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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是沒有琢磨明白他的意思。

  行什麼行?

  楚仁的提醒不期然闖進腦海,雖然他的聲音很倒胃口,但是說的話還是在理。

  霍硯行不可能真的給她靠一輩子,她也不會。

  垂了垂眼,掏出房卡刷卡進房間。

  左上角的時間顯示十點半正,往日這個時候霍硯行的視頻電話已經打來了。

  今晚還沒有動靜。

  正這麼想著,他的消息彈了出來。

  【霍硯行:今晚有事,先不視頻了。】

  桑吟盯著這行字看到失焦,回了個「好」字。

  -

  霍硯行發完消息,一直停留在和桑吟的聊天界面。

  看到她回復的「好」,突然反悔,想撥個電話過去。

  宋世琛瞥了一眼,不由分說把他的手機抽走,開了靜音反扣在手邊,屈指敲敲桌面:「欲擒故縱懂不懂?臨門一腳了,別崩。」

  霍硯行捏了捏眉心:「覺得你不靠譜。」

  「不靠譜你還來請教我?」

  霍硯行理虧,轉移話題:「楚仁那邊怎麼樣了。」

  「按部就班走著呢。」宋世琛從煙盒裡抽了一根煙出來,象徵性的往霍硯行那邊遞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接了過去,眼神稀奇的看向他:「要抽?」

  霍硯行菸癮和酒癮都沒有,即便是年少輕狂的時候,周圍人都以「躁動」二字為代名詞,抽菸喝酒打架早戀樣樣不落,他也依舊風光霽月,不沾染分毫。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會。

  宋世琛和霍硯行是髮小,從幼兒園開始一直到出國留學,倆人幾乎同步。

  他第一次見霍硯行上癮一般的抽菸,是在他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那年即將畢業,待處理的事情堆積如山,別說出去玩,連吃口飯的時間都是硬擠出來的。

  但是在收到長立中學九十周年校慶邀請的時候,霍硯行還是回了次國。

  那是他熬了幾個通宵騰出來的時間。

  宋世琛當時還調侃他,心裡惦記的人是被別人拐跑了還是怎麼著,這麼急著回去。

  霍硯行當然不會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不過眼底是蘊著笑的。

  霍硯行和宋世琛讀的學校一樣,同院同專業,忙得事情也大差不差。

  宋世琛當時為了論文又熬了一個通宵,天蒙蒙亮才睡下,白天到底睡不踏實,沒幾個小時便醒過來。

  出了房間,看到遠在千里之外的霍硯行正站在宿舍陽台。

  手肘半屈搭在陽台大半人高的圍牆上,躬著身,手邊的菸灰缸里堆滿了菸頭。

  臨近正午時分的陽光灼熱到刺目,可是他周身卻籠罩著一股形容不出來的孤寂和落寞。

  也僅僅只有那一次,自此以後宋世琛便再沒有見過霍硯行抽菸。

  他一貫板正、克制。

  今天見他接了煙,難免驚訝。

  霍硯行沒答話,也沒點菸,夾在指間把玩。

  宋世琛無聊的哂了聲,偏頭打煙,呼吸吞吐間煙霧瀰漫,繼續之前的話題:「要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我這兒還有這麼個不起眼的人在,不過你也真陰,先捧再殺。」

  他嘖嘖搖頭。

  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男人最可怕了。

  霍硯行對此不置可否,淡聲道:「他自找的。」

  -

  正式開機也有差不多一周的時間,網上時不時有楚仁的路透照爆出,他底子不錯,再加上劇組服化道的加持以及絕佳的拍攝角度,還真俘獲了大批原著粉和路人的好感。

  鋪天蓋地的造勢宣傳砸下來,桑吟算是信了宋世琛確實是在捧楚仁。

  雖然她和宋世琛也認識,但是總不能要求他和自己同仇敵愾的去討厭楚仁。

  他們早就過了小孩子過家家的年紀了。

  各路代言紛紛找上門來,楚仁吃到紅利,逐漸端起了架子。

  也時常去桑吟面前刷存在感,煩人的要命。

  但是好在,正式拍戲的時候他還算敬業,每天收工後,桑吟都能和柴輕月一個詞不重複的將楚仁罵個遍。

  她和霍硯行也沒再聯繫,其實霍硯行第二天晚上按時打來了視頻,是她沒有接,藉口說在拍夜戲。

  之後幾天也同樣。

  她的情緒還沒有調整過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霍硯行。

  索性當鴕鳥。

  和蔣信澤倒是隔三差五的聊天,無非是他吐槽他爸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和自己有多不般配。

  月底是蔣信澤生日,前幾年在國外讀書,生日囫圇過去,今年是他回國後的第一個生日,他直接給桑吟下了命令,必須來。

  桑吟的團隊運作十分成熟,副導演比她還有經驗,她不在也不會對拍攝進度有太大影響。

  她安排了一下時間,和副導演交接了一下工作,訂了蔣信澤生日當天下午的機票回京城。

  生日party在晚上,桑吟傍晚到的京城,回公寓收拾了一下,柴輕月過來接她一起過去。

  桑吟一上車,柴輕月戲謔的眼神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打量:「楚仁這作妖的功夫可真不容小覷啊,瞅瞅你被摧殘的,都蔫吧了。」

  桑吟哼哼唧唧的繫上安全帶,癱在副駕駛:「要不是沒錢,早把他給換了。」

  柴輕月開著車,目視前方:「霍硯行不是給你投錢了嗎,還怕什麼。」

  「他投錢是要看盈利的,又不是無條件,我總得省著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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