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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早餐。」封鶴說,「你可以清點下有沒有落下的東西。」
黎宴挪出位置,他口裡滿是牙膏沫,含糊道:「昨天就清點了。」
「那就好。」封鶴接熱水。
黎宴吐出清水,牙刷好了,再抬頭時,一張冒著熱氣的洗臉巾擺在他面前。
見黎宴沒動,封鶴也未催促,竟是親自給黎宴擦起臉。
封鶴擦得仔細。
兩人誰都沒再開口,靜謐到曖昧。
第60章 你挺漂亮的
中午11點, 他們抵達延晚鎮。
開的黎宴買的越野車,車裡容量夠足,買的年貨、行李都能裝下, 還有空餘。
兩人在鎮裡隨便找了個館子湊活填肚子, 接著回到封鶴的老房子。
不同於黎宴家的低矮瓦片房, 封鶴家的老房子是一個獨棟小樓房,修有兩層。
樓前特意留有寬敞大壩,可以把車開到壩前停靠。
所幸封鶴時不時回老家, 屋內的環境沒有積灰嚴重,廚房安裝的氣灶也能用。
他們挽起袖子做家務, 好歹清理出一個睡覺的房間、一個落腳休息的房間、一個用餐的地方和廚房。
床鋪四件套全部用的新買的, 地面打掃、拖乾淨,床頭櫃衣櫃都擦了遍, 忙活了大半個下午。
大冷的天,黎宴都熱出了汗,累得他癱在軟綿綿的床上發神。
可是不能休息, 得準備弄晚餐了。
封鶴下廚,他打下手。
傍晚七點半。
黎宴餓得都要啃桌子了, 還用蛋糕墊過肚子,總算吃上飯。
大量消耗的體力,讓黎宴提不起勁說話, 對著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海鮮盛宴埋頭苦幹。
最後,黎宴吃撐了, 他放下碗筷, 看一眼對面的封鶴:「我們石頭剪刀布誰洗碗?」
他真不想動了, 想要爭取那兩分之一偷懶的機會。
封鶴看一眼渾身懶洋洋的黎宴:「累了?」
「嗯。」黎宴趴在桌上, 眼皮直瞌, 雖然大腦變得混沌,但他還是聽到了封鶴的聲音,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感受,「輸的洗碗。」
封鶴:「你先去休息吧。」
「那你跟我一起。」黎宴做不到安享對方即做飯又洗碗,「碗留著明天洗。」
封鶴:「我不困。」
「唔……」現實的情境向黎宴的意識遠去,他堅持著不讓困意席捲他的神智,「那一人洗一次,今晚你洗,明天我洗。」
封鶴:「可以。」
「我上樓去了。」黎宴手撐在桌上站起,他稍微清醒了些,眼皮總算沒有重得睜不開。
他挪著步子上樓,幽魂一般進入二樓收拾出來的臥室,脫掉外套外褲,換上睡褲便躺被窩睡下了。
早睡早起。
黎宴早上六點多鐘就醒了,他在溫暖的床中賴了會兒,然後輕手輕腳地挪開睡在自己旁邊,八爪魚般糾纏自己的人的腿和手臂。
兩天同床共枕,他都要習慣封鶴的睡姿了,睜眼就跟人零距離的接觸,激不起他心中絲毫的波瀾。
今天倒是比前一天姿勢有稍許不同,這回是對方埋在他懷裡,手塞到他衣擺中,腿插在他□□。
黎宴擺脫對方的行動,由於封鶴突然的清醒,出現了小小的意外。
清晨,每個的男人都會有的生理情況。
因為封鶴的動彈,黎宴的大腿不小心擦到對方,心臟微不可察地急跳了拍,他見對方醒了,也不再害怕吵醒人,趁此大動作下了床,端詳著仍有些迷糊的封鶴,他輕聲道:「還早,繼續睡吧。」
「去哪兒?」封鶴睜開了眼,目光灼灼,哪裡還有半分不清醒的樣子。
黎宴:「煮點湯圓,你吃多少個?」
封鶴緊繃的神經鬆了松:「6個。」
黎宴:「好。」
吃完早餐。
黎宴拎著祭拜用的紙錢香燭上山了,封鶴緊隨其後。
上山的一路,遇到了許多同樣掃墓的人群。
時不時傳來一陣放鞭炮的聲音。
先到的是封鶴那邊親人的墓,黎宴幫著撕香燭包裝和紙錢,然後站在一邊,等封鶴祭拜。
鄉村山坡的空氣沁人心脾,黎宴站在泥巴小道上,呼出一口氣,就會在空氣中凝結成白霧。
四周儘是土地,種有些蔬菜。
他的面前就是一小片豌豆尖與雜草交連生長的地,旁邊稀疏栽了幾顆矮小果樹,綠色葉片層疊的枝椏中掛有圓溜溜、橙黃色的柑橘。
走過的地里大多都種有棵柑橘果樹,一些還掛著果子,一些乾乾淨淨。
要掃的墳不多,三個小時就走完了。
黎宴和封鶴提著東西進山,又空著手回家。
得,還是不能歇息,要開始做午飯了。
過個年簡直比上班還累。
昨晚使用的食材都是黎宴採購的,今天中午的食材換封鶴準備的,加上黎宴這邊剩下沒用到的食材。
黎宴主廚,封鶴打下手。
兩人的手藝差不多,談不上誰好誰壞,仗著食材品質好,做出來的菜餚味道都還可以。
「你歇著吧,我來洗。」黎宴攔住封鶴收拾的動作,他還沒臉皮厚到把早上的洗碗抵對方昨晚洗的工作量。
反正現在也是一人兩次,他洗早上和中午的,封鶴洗昨晚和今晚的。
今晚的晚餐就不會再現做,直接熱剩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