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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樊的手已經觸到槍把了，他承認他當時是有一槍崩了顧言漠的衝動。
但他最終只是鬆開了仲尹夏的手，接著松槍，微笑了笑：「他看來找你有事，你上去吧。」
仲尹夏頓了一下，商樊的語氣很平靜，但他卻讀出了幾絲不易察覺的陰寒和冰冷，緩慢的搖了搖頭：「還是等一會吧。」
商樊勾起唇，沒再去看顧言漠，也沒再去牽仲尹夏的手。他一直勢在必得。
顧言漠的臉色登時變得很難看。
商樊接過侍從手裡的紅酒，走到剛才被他晾在一邊的Alpha面前，繼續交談。
仲尹夏全程跟在他身後，不說話，乖乖等著。
過了好一會，商樊結束談話，回頭對仲尹夏說：「去二樓吧。」
言罷，帶著仲尹夏去了樓上，把他送到顧言漠的包間，告訴他自己要先回公司。
仲尹夏點了點頭，握住門把手。
門打開，商樊在仲尹夏進去之前，突然折回身子，一把拉過他，咬住了他的脖子。
這一系列的動作發生的太快，仲尹夏還沒晃過神來，腺體已經被強行注入一股濃烈的A信息素。
「寶貝，別聊的太久，早點回家。」商樊無波無瀾的看向前方，低聲在他耳邊說。
仲尹夏木著身子，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商樊已經跨著大步離開。
顧言漠站在他們身後，在木質調香水的強大壓迫感里皺緊了眉頭。
第15章
顧言漠抱著雙臂，暗沉的目光投在仲尹夏身上，又緩緩游移在他脖子間。
就在仲尹夏被他盯的想直接打開門跑掉時，顧言漠終於說了話：「尹夏，你又瘦了。」
仲尹夏在心裡松出一口氣：「哪有，衣服顯的。」
顧言漠沒有跟他爭辯的意思，岔開話題：「我大概要在拍賣會上待個四五天，結束後，你去我家一趟吧。」
「啊……」
「我母親說想你了。」顧言漠接著說。
「這樣啊，那成，我回頭跟商先生說一下。」
「你去哪裡還要跟他報備？」
「也不是，他最近都有在家，怕他找不到我嘛。」
顧言漠的眉峰再次挑了起來：「尹夏，我覺得他在控制你。」
仲尹夏有點懵：「控制我？」
顧言漠知道自己不應該過於干涉已婚Omega的感情生活，且仲尹夏又那麼固執的維護商樊，多說無益，索性閉了嘴。
他前天回的A市，恰巧碰上這場拍賣會，得顧父囑託，過來拍賣幾年前家裡收藏的玉器古玩和幾副字畫。
仲尹夏看著桌子上陳列的拍賣品，饒有興趣。
「那是西歐中世紀多瑙河盛產的白貝母和青金石，不是如今主流的施洛華風格，估計沒幾個人會喜歡。」
「拍不拍的掉，圖個樂子。」顧言漠走到仲尹夏身邊，「或者，你喜歡我送給你。」
仲尹夏放下手裡的四葉草胸針：「不了，我就是稀奇。」
話音未落，他的目光就被一副油畫吸引住。
畫裡有一大片盛開正旺的鳶尾花，藍紫相間，調色溫和，幾縷陽光暈在花瓣上，光圈斑駁，花和路的盡頭，虛描出一個男人的寬大背影，像是還沒來得及完成，又或故意勾出這麼個虛影。
仲尹夏感觀奇怪，問：「言漠哥，這副畫是伯父從哪裡收藏的？」
顧言漠看了一眼油畫，回答：「哦，那不是收藏品。」他回憶了一會兒，繼續說：「幾年前，我去一個叫七星鎮的地方做實習醫生，當地學校送給我的。」
「說來也巧，我那天去學校給學生們體檢，他們的圖書館不知怎麼著了火，我幫忙去疏散人群，在圖書館的展示牆上無意間瞄到這副畫，覺得燒了可惜，順手給帶了出來，校長以為我喜歡，事後送給了我。」
說話間，仲尹夏又打量了一眼油畫裡的背影，總覺著似曾相識。
幾分鐘後，顧言漠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按下接聽鍵，走到落地窗前。
仲尹夏低頭看了看時間，記起商樊讓他早點回家，遂跟顧言漠擺了擺手，指著門外，表示他要離開。
顧言漠點了點頭。
仲尹夏走到門口，都要關上門了，顧言漠突然快走幾步，喊住他：「尹夏，我到時去接你。」
仲尹夏原地迷濛了一會，反應過來他要去顧言漠家裡的事，笑了笑，眨了個Wink殺。
顧言漠頓了好幾秒鐘，電話那端叫了三四聲「顧醫生」，他才繼續通話。
宋叔一直候在大廳門口，看到仲尹夏的身影后，趕忙打開車門，神色緊張，仲尹夏並未察覺。
梅雨時節，晚上空氣濕重，他有些昏昏欲睡。
商樊打來電話時，仲尹夏已經睡著，沒接到。
商樊只得打給宋叔，聲音透過話筒，聽著更嚴寒陰冷了。
「夫人睡著了。」宋叔偷偷從後視鏡里看了仲尹夏一眼，「他們並沒有聊太久。」
商樊點頭，他臨走前吩咐宋叔，仲尹夏一個時辰之內不出來，就跟他通報。
好在，仲尹夏提前半個小時上了車。
「別吵著他，到家打我電話。」商樊說完後準備按掉掛斷鍵。
宋叔那邊停了車，短暫安靜了一會後，話筒里響起一個聲音：「是尹夏先生的司機吧？」
「是，請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