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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開始琢磨該怎麼不動聲色地暗示許炎輝。
絕對不能太生硬,不然就會顯得娘們唧唧的,還會顯得他有多在意似的。
我不在意,我一點也不在意……
向明在心裡做好構建,故作冷淡地開口:「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誰知許炎輝緊抿著唇,劍眉擰起,聲音幽幽:「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向明滿頭霧水,一腦子問號。
許炎輝看了他幾秒,便氣呼呼地轉過頭,居然還嘟嘴了?
嘟嘴了?!
向明感到自己的心一下被擊中了,又酸又軟,許炎輝也太像一隻鬧彆扭的大型犬了……
他挪動屁股挨近了,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許炎輝的肩膀,「你怎麼了?」
許炎輝沒理他。
向明深吸一口氣,顧自捻了捻手指,去摸他的頭髮。
許炎輝的頭髮量很多,因為從沒燙染過,質感很好,又黑又亮,摸上去柔軟密實。
勾得他忍不住多摸了幾下,許炎輝忽然回頭抓住向明的手。
向明心跳加速,看著許炎輝近在咫尺的臉龐,呆愣道:「我這手不知怎的就黏上去了……」
許炎輝掌心熾熱,蜷曲的長睫微闔,眼神晦暗,聲音低沉:「今天很多人送你生日禮物?」
向明眼眸底閃過驚喜,原來他記得自己生日。
「也不是很多。」向明悶聲頹喪,這不是還差你這一份嘛。
他的生日是公開的,只要有心都會送一份禮物意思意思,往年光合作方送的就不計其數。
只不過大部分生日禮物都送不到他手裡,而是直接放倉庫了。
許炎輝用指腹輕輕摩挲他手腕處凸出的骨頭,然後他拉過向明的手置於自己的頰邊。
「你今天有沒有收到一束花?」
電光火石間,向明想到那一束怪異的花。
他瞳孔微縮,驚訝地長大了嘴巴,「狗……狗尾巴草?」
「嗯。」
許炎輝放開他的手,微低下頭,沉吟道:「你不喜歡?」
「喜歡!」
向明猛然湊過去在他臉頰上「吧唧」親一口。
「你在這等我!」
向明拉開車門下了車,他闊步重走進公司大廈。
金錢錢尚在整理書面文件,氣都沒喘勻的向明突然出現。
「金秘書,剛才那束花呢?」
金錢錢指了指垃圾桶。
向明眼睛發光,像是溢滿了星辰,他幾乎是虔誠地彎腰從垃圾桶里緩緩捧出狗尾巴草。
金錢錢眼睜睜看著他對著毫無香氣的狗尾巴草吸了一口。
什麼情況???
向明美滋滋地轉身離開,腳步輕快而愉悅。
這麼特別的花,許炎輝一定是花了很多心思!
向明像是剛經歷初戀的大男孩,他試探性地靠在許炎輝肩上。
「這花好特別,我很喜歡,謝謝你。」
聽到喜歡兩字,許炎輝的耳尖漸漸紅了。
他繃直了身子淡淡道:「沒什麼特別的,我下午親手去郊外采的。」
居然是親手采的!
向明的嘴角揚起壓抑不住的弧度。
這還是許炎輝第一次親手為他做禮物,他要拿回去做成乾花……乾草,永遠珍藏。
許炎輝又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禮盒,「我還給你買了個禮物。」
盒子打開,是一塊錶盤整體呈黑色的表,設計不出挑,是低調的日常款。
「你幫我戴上?」
向明那雙桃花眼瀲灩有光,看人時溫柔繾綣,許炎輝承受不住似的避開視線。
他幫向明換上腕錶。
視線餘光內,向明突然發現許炎輝手腕上的表跟他這塊一模一樣。
向明一臉懵逼,「這是?」
許炎輝解釋:「我覺得好看,就買了兩塊。」
向明慶幸許炎輝是直男。
居然沒發現這樣一來,他倆就是情侶款了!
睡前向明把狗尾巴草和手錶放在床頭,一想到許炎輝就在隔壁,他翻來覆去,精神抖擻。
要不,去找許炎輝聊聊天?
向明墊著腳尖走到對門,許炎輝又又又沒關門。
他懷疑許炎輝的大門常打開,就是為了誘捕他。
向明咬著唇小聲道:「那我進來了。」
房間沒人。
衣帽間的門開了一條縫,向明走過去,瞥見許炎輝正側對著他換衣服。
他堅實骨架被一層薄薄的肌肉覆蓋住,寬肩窄臀,一雙修長精瘦的長腿線條流暢,隨著換衣服的動作,渾身的肌肉曲張又鬆弛,讓人移不開眼。
不知怎的,向明兩腿夾緊,有點想跑。
「有事?」
許炎輝慢條斯理地系好睡袍帶子,轉過身來。
向明一抖,視線亂飄,「我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天。」
「那個……」向明看了看床,心慌慌道:「乾脆我們躺床上聊吧。」
「……」許炎輝點頭同意了。
兩人並肩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相當純潔。
向明趁機吸了一口許炎輝的被子,腦袋暈乎乎的,「許炎輝,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許炎輝皺眉,似是對他的稱呼不太滿意,「什麼?」
「就是吧,你這輩子有沒有喜歡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