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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摘來的槐花用清水洗淨。

  「哥哥,過來。」

  薛憐不明所以,在石桌旁坐下。

  「槐花止血,敷一會兒就好了。」宋玉負說完,便摘下一小朵。

  薛憐伸手去接,卻被他繞過,然後抵到了唇邊。

  「我給你敷。」他笑著道。

  薛憐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因為自己根本不知道槐花是可以止血的,只能任由著他去。

  宋玉負拈著花瓣,將它放在他朱紅的唇上,然後輕輕捻破。

  「嘶……」他忍不住瑟縮了下。

  嘴唇因為破裂,所以在按壓下有輕微的疼痛。不過添上槐花瓣的清涼,又緩解了不少。

  花芯的汁液滲入他的唇齒間,帶著一股微甜,他忍不住微張開齒關,咽了下。

  宋玉負看見這一幕,眼底驀地起了霧色,順勢將修長的手指探進去。

  薛憐一驚,下意識合上,輕咬住了他的指尖。

  他啞聲道:「乖,松一點。」

  然後趁著薛憐微松之時,又拈下一朵槐花,在唇上捻破後送進去。

  很快,薛憐只覺得唇齒間全是槐花的清香。

  他明明清醒著,眼底卻泛著朦朧的水光。

  宋玉負始終沒有將手指抽走。

  片刻後,薛憐才舌尖微動,掃過濕漉漉的指尖,嗚咽道:「……夠了。」

  宋玉負便緩緩抽出來。

  修白的手指映在日光下,上面是淡紅色的水痕,瀲灩清晰。

  他盯著看了會兒,才笑著將薛憐拉進懷裡,親了親他泛著花香的嘴角。

  薛憐微蹙著眉。

  沒見過誰給別人敷藥是這麼個敷法的。

  宋玉負瞧他不悅,勾了下他的下巴,低聲說:「不舒服麼?可我記得哥哥昨夜,也是這麼照顧我的。」

  薛憐抬眸看他,有些詫異:「你記得?」

  「這屋裡就我們兩個人,我什麼不記得?」

  說到這裡,他低頭湊近,意味深長地說:「不止昨夜,這個月來的每一個日夜,和哥哥的每一刻,我都記得。」

  語調低緩悠長,十分曖昧。

  溫熱的氣息吹得耳朵發癢,薛憐斂著眸子,復問:「都記得啊?」

  「嗯。」他尾音上揚。

  薛憐冷笑出聲,一把推開他:「那就快滾去做飯,該你伺候我了。」

  「好。」宋玉負穩穩抓住他的手,湊近勾唇一笑,「不止洗衣做飯,哥哥全身上下,都由我來伺候。」

  說完,他便又按著薛憐親上半天,才神情自若地進了灶房。

  -

  宋玉負腦子好了。

  薛憐也就不再擔心他會到處亂跑闖禍,便每日給他安排活計,然後再去村塾教書。

  可是某人顯然不太高興。

  「哥哥還當我是那個小傻子呢?」

  「怎麼?」薛憐瞧他一眼,「那小傻子不也是你自己嗎?」

  他不回答,而是反問:「那你是喜歡他,還是我?」

  薛憐:「……」這人不會連自己的醋都吃吧?

  宋玉負抱住他,輕聲嘆息道:「我不是那個傻子,他對你只有依賴和朦朧的情感,而我愛你,每時每刻都在愛你。」

  他對上薛憐的目光。

  「所以,我離不開你。」

  第100章 同棺合葬,相擁長眠

  薛憐靜靜聽完,淺笑道:「可是我要去學堂,要忙著掙錢啊。」

  他便也跟著笑了,語調不咸不淡:「教書能掙幾個錢?」

  「每月一兩銀子,年末時,還有穀物和布匹可以領。」薛憐慢慢細數了下。

  雖然不多,但維持生計也算夠了。

  他注意到宋玉負淡然的語氣,長長「哦」了一聲,才說:「看來某人當過皇帝,覺得和我待在這個小村子裡,委屈了,不樂意了。」

  「哪有什麼不樂意。」宋玉負反駁他,神色認真起來,「就是太辛苦了,而且你會吃不消的。」

  「不辛苦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是生存常態嗎,習慣就好了。而且這裡的村塾條件算不錯的了,月薪也算大方。」

  「再大方左右不過才一兩銀子。」

  「那你說該怎麼辦?」薛憐淺淺微笑,看他。

  他假意思忖片刻,然後帶著點邪氣笑道:「陪我睡一晚,給你一百兩。」

  「……」

  「怎麼了?嫌少?」他挑眉。

  薛憐翻了個白眼:「我看你是腦子還沒好,人在村里魂在宮裡。」

  「我說的是真的。」

  薛憐冷笑。

  然後翌日一早,他就知道確實是真的了。

  宋玉負的靴子沾著泥,外袍也被晨間的露水打濕,抱著一個木盒子站在他面前。

  盒子上殘留著泥土,一看就是才從土裡挖出來的。

  薛憐:「你去了?」

  宋玉負:「……」

  說起盜墓,那也是他自己的陵墓更值錢。

  他將盒子打開,入目是厚厚的幾摞銀票。

  面額都不小。

  薛憐震驚:「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我當時打聽到哥哥住在水柏山,便將錢財都埋在了山頭。想的是先在哥哥面前哭慘留下,之後再慢慢坦白。」

  結果才埋了沒多久,人就摔了,還傻了。

  薛憐:「……」這個男人絕非善類。

  宋玉負將鈔票拿出,被壓在盒子底部的東西便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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