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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數第二次從衛生間出來時,正面撞見從睡客廳沙發過來的許硯談。

  許硯談明顯也是一直沒睡的模樣,眼底有些青,黑色睡衣松垮,溝壑鎖骨露了半截。

  「還不睡?」景淮擦了擦還沾著水的手,微笑著搭了句話:「你也有失眠的時候?」

  許硯談靠在門框子邊,抬手摁在自己山根處揉了揉,鼻間嗤出一股氣,「嗯,讓你這一趟趟攪的。」

  他這逮著人就損的毛病什麼時候能被人治治?

  「…我攪的?」景淮品文嚼字,片刻後輕笑一聲:「你確定?」

  景淮永遠是那副不會生氣的溫潤模樣,大概就因為他這脾氣才能堅持跟許硯談這種人同住這麼長時間。

  平時同住一屋,兩人都是各做各的事,許硯談回來向來是洗澡睡覺沒再多的事兒。

  景淮更是,像個睡美人似的沒個醒的時候。

  難得今天晚上兩人有興致坐在一塊聊會兒。

  略有分量的易拉罐經過一道拋物線飛向景淮,他抬頭的瞬間一把接住,從金屬內部散發的冰涼與掌心的溫熱對峙起來,景淮反手一看——健力士黑啤。

  「咖啡不管事兒試試這個。」許硯談邊走過來邊對他說,單手捏著罐口,熟稔地利落起開鋁環。

  「喝完酒還怎麼畫 。」景淮無奈一笑,靠著沙發底座盤腿在地毯上坐下,啤酒罐抵著瓷磚地板,拇指中指捏住口,修長的食指彎曲單手開罐。

  噗呲——帶著麥香的黑啤氣味兒噴灑出來。

  兩人都坐在地上,客廳玻璃窗挑高很高,大片的月光照亮了這片區域,半夜哪怕不開燈都足夠。

  景淮盯著手裡這剛剛開罐的啤酒,舉起來歪著瓶口,彎著眼尾示意他。

  許硯談撩他一眼,把自己啤酒伸過去跟他撞杯,鋁管相撞的悶響聲隱藏了他的嗤笑:「臭講究。」

  「難得有人陪,碰個杯更有儀式感。」景淮說完,不急不慢地揚起下頜抿了口啤酒,突出的喉結在月光下緩慢滾動,勾勒出屬於男性特徵的性感。

  一滴啤酒逃逸出來,滴落在他燕麥色的上衣上,氤氳出麥香。

  許硯談朋友不少,景淮算是比較特別的一個。

  如果不是他找上門合租他們估計不會認識,跟駱杭那種打架打出來的革|命友情不一樣。

  許硯談和景淮的接觸實際上很少,兩人的性格也十分迥異,許硯談一副拽的二五八萬誰也瞧不上,說兩句話就來脾氣的人,偏偏和景淮這種裝得老好人的莫名合拍。

  你怎麼挑戰他,都撕不掉他表面那層溫柔謙和的皮——景淮是這樣的人。

  許硯談一眼看出他沒那麼簡單。

  他本來以為自己得挺煩景淮的,因為他看不慣這種與世無爭的笑面虎,結果住著住著也能湊合。

  不知怎麼聊著聊著就說到搞對象這事兒。

  「聽說你最近挺忙。」苦澀濃厚的啤酒入肚,他一股股襲來的困意也沒有絲毫緩解。

  景淮說著,有意笑話他終於有朝一日被一個女生這麼拿捏。

  許硯談喝酒狠,沒他喝酒那麼墨跡,手裡的那聽兩三口就灌得差不多了,勾勾唇毫不害臊:「樂在其中,你懂麼。」

  景淮清明的眼眸此刻有些泛渾,他沉吟片刻,很輕的點了點頭。

  許硯談瞧他,「你也有喜歡的?」這倒是頭一次聽說。

  景淮有些困得壓眼皮了,他仰著頭闔眼,手裡還捏著啤酒,似有似無的:「嗯。」

  「誰啊。」

  他像是醉了,景淮緩緩睜眼,雙眼皮的褶皺疊著他逐漸沉陷的理智,含糊語氣里含著萬千壓抑情緒,像是回憶:「妹妹。」

  許硯談挑眉,上下掃視著他這副深情又認真的畜生嘴臉,指腹一個用力,「嘎啦」一聲,易拉罐被他捏癟。

  「行,你他媽是真變態。」

  ……

  兩人在這段時間內同時結束了同一段回憶。

  許硯談上下掃了一眼穿得白淨,人模狗樣的景淮,意思很明顯。

  真變態是誰,他不說。

  「少打量我,悠著點,又沒跟女孩子打過交道。」景淮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提醒著。

  許硯談擰開礦泉水瓶蓋,灌了口冰水,抬起下頜,瞥眼,「合同到期抓緊給我走人,礙我事兒。」

  「嗯?」景淮用手托著下頜,饒有興致地反過來審視許硯談,想看看談戀愛的狗和平時有什麼不同,慵慵懶懶像只大貓:「才不要。」

  ……

  本來三人同住,兩人是情侶這件事就容易產生一些很尷尬的狀況。

  但是岑芙沒想到和許硯談確定關係第一天甚至還沒夠二十四小時就被景淮撞破親熱。

  這種事,誰害臊誰尷尬。很明顯,岑芙是最難受的那個。

  她衝進房間以後怎麼都平復不下來,想去浴室洗個澡換換心情。

  岑芙抱著換洗衣服走進浴室,先洗了臉,她伸手去花灑下試溫度,放了水半天都沒有熱起來的跡象。

  「嗯?」她疑惑,又把水溫調到更高,水還是冷得一如既往。

  岑芙嘆了口氣,想著只能去樓下大浴室了。

  她抱著東西剛出房間門,剛轉身要去樓梯口,左手臂突然加了一份強勢的力度。

  岑芙瞪大眼睛還沒出聲之際,人已經被探出房間門的許硯談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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