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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了，我們信息素不契合，我的沉香木讓你難受。」
「我那是想讓你死心，不是讓你死！」
「對我來說，都一樣。」
「你……」仲尹夏被他氣的夠嗆：「你是想讓我原諒你還是原諒你的屍體！」
商樊見他生氣了，神情立刻認真起來，舉手發誓：「蒼天在上，老婆沒追回來，我不捨得死。」
仲尹夏算是知道了，他今天過來不是想問清楚商樊是不是救過他的陳年舊事，是想看他還有沒有命再繼續折騰。
第89章
Alpha的信息素等級很大程度上決定他的社會地位，芸芸眾生里，頂級Alpha不一定都能事業有成，萬人矚目，相反的，手握金錢權勢，坐擁數座通都大邑的上位者必然有與之匹及的高級別信息素。
於如今的商樊而言，地位越高，信息素越能成為他的保護障。
仲尹夏轉過頭，多看他一眼都怕肺被氣炸掉，也沒有心情管他小時候是不是救過自己的事情了。
商樊沒辦法，哄了好一會，毫無效果。
最終還是仲尹夏平定了情緒，主動說了話：「商樊，你知道失去優質信息素對你來說意味什麼？」
「意味仲尹夏不會再因為我難受。」
「不是！」
商樊握緊他的手，堅定回答：「是。尹夏，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請你放心，即使沒有信息素，我也還是我，沒人敢覬覦我的東西，財富，權勢，地位，還有——」商樊看了看他，「我的寶貝，誰都不敢動。」
他能走到今天靠的從來就不是Alpha的信息素，就像他明明跟仲尹夏的契合度變得很低也仍然忤逆AO天性愛上他。
仲尹夏氣歸氣，倒是相信他的話：「那你的身體呢？是不是仗著自己是頂級Alpha，怎麼折騰都沒事？一年的恢復期還沒到，就往自己腺體裡胡亂注射東西，嫌棄自己命太長？」
商樊乖乖挨訓，保持沉默。
「我不需要你做這些！」仲尹夏越說越惱火：「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但是，我不會為你的行為買單！」
仲尹夏一把甩開他的胳膊，站起身要離開。
商樊保持著僵直的單膝著地動作，沒捨得去攔。
門「吱呀」一聲打開又關上，商樊的心跟著沉沉浮浮，始終落不到實處。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更惹急了仲尹夏，還是有了點轉機。
他只能降低期待，重新思考接下來還要怎麼做，唯一值得安慰自己的是，仲尹夏知道朝他發火了。
半個小時後，文森敲開房門，端進一碗小米粥。
商樊神情陰鬱，連著空氣里的Alpha信息素也變得酸苦不堪。
他抬起頭，一雙眸子跟在血水裡泡過一樣猩紅，臉上竟顯疲憊：「他真走了？」
「嗯。」
商樊眼睛裡的唯一一絲期待頹然幻滅，喃喃：「他剛才對我發火了，我知道他是擔心我。」而後自嘲一笑：「我還以為仲尹夏生氣是肯給我一點點機會了，你知道，這麼久以來他從來不肯氣我，不願意恨我，我真是以為他氣了是好事……」
除了在仲尹夏面前，商樊顯少有說過這麼多話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展露過這麼恐慌的神情，文森知道，他這是切切實實在嘗試絕望的滋味了。
他把挽回仲尹夏的籌碼全都壓在了這次的信息素置換上，孤注一擲，背水一戰，這樣也換不回仲尹夏的半分回心轉意，商樊看來是真沒轍了。
可是，文森也知道，他不會因此放棄，今後不定還還要把自己作成什麼鬼樣子，倒也真印證了他當初的那句話，只要人不死就往死里追。
文森腸子都悔青了，他老闆是真得要領啊，就差把自己整死了！
他狠狠搖了一下頭，嘆出口氣，決定不吊著他老闆了，雖然這輩子能親眼看到商樊吃癟太他媽爽死，但畢竟商樊是他的衣食父母，做人還是要有點良知的：「那啥，商總，夫人給您留了話。」
商樊猛的抬起頭，一臉茫然。
文森清了清嗓子：「他說您要是再胡亂注射催化素，別指望他再來看您一眼了，那什麼，這碗粥也是他做的，他說您吃不下去就倒——」
商樊飛快奪下文森手裡的粥，三下五除二悶了個精光，好像剛才和食物抗爭了半個多小時嘴都懶得張一下的另有其人。
當然，請忽略後半夜他因為這碗仲尹夏親手熬的小米粥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
腸胃還是沒法負荷哪怕很微量的食物。
他在衛生間吐的昏天暗地時，文森站在門外給仲尹夏回覆信息——幾分鐘前，仲尹夏跟他打聽商樊的情況，經過他一番十分出彩的添油加醋後，仲尹夏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就趕到別墅。
文森看到他過來，一副意料之中的得意表情，轉過頭，稍微收斂一二，告訴仲尹夏，商樊這會睡著了。
仲尹夏關心則亂，一把推開門，看到人臉色還算平靜，睡的還算沉，長吁出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靜靜的坐到商樊身邊。
一夜的輾轉未眠，心緒煩雜，在看到商樊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後，瞬間被撫平。
仲尹夏罵自己沒出息。
商樊已經很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興許昨天一顆心連著被舉起拋下，精神力嚴重透支了，這會才得以安眠。
他這一覺睡到徬晚時分，醒來時已是日薄西山，窗簾打開了一條窄小的縫隙，霞光輕巧的透了進來，恰落在床前側著腦袋打盹的Omega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