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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赫望著瞿滿心出神，隨即聽坐在她對面的宋瑤開了口。
「瞿老師，您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您可以直接說，沒必要這樣針對我。」宋瑤雙手交疊在胸前，說話時堆起了滿臉僵硬的笑意。
而瞿滿心則是不動聲色地合上劇本，淡淡問她：「戲難道不是你演的嗎？」
攝影棚隔音效果並不算太好，使得褚赫即便有意保持了一段距離，還是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這還是褚赫第一次見瞿滿心工作的樣子。
說實話瞿滿心的反應他有點意外，但意外之餘，他嘴角又不自覺地往上揚了些。
回憶起最早認識瞿滿心的時候，瞿滿心還是會因為隊友犯蠢而給對方甩一整局臉色的脾氣。
褚赫本還在擔心現在的瞿滿心會在宋瑤的事上吃虧，但這會兒看起來，倒好像是他多慮了。
另一邊宋瑤顯然沒有咽下這口氣的意思，在場記和副導演的阻攔下斷斷續續地，指著瞿滿心發了許多牢騷。
來往行經的人不少，褚赫沒有完全聽清宋瑤說了什麼，但宋瑤說的最後一句話他卻聽清了。
「你不就仗著自己生得好看，有資本願意捧你嗎？」宋瑤看著瞿滿心嗤笑一聲，「也不想想，像你這樣不炒CP不公開營業的人，等你哪天臉垮了，誰還願意捧你當女主？」
宋瑤話一出口，邊上的副導演和場記頓時有些堂皇。
褚赫更是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可瞿滿心卻只是將劇本放在一邊，從座位上起身，笑著問宋瑤：「這話，我覺得可能對你來說比較有受用一點。」
聽見瞿滿心的話，遠處褚赫的神色微微舒展。
瞿滿心早就通過餘光，瞥見了等在一邊的褚赫。
她不想讓褚赫多等，也無意與火氣上的宋瑤多做糾纏。
只是，有一句話她卻不得不在這裡說出口。
「宋瑤，我能在導演允許下站在這裡和你說這些話，確實是有資本，」瞿滿心看著宋瑤，臉色一點點沉下來，「但有一件事你弄錯了。」
瞿滿心沒有給宋瑤還嘴的機會，只是接著沉聲說：「我的資本，從來都只是我自己。」
說完，瞿滿心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攝影棚。
踏出攝影棚的那瞬間，瞿滿心臉上凝滯的冷意就在一個抬眼間一掃而空。
等她走向褚赫時，她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溫和。
她隔著幾步距離就準備開口，卻見到一個工作人員上來就對褚赫說：「新來的，你怎麼還在這裡？你怎麼回事啊？」
褚赫看著這位脾氣並不好的大哥，輕聲笑了一下：「頭鐵。」
「他是我朋友，」說話間瞿滿心已經走到了褚赫面前，她瞥了一眼工作人員的工牌後，她問褚赫，「什麼頭鐵？」
見那工作人員已經嚇得頭都不敢抬了，褚赫就沒有多說話，只是聳聳肩將這個話題略過，又將保溫杯遞給了瞿滿心。
瞿滿心下意識接下喝了一口，又習慣性地將保溫杯遞出去，可一直到褚赫接下保溫杯又將外套遞給她時，她才不禁失笑。
褚赫看了一眼???邊上的工作人員，隨後對瞿滿心說：「回去吧。」
瞿滿心接下衣服，跟褚赫一起從片場走向了房車停靠的方向：「抱歉，習慣了。」
褚赫緩步走著：「比不習慣好。」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兩個月沒見，說話也是在屏幕兩端，按理說見了面應該多少會有點尷尬。
但此刻放在瞿滿心和褚赫彼此之間，卻似乎沒有這種感覺。
瞿滿心想到剛才褚赫等待自己的模樣，抬頭看向褚赫：「剛才你全看見了？」
褚赫坦誠說：「看到了，也聽到了。」
瞿滿心假意嘆了一口氣：「要知道你在外面，我就再演得大度一點了。」
褚赫：「演？」
瞿滿心：「怕把你嚇跑了。」
「為什麼？」褚赫問。
瞿滿心垂眸笑了笑：「萬一你覺得我是個很較真記仇的狠角色，那我不是有點得不償失？」
聽見「狠」這個字，褚赫想起了瞿滿心在微信上滿口說沒事的模樣：「是挺狠的，狠得能裝兩個月不痛不癢。」
說起這個，瞿滿心也想到了什麼。
「也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畢竟隔了一塊冷冰冰的屏幕，我還是想讓你親眼看見。」瞿滿心目不轉睛地看向褚赫說。
褚赫也看向瞿滿心：「看見什麼。」
「看見我能真的像說的那樣，在平常生活中，各方面都能做到沒事。」瞿滿心說。
褚赫看著瞿滿心出了會神，忽然說了一句：「可惜。」
瞿滿心：「什麼可惜？」
「可惜我見過你做不到沒事的樣子，」褚赫嘴角忽然彎起一個弧度，沖瞿滿心笑著說，「所以你不用跟我這麼『平常』。」
幾年前的瞿滿心在遊戲裡脾氣來得有多快，她自然沒忘，但面對褚赫這忽然而來的直率，她倒是在意外下忘了該說什麼。
而褚赫也是察覺到了這點，在沉默下有些遲來的害臊。
於是他很快岔開了話題：「不過剛才你那一下，還挺帥的。」
瞿滿心跟上了褚赫的思緒，想著剛才她教育宋瑤那一段，歪頭問褚赫：「挺，帥？」
「折算下來，能拿三殺的帥吧。」褚赫雙手插袋，故作正經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