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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結婚前,林尚問過他如果將來某一天他後悔了怎麼辦?
他堅定地回答:「那我也曾經擁有過。」
只可惜,他至今也沒擁有過許炎輝。
哪怕是一秒。
向明深吸一口氣,大腦麻木地思考著。
他猜,許炎輝這麼多年不和他離婚,無非是沒找到喜歡的人。
留他在身邊,還能偶爾當個床伴,又安全又省事。
有點可笑。
他對許炎輝的感情,怎麼看都是個笑話。
即使沒有席景,實際上他和許炎輝的關係,也像是一盤散沙,不用吹都是散的。
「艹!」
向明爆了粗口,仰起頭時,臉上感覺到幾滴冰涼。
下雨了。
他的運氣實在是差,喜歡了七年的人無果,就連失戀了散步也被雨淋。
似乎是走到了某個公園,雨越發的大。
路人紛紛跑開,沒一會兒就只剩向明一人。
布料濕淋淋的貼著身子,濕冷的風吹著他,江霧寥寥瀰漫。
很冷。
還記得出發前,裴文誇他是只開屏的小孔雀。
不過半天,他就成了落水的小孔雀,黯然失色了。
而且還是只沒人要的小孔雀……
向明吸了吸鼻子,把鼻頭的酸澀感逼回去。
褲兜里,電話突兀的響起。
向明心臟猛跳一下,是許炎輝的,他狠下心掛掉了。
過了會兒,電話再度響起。
這回是裴文的,向明接了電話。
裴文聲音興奮,「小明明,今天是不是特別順利!是不是艷壓眾人了!」
「嗯,是呀。」
「怎麼了?」
聽出向明嗓音不對,裴文愣了一下,夸道:「今天化妝師還給你化了淡妝,凱文還說你拍個照就能原地出道了。」
「沒什麼,就是喝多了嗓子有點啞,你不知道,我今天太好看了,他們都使勁敬我酒。」
裴文鬆了一口氣,嘮叨道:「那就好,沒事少喝點……」
其實他嘴上說不贊同向明和許炎輝在一起,但內心還是希望向明能如願以償的。
「和許炎輝早點回家歇息。」他說話大喘氣,「要是像上次一樣被警察掃黃,我真救不了你。」
向明:「……」
我可謝謝你。
掛了電話,向明打了個車。
司機見他失魂落魄的,嘆一口氣打開了暖風空調。
下車前,司機還說:「小年輕,沒什麼事過不去的。」
向明沖他笑笑,「頭上戴綠帽的事恐怕過不去。」
司機瞳孔微縮,大概是在想這麼好看的人也會被劈腿?
向明揮揮手離開。
到家時已是凌晨,客廳里靜悄悄的。
也不知道許炎輝回來沒,家裡半點聲響也無。
向明彎腰捂住略微疼痛的胃,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瓶酸奶。
他剛才光顧著吃許炎輝的醋,沒怎麼動筷,沒想到報復這麼快就來了。
「你剛去哪了?」
向明轉身一看,許炎輝神情冷肅,正站在他身後,聲音沙啞而粗糙,有股疲憊的意味。
大概是方向錯了,許炎輝在外面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人。
看到許炎輝,向明暗自倒吸一口氣,揚起一抹勉強的微笑,扯謊道:「我剛才喝多了就先走了。」
許炎輝看著他蒼白的臉,和微微顫動的睫毛,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該歇息了。」向明語氣冷淡,一副拒絕交流的表情。
許炎輝只好側開身子,眼睜睜看著他走上樓。
昏暗中,許炎輝煩躁地揉散了自己的一頭捲髮,胸口有股憤懣滯納的氣。
他幾步並作一步,追上向明。
「等會兒!」
向明咬著吸管回頭看他,語氣疏離,微抬下巴:「有事?」
許炎輝忽然低頭迫近,漆黑的瞳孔深邃無比,引人淪陷。
「真的紫了。」
許炎輝的聲音很悶,似乎在置氣。
向明後知後覺,他剛才被鄭奪打了一拳,臉肯定紫了。
「跟我來。」
許炎輝拽住向明的手拉他進屋,翻出藥膏拿出面前作勢要給他擦。
還真的溫柔。
向明心中感嘆,許炎輝這人當真是紳士,哪怕是對不喜歡的人也能如此上心。
打一棍子就給顆糖,難怪他總是放不開。
「疼嗎?」
許炎輝放緩了動作,就像是在對待一件珍寶。
向明微笑著搖頭。
臉頰上的傷,不及心裡萬分之一。
向明一方面想直接問席景的事,一方面又想多貪戀一些許炎輝的溫柔。
真是犯賤。
許炎輝認真的樣子實在迷人,向明的視線落在他的唇上,又記起方才席景也品嘗過……
心頭一刺,向明忙不迭推開許炎輝。
「我自己來吧。」
向明搶了藥和棉簽,回房一把關上了門。
徒留許炎輝愣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逐漸眯起了眼睛。
深夜,許炎輝還在和人通話。
「查到了?」
電話那頭,許開達的聲音掩飾不住的興奮,「哥,你不知道大嫂有多厲害,他把鄭奪那小子按在地上打了一頓,那廝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