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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拉遠,一整面牆都鋪滿了向明的照片。
向明的吃穿住行,一點一滴,都毫無保留的袒露著。
鄭奪舔了舔嘴唇,面容湮沒在黑暗之中,聲音如同地獄的惡魔,「幾日不見,我都已經開始想你了……」
暗夜隱匿,晨曦破曉時分。
保姆看著僱主床頭那束怪異的花,沒了主意,她沖更衣室喊:「向先生,你房間那束狗尾巴草好像枯了……」
向明立馬奔出來一把抱住狗尾巴草,心有餘悸道:「這個千萬不能扔,這是我的藏品。」
他的衣服才穿一半,捧起花就不肯放下了。
他秀眉微蹙,一副苦思冥想的狀態,下次要是有不知情者再碰到呢?
環顧四周,向明乾脆打開保險柜,將草小心的塞進去。
那姿態,仿佛是要把一個價值連城的陶瓷貼心收納,不容人覬覦。
他叉腰看著堅不可破的保險柜,滿意地彎了眼睛。
保姆一邊關門,一邊嘀咕:「有錢人的腦子是不是都不太好使啊……」
早餐時間。
向明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半杯牛奶,問對面的許炎輝:「晚上想吃什麼?我讓周姨去買,我手藝可好了。」
「我知道。」
許炎輝嘴角浮現一抹清淺的笑意,伸手越過餐桌,指腹在他嘴角抹了一下。
「明明果然很喜歡喝牛奶?嗯?」
許炎輝的聲調明顯帶著調笑意味,尾音撩得向明頭皮發麻。
向明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低頭羞恥道:「只是一點點喜歡。」
許炎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向明快被他看得自燃了。
幸好此時向明的手機微信響起,他忙正襟危坐拿起手機。
上回聚會後,秦子斌就建了個微信群,把人拉進了進去。
除了席景。
秦子斌情商雖低,那天之後倒也看出了點苗頭,有意無意把席景排斥出了小圈子。
現在,向明成了這個小圈子的一員。
秦子斌:「哎,母校百年校慶,邀請本人作為名譽校友出席,真是懺愧。」
說完附加一張邀請函。
馮逸:「豎中指jpg」
趙謙:「是個人都收到了邀請函,有啥好得意的!」
秦子斌:「@許炎輝,你有嗎?」
向明偷偷瞧了眼許炎輝,「你收到母校的邀請了嗎?」
「嗯。」許炎輝動作優雅緩緩擦嘴,「說讓我演講,我不太感興趣。」
向明兩眼放光,很是期待的樣子。
大學向明發現自己喜歡男人後,自閉了很久,每次見到許炎輝都躲得遠遠的。
因此,向明格外珍惜能正大光明直視許炎輝的機會。
畢業典禮那天,許炎輝站在高台上,卓爾不群,像銀河系中最亮的那顆天狼星。
他偷偷拍了好多照片。
向明臉微紅,心裡惴惴的,幸好許炎輝不知道他的痴漢行為。
「咳咳……」向明咳了咳,「其實去去也無妨,我畢業後還沒回過母校呢。」
重要的是唬弄許炎輝去演講,他就可以再集一波照片。
許炎輝意外的好說話,語氣莫名的寵溺,「行,都聽你的。」
校慶那天,秦子斌特意翻出了義大利高級手工定製西裝,頭髮梳成大背頭,露出五官。
他今天勢要比許炎輝更帥!
許炎輝卻穿了一身低調的休閒服,連領帶都沒打。
一頭微長捲髮隨意梳在腦後,用一根黑色皮筋松垮地扎住,比旗下的任何明星都要耀眼。
秦子斌直呼:「輸了輸了,比不過你風騷!」
「輝哥,你老實交代,你這頭髮是誰給你扎的?」
許炎輝罕見地眯起了眼,語氣驕傲:「好看嗎?」
「好……好看。」
許炎輝笑意愈深,「明明扎的,自是不錯。」
一旁的向明差點被口水嗆到。
秦子斌是直男,壓根沒往歪處想,艱難地誇獎,「沒想到向明還有這種手藝。」
向明僵硬道:「呵呵,好說好說,以前練過手。」
幾人和校長寒暄了一番。
趁著秦子斌等人相談甚歡之際,許炎輝忽然湊過來咬他耳朵,「還給誰扎過小辮子?」
「嗯?」
向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許炎輝低啞的聲音鑽入他的耳朵,痒痒的,「除了我,你還給誰扎過小辮?」
空氣中飄過一股酸味。
桌上歡笑不斷,向明卻只聽得見許炎輝的聲音,聞見他身上清冷的雪松味。
他極輕極快地回答:「以後就只給你一個人扎。」
許炎輝滿意的哼了哼。
校長和幾個校董憶起往事,抱頭痛哭,場面一時極為熱鬧。
向明悄悄打開微信,給許炎輝改了個備註,「給輝卷梳頭。」
聊完捐款,幾人都慷慨解囊,校長笑得皺紋深深。
「學生會還給大家準備了伴手禮。」
袋子裡有定製的筆記本,鋼筆和書籤,以及一盒光碟。
現任校長真的很摳門。
有人問:「這光碟是什麼?」
學生會長笑了笑:「就是學生自己拍的一些宣傳片。」
眾人不以為意,唯獨向明聽了臉色惶然。
宣傳片?!
是他想的那個宣傳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