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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台上，班長正組織著放學，班主任張言上完課後早已下了班。
見沒有老師，張亦然直接把手機放在了課桌抽屜裡面，他給周應發了一句：我下課了。
此時，周應躺在沙發上邊玩手機邊吃水果。
她不緊不慢地打出來了一個「好」字，轉身又跳回了漫畫的界面。
課代表布置完作業，同學們一鬨而散。
紛紛背上書包，只想快點離開學校。
張亦然收好了作業，戴上了耳機，走出教學樓，撥通了周應的微信視頻電話。
還躺在沙發上的周應，瞬間彈起。
——視頻！
——大哥...我這...要去換件衣服。
周應在微信電話鈴中，急急忙忙地跑向房間。
慌亂地套上了一間薄外套。
走回手機前，鈴聲還在想著。
周應舉起手機，故作鎮定，在鏡頭前捋了捋頭髮。
才按下了接通鍵。
周應：「周六上課好不好玩啊，張亦然同學。」
電話那頭的張亦然正在大街上走著，鏡頭有些許搖晃。
張亦然：「好玩，簡直是太好玩了，上午一來就是數數英英，真好。」
周應笑了，她笑得好猖狂的那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亦然看了看鏡頭：「你別高興的太早了，估計你們周六也要上課了。」
周應：「上課又沒關係，只要不像你們的課表那樣那麼恐怖就行。」
張亦然：「那就祝你們課表溫柔一點。」
周應：「找我有啥事。」
張亦然：「你說我現在在幹嘛？」
周應：「放學回家。」
張亦然：「對！」
張亦然的眼睛看著手機屏幕。
「今天帶你放學，以前是在那邊一起走，今天帶你看看我這邊的放學。」
張亦然用鏡頭給周應掃著路上的街景。
一邊說著。
周應盯著屏幕，手裡拿著零食。
走到小區門口，張亦然依舊沒有掛斷電話。
——我爸媽應該還沒有回來吧。
他繼續跟周應打著視頻電話。
一開門，屋內的燈是打開的。
張亦然繼續舉著手機。
就在換完鞋的功夫，恰好和從陽台上的文寧撞了個滿懷。
文寧見兒子正在聊天，便沒有作聲。
周應那邊響起了開門的聲音，是徐蘭回來了。
「張亦然！」周應用氣聲說，「我不跟你講了，我媽回來了。」
開著免提的張亦然這邊，聽得一清二楚。
文寧笑了一下 。
隨後，張亦然立馬回了一句「拜拜」，周應就匆忙的掛斷了電話。
文寧不小心瞥到了兩人聊天界面的通話時長。
張亦然正走向沙發，放下書包。
文寧從廚房裡面端出來水果，邊吃邊跟他兒子說。
「你們倆以後不會在一起吧？」
文寧滿臉笑容地看著張亦然說。
很顯然，張亦然被這句話一下子給噎到了。
他差點沒拿穩叉子上的水果。
張亦然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文寧。
——是我太明顯了嗎？
文寧見兒子沒有發話，繼續補充著：「前一陣子鬧流感，應應生病了，我聽她媽跟我說，她是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剛剛你們倆又聊了一路...」
聽到這，張亦然趕忙打斷了文寧的話。
「媽，你這啥跟啥對吧。」
「我這和周應...玩了這麼久了...想想都不太可能對吧...」
張亦然眼神有些許飄忽，他心虛地拿起了幾塊水果往嘴裡塞。
「再說了...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早...」
早不早，張亦然自己心裡清楚。
「不早。」文寧說，「關於戀愛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早不早這一說法。」
「兩個人互相進步，也沒什麼壞事。」
「只要你不做出這個年紀不該做的事，明白自己這個年紀該幹什麼。」
「互相進取，作為家長，我是會同意的。」
張亦然沒有發話。
文寧的言語還環繞在耳邊。
片刻，文寧笑著說：「也對，人應應怎麼可能看上你。」
她在回復她兒子的前幾句話。
張亦然一臉疑惑，什麼叫做「看不上我」？
放下叉子，張亦然背起書包：「寫作業去了...文老師。」
張亦然正往房間裡面走。
「晚上吃什麼啊？」文寧說。
「隨便，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回到房間的張亦然，立馬關上了門。
把書包放在椅子上，在書桌前來來回回地走著。
他抓了抓頭髮。
他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顯然，張亦然是被文寧的一番話給驚到了。
張亦然打開了手機，見周應沒有再發消息過來。
於是打開了書包，拿出了作業。
算是平靜下來了吧。
周應這邊，徐蘭提著菜走了進來，她把菜放到了餐桌上。
「別藏了。」徐蘭說道，「我在門外都聽見了。」
「媽，你聽見啥了...」周應從背後拿出手機說道。
「聽見你和張亦然在打電話。」徐蘭說，「就是你那笑聲得改改，笑得好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