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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時，一段帶著一些口音的英語對話，就這樣扎在了肖曼耳中。
「他不是很囂張嗎？」肖曼抬頭恰好撞見Jungle經過時投來的譏笑，「沒這個資本，拿什麼來狂。」
和Jungle並肩走著的KK也看了肖曼一眼，眼中卻滿是憐憫和漠然：「沒辦法，他始終比不過Code。」
Jungle和KK的對話用的是英文，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就是為了說給肖曼聽的。
榮小米和詹海峰聽見後，走過來企圖寬慰肖曼。
可肖曼卻已經溺在了滔天的複雜情緒里，逐漸開始聽不清外界的喧囂。
就在窒息感即將徹底將肖曼吞沒的那一刻，肖曼忽然緊咬住了下唇，上前拉住了褚赫的手臂。
在褚赫的目光下，肖曼緊緊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不行的話，下一場換金旭吧。」
第49章 淪陷
柏林城區, CDA小別墅中。
瞿滿心坐在客廳的壁爐邊，接下了新雇來的阿姨遞來的毛毯。
「怎麼了？瞿老師，」阿姨見瞿滿心看著手機表情並不是很好, 就問, 「他們比賽情況不大好？」
看著屏幕中第四局比賽結束, 瞿滿心的神色也在壁爐火光的明暗交錯下，恍惚著有些並不好看。
瞿滿心緊了緊身上的毛毯，對阿姨扯起一個笑：「沒什麼事，阿姨你去休息吧。」
既然瞿滿心開了口, 阿姨也不做多問，點了點頭就離開了客廳。
看著窗外小雨仍在淅淅瀝瀝地下, 瞿滿心感覺自己的心情壓得比外面的天色還要沉。
可偏偏在這時，瞿滿心聽見直播中, 解說乙有些意外地開了口。
「剛剛得到CDA這邊的消息……」解說乙看著好像仍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CDA這邊提出了人員更換, 在第五局比賽里, 將會啟用替補中單Rise代替Manta選手上場。」
兩個解說對視了一眼, 似乎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雖然在比賽的第三局和第四局中, 肖曼的表現都有些並不盡如人意, 而CDA也是以一個並不好的狀態連失兩局。
但在比賽第五局選擇換人, 顯然更是一件冒險的事情。
瞿滿心眉頭一蹙，切出直播畫面給小卉發去了消息：[現在是什麼情況？]
大概是覺得比賽現場的情況解釋起來有些困難，小卉在送走選手上場後，就躲進了員工通道給瞿滿心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 小卉就開始說：「是這樣的滿心姐, 第二局結束後, 肖曼回來突然跟C神說, 要是不行的話就換小金上場。」
瞿滿心不用多想就猜到了答案：「然後褚赫和柳經理都沒同意？」
不論是按照褚赫的性格來說，還是按照以往比賽的情況來說，因為肖曼一句話就讓金旭換他下場，顯然是不可能被允許的。
小卉應聲：「嗯……C神跟柳經理還有高教練商量了一下，都覺得就算狀態不好，也可以當個工具人來打完比賽。」
「然後他們就稍微做了一下肖曼的思想工作，跟他說不管有什麼事情，回來再說就是了。」
這處理方法確實沒錯，但所有人都沒想到，肖曼的心態竟然真的會突然崩得連渣都不剩。
回想到後面兩局比賽，瞿滿心問：「那第三局結束之後呢？」
「第三局肖曼的莫甘娜不是玩得很爛嘛……然後高教練就有點生氣，覺得他為什麼連基本的操作都打不好，」小卉說，「但C神卻還是說，以前也沒有因為輸了一局就把肖曼換了，現在更是一樣。」
瞿滿心聽到這裡，合起眸子靠在摺疊椅上，輕嘆了一口氣。
這確實是褚赫的做派，不因為一局的表現去否定???別人，甚至還會多給對方一次自我調節的機會。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如此。
在瞿滿心沉默期間，小卉的說話聲帶著遺憾低了下去：「不過結局你也看到了，第四局……」
「輸得更難看了，」瞿滿心睜開眼，表情有些黯淡，「所以他們就換了小金？」
小卉隔著電話點了點頭，也是忍不住擔憂：「嗯，畢竟這樣下去……我們就該回家了。」
瞿滿心不禁為肖曼感到有些惋惜，但她也不可能就這樣放任小卉在另一邊獨自擔心。
她很快又一次開口說：「不過既然他們決定了讓小金上，說明他們是相信小金的。別擔心太多了，我也相信小金。」
小卉雖然擔心，但她向來不是什麼自怨自艾的人。
聽了瞿滿心的話，她很快笑道：「那肯定啊，我肯定是相信小金的。」
瞿滿心笑笑：「行了，那就回去吧。」
電話掛斷，瞿滿心臉上笑意慢慢退了下去。
她望著手機屏幕出了會神，才重新打開直播APP。
重新進入直播間後，瞿滿心關掉的彈幕又隨著直播間的默認設置，回到了比賽畫面上。
[經典半場開香檳，早就說CDA粉絲不要開心得太早]
[決勝局上替補……我是真沒想到]
[CDA不會真的打不過TC吧……好丟人]
[我先退出去了找救心丸了，大順風了再叫我]
[CDA輸給誰都不會輸給TC！CDA給爺沖啊！]
……
瞿滿心揉了揉眉心，關掉了彈幕，無視了彈幕的烏煙瘴氣，重新看起了比賽。
兩邊隊伍加載進遊戲，同時兩位解說也逐漸找到了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