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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條手鍊楚仁也有一條,和她的是情侶款,她的那條是一把鑰匙,兩人在一起一個月的時候楚仁送她的。

  說他的心鎖只有她能打開。

  款式說不上是什麼特別定製款,但是女人在某些方面總是有些七拐八拐的聯想。

  不期然想起前兩天關於楚仁的那條爆料,桑吟腦海里突兀地划過一個念頭,還沒來得及抓住,房門措不及防被敲響。

  她手一個放鬆,手機「啪嗒」一下摔倒臉上。

  鼻樑驟然一酸,疼得她眼眶瞬間蓄滿生理性淚水。

  腰身弓起來,挪開手機,捂著鼻子,瓮聲瓮氣的問了句「誰」。

  話落,不等門外人回答,她也有了答案。

  現在家裡一共就兩個醒著的人。

  果不其然,霍硯行低沉的嗓音順著門縫飄進來,有些模糊朦朧:「我。」

  桑吟揉著鼻子,怨氣衝天的過去,「嘩」一下拉開門:「又幹什麼!」

  怒氣滿滿的一句質問,因為帶著濃重的鼻音,倒是平添一些撒嬌意味。

  霍硯行頓了頓,抬手。

  桑吟這才看見他手裡拿著的牛奶。

  桑吟是早產兒,小時候身體不是很好,尤其缺鈣,各種食補藥補養回來,即便是長大後身體完全恢復健康狀態,每晚睡前一杯牛奶照舊不落。

  在老宅的時候,家裡阿姨沒有一天忘記過,只不過她前兩年搬出去自己住後,就不再堅持了,嫌麻煩。

  「加蜂蜜了嗎?」桑吟的不滿消下去大半,一邊接過來一邊問,她愛喝甜的。

  「沒加。」

  桑吟喝了口,桂花蜂蜜的清甜摻著牛奶的香充斥在口腔各個角落,她在心裡「嘁」一聲,對霍硯行口頭的無聊行為表示不屑。

  霍硯行把牛奶送到便準備離開,半轉過身子,手腕被人攥住。

  他不解看過去,桑吟站在她的臥室門口,眼睛看著他,杯子貼在唇邊,咕咚咕咚往下咽著牛奶,嗓子裡哼哼著不知道在出什麼怪聲。

  「……」

  什麼毛病。

  桑吟三兩口喝完牛奶,把杯子又塞回霍硯行手裡,唇邊沾上一圈白,她舔了下,揮手:「退下吧。」

  「……」

  霍硯行睨她一眼,拿著杯子離開。

  桑吟去西北一段時間,遠離紙醉金迷的夜生活,晝夜顛倒的作息調整過來一些,關上門,打著哈欠撲到床上,閉上眼放任睡意襲來。

  意識快要消失的前一秒,她總感覺自己忘了點什麼事情,但是大腦很快沉下去,沒有給她多餘思考的時間。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起來天光大亮,桑吟摸過手機看一眼時間,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

  趿拉上拖鞋急匆匆衝進浴室洗漱,換好衣服出去。

  對面的房門在同一時間打開。

  霍硯行穿著襯衣西褲,西裝外套搭在小臂上,身段利落有型,甚至比秀場的模特還要板正。

  明知道此刻在三樓,距離一樓餐廳還遠著,桑吟還是壓低聲音問他:「老爺子和霍叔陳姨是不是都已經起了?」

  「不然。」霍硯行垂眸:「以為都是你。」

  「那你怎麼不叫我!」桑吟簡直要被霍硯行給氣死:「故意讓我出糗是不是?癩皮狗!」

  霍硯行看著她渾身的毛都要炸起來的模樣,臉上神情是和她截然相反的平淡:「告狀精。」

  「誰是告狀精?誰告狀了!」桑吟逼近一步,想起什麼,眼神一頓,擰成麻花的眉毛漸漸鬆開,換上一副笑臉,戲謔的背過手,上半身傾向他,嬌俏少女的模樣:「老爺子說你了?」

  對於她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的「幸災樂禍」四個大字,霍硯行以沉默回應,帶上房門,往樓下走。

  桑吟一蹦一跳的跟在身後,絮絮叨叨:「誒呀,有人清早睡覺,有人清早挨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呢。」

  霍硯行無視掉身後那隻嘰嘰喳喳的麻雀,步伐穩健如常。

  桑吟卻不滿意自己唱獨角戲,見他沒反應,去戳他後背:「說說嘛,老爺子怎麼訓的你,一會兒吃飯我好幫你說說好話啊。」

  邊說,手指邊像敲木魚一樣在他後背上點來點去。

  霍硯行被她鬧得不行,側過身,精準捉住她的手。

  桑吟反應不及,腳底打滑,往下趔趄一個台階,另條胳膊條件反射去摸旁邊能扶穩的東西。

  手臂皮膚先是一涼,隨後感受到的便是層層暖意。

  她站穩之後定了定神,入眼一片白,男人勁挺的肌肉掩在一層薄布料之下,略微有些緊繃。

  兩人的體溫隔著襯衫互相交融、傳遞。

  順著正中間的一排紐扣向上看,對上霍硯行沉靜的眉眼。

  「抱夠了就鬆手。」

  「……?」

  桑吟迅速站直身子,手從他腰間挪開:「別說的好像我占你便宜,明明是你先襲擊我的。」

  「你要不戳來戳去,誰理你。」

  他扔下這麼一句,撣了撣被她攥出褶皺的襯衫。

  桑吟鼓了鼓腮幫子,趁著他邁下最後一層台階,掌心貼上他的背,使力一推。

  霍硯行往前踉蹌兩步,衝出樓梯口。

  坐在餐桌邊吃飯的老爺子正好面朝樓梯口,看見霍硯行匆忙急促的樣子,眉頭皺起:「多大個人了,怎麼越來越不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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