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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沉默。
安漠終於恢復平靜,卻不再給他哪怕一個眼神,他說:「周洛言,抱歉,請你出去。」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再對你發火,傷害到你,所以,拜託你——」
「別讓我看到你了。」
別讓我因為你對我不知什麼時候會消失的好,再去期待,失望。
第79章 不該有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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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言沒再和他僵持。
他只是俯下身子,輕吻了吻安漠的額頭,溫柔道:「好,我不煩哥哥,可是哥哥要好好照顧自己。」
「現在,躺好,安心的睡一覺。」
安漠紋絲不動。
「哥……」
安漠動作僵硬的躺好,果然閉上了眼睛。
「可以離開了嗎?」
「可以。」周洛言說。
瞧,他該信的,是他對自己永不停歇的控制。
「哥,這一次,我不會讓你累,也不會讓你疼了。」周洛言摸了摸他已經快要及肩的頭髮,吻著他的髮絲。
太灼熱,安漠被他燙到。
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周洛言已經離開。
到了第二天,也沒再過來。
肖禹西照常過來了。
安漠本想旁敲側擊,看肖禹西是否真的對他有什麼別的想法。他太冷淡,且目光牽在一個人身上時,再也無法注意其他人的心思。
肖禹西表現的太禮節了,他又心煩意亂,最終也是沒能問出口。
主要,他著實也不知道,這樣糟糕的自己,有什麼好讓人喜歡的。
如此又過了幾天,安漠收拾東西要出院,打車時,肖禹西過來了,說是去學校有事,執意順路載他一程。
安漠猶豫了一會,後面的司機不耐煩鳴笛,他只得上了車。
肖禹西勸說安漠留院多觀察幾天,被安漠拒絕掉:「這一年來不知進了多少次醫院,我都不知道自己嬌成了這樣。」
肖禹西笑了笑:「Omega的體質本就脆弱。安漠,你不必崩那麼緊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跟我說。」
安漠怔怔的看著車窗。從剛才走出醫院後,他就一直張望尋找著什麼。
此時的目光,有些暗沉。
周洛言這幾天果然聽了他的話,沒再出現。安漠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放鬆。
反而有些空落。
他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彆扭,不可理喻的人,不比周洛言清醒到哪裡去。
「安漠,怎麼了,不舒服嗎?」肖禹西看他臉色蒼白,問道。
「禹西」,安漠突然冒出一句:「你說,人,有時為什麼會犯賤?」
肖禹西定了定,沒有接話。
「為什麼,明明是自己不想看到,逃避掉的,卻又因此有點……不高興。」
不,非常的,不高興。
肖禹西回頭看了他一眼:「可能,傷到留了疤痕,容易記住。」
安漠把頭靠在椅背上,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而幾百米之外,一輛漆皮邁巴赫緊緊跟隨著他們。
車裡的周洛言臉上表情嚴肅,但一直保持著這個不會被前面車輛發現的距離。
他其實早就過來醫院了,只是沒進去病房。他眼睜睜的看著安漠坐了別人的車,又氣又急,可也忍住了。
而後,就這麼偷偷的跟著他們。
他說過,要把疼他這件事做給他看。
這幾天,周洛言每天都有過來醫院。安漠那天似乎很生氣,周洛言怕自己的出現讓安漠情緒無法穩定,便忍了沒讓他看見。
車輛行駛在街角轉彎處時,周洛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心煩,沒有去接。
可電話鈴聲跟催命一樣,又連接響了兩遍,周洛言終於不耐煩,低頭看了一眼屏幕。
上面顯示著一長串療養院的號碼。
周洛言心裡一「咯噔」,一種莫名的不好預感,使他車速慢慢降了下來。
——
安漠當天住回了教工宿舍,那一整天都在心不在焉的看著手機。
沒有那個人的電話,和任何一條消息。
安漠皺緊了眉毛,嘲諷自己沒出息,一點點收斂起自己的壞情緒。
第二天時,臉色總算正常了一些。
他照例的上課下課,生活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直到當天下午時,他遠遠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停在他辦公室外面。
安漠身子微定,走近那人:「崔樹?」
崔樹正在接打電話,聽到有人喊他,回了一下頭,見是安漠,切斷了通話。
「安教授,周總讓我過來看看您。」
安漠神色一動,話不由的就問出了口:「他自己呢?」
話音一落,他又後悔了,補充:「我隨口問問。」
崔樹愣了下,並沒有回答他。
安漠敏銳的捕捉到幾絲異常,以為周洛言別又做了什麼發瘋的傻逼事:「周洛言他怎麼了?」
崔樹回答:「安教授,您不用擔心,周總沒事,他只是有些事要處理,不能親自過來。您剛出院,他實在擔心,就讓我過來探望一下。」
安漠點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慌張了些。
崔樹欲言又止:「那個,安教授,您……」
安漠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