
後背緊貼著車門，身子微微往後蜷縮著，卻忽地感受到少年滾燙的掌心緊貼著他的背脊。
把他整個人箍進懷中。
路星河感覺自己的神智都越來越恍惚，心跳卻是愈發不受控制。
咚咚咚。
劇烈地敲擊著胸腔，讓他呼吸都越來越困難起來。
少年的吻，強勢又溫柔，凜冽又滾燙。
帶著攝人心脾的蠱，誘人沉淪。
時間好似都在這一刻變得漫長又短暫。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星河總算感覺自己呼吸順暢了一點。
沈晏遂微微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指腹輕輕撫上路星河柔軟的唇瓣。
兩人四目相對，路星河趕忙慌亂地移開目光。
耳根發燙。
但就是那一眼，他也看到了，沈晏遂的唇瓣比往日更加的艷紅幾分，還帶著瑩潤的光澤。
路星河輕咳一聲，下意識握住沈晏遂覆上自己唇瓣的手。
「你……這回總是知道不是做夢了吧？」
都親這麼久了。
而且……
要不是知道沈晏遂性格孤僻，身邊真的沒什麼人靠近，肯定不可能有過戀愛史。
路星河都懷疑這人談過對象了。
畢竟，他也……太會親了吧？
沈晏遂低笑一聲，看著臉頰紅紅，耳朵紅紅的路星河，就是想故意逗弄，指腹依舊落在他的唇上，輕輕曖昧摩挲。
「還是有點不確定。」
路星河這次要是不知道沈晏遂就是故意的，那他就是個傻子。
有些惱羞成怒地伸手拍沈晏遂的手，「不確定就不確定，你就當現在是做夢好了，去一邊坐著繼續做你的夢，不要坐太近了，好熱的。」
沈晏遂忍不住肩膀輕顫，笑個不停。
少年笑聲低啞，似還沾染著剛才的情慾，莫名撩撥性感。
他越是這麼笑，路星河就越是羞惱。
別過臉，乾脆去看車窗外。
嘴裡還氣鼓鼓地嘟嘟囔囔，「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那我可捨不得死。」沈晏遂握拳抵在唇邊，抿唇忍著笑意，「況且，小星，你捨得我死嗎？」
「小星」是路星河家裡人才會這麼喊他的稱呼。
沈晏遂第一次這麼喊，路星河身子都微微抖了一下。
鴉羽的睫毛輕顫，身子格外的僵硬，忍著沒回頭。
很想懟回去。
到底的確是真的沒捨得。
沉默了幾秒，還是超級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當然……不捨得。」
就是不捨得你去死，才會接近你的啊。
沈晏遂聽到少年細若蚊聲的聲音，唇角溢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雖然人的確是乖乖地往旁邊挪動了一下，拉開了一點距離。
但沈晏遂的手還是牢牢握住了路星河的手。
十指相扣。
路星河雖然別著臉，一直看向窗外。
但緊握的雙手到底還是沒有掙開，反而緊緊地回握住。
沈晏遂也轉過臉，看向另一側窗外的車水馬龍。
原本晦暗的世界，似乎在今時今刻徹底褪去了往日的黑暗，變得幻彩奪目起來。
他真的很感激。
路星河會喜歡他，會選擇他。
明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爛人，配不上這麼好的小少爺，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和他在一起。
他發誓，他會努力做一個活在陽光下的正直的人。
努力成為一個不令他失望的人。
只求此生，路星河永遠在他身邊。
如果不曾遇見過光，他也不會如此渴求光明。
如今遇到了，當光明再次消失的那一刻……
沈晏遂看著車外的黑眸倒映著燈火闌珊，絢麗的光印刻在漆黑的眼底，卻揮不去隱藏在眼底的陰翳。
他自然是捨不得傷害路星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