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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舞進展還算順利,除卻許檸這個運動天賦為E,還初次接觸舞蹈的人總是會狠狠踩中黎嘉譽之外。

  他雪白的鞋被她踩得滿是腳印。

  「對不起!」

  「沒關係。」

  「不好意思!」

  「沒事。」

  「啊!我不是故意的。」

  「不用道歉。」

  「沒事吧,疼不疼?」許檸剛問完,就聽見大門被鑰匙打開,嘩啦啦的響聲,還有保安大爺的交談聲。

  「老李,我怎麼聽著樓里有動靜呢?」

  「不能吧,你是不是耳背了?」

  「進去瞧瞧,正好把窗關上。」

  作者有話說:

  第60章

  許檸和黎嘉譽對視一眼,連忙把燈和音樂都關掉,抓起扔在一邊的書包。

  但現在從窗子跳出去已經來不及,方才黎嘉譽不僅關了窗,還順手拉上窗簾。

  走廊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手電筒刺目的光已經影影綽綽照到舞蹈教室里。

  黎嘉譽扭頭看見旁邊的鐵皮書櫃沒有上鎖,連忙拉開,示意許檸進去。

  許檸沒有猶豫,鑽進柜子里,抱緊書包,把自己儘量縮小,留出位置供黎嘉譽也躲進來。

  門鎖發出僵硬的咔咔聲,被推開時咯吱咯吱的,如同一個將行就木的老人在哀嚎。

  保安走進來,手電筒在屋裡環繞一圈,刺目的光線透過書櫃的縫隙鑽進來,直射到許檸臉上,黎嘉譽抬起手,捂住她的眼睛,避免被光線刺到。

  柜子里太窄,滿滿當當,正好能容納下兩個人,許檸一動都不敢動,怕被發現了,黎嘉譽捂著她的眼睛,屏蔽了她的視覺,使得其餘感官變得更敏銳。

  保安大叔走近時候的腳步聲,黎嘉譽手掌滾燙的觸感,還有他身上乾淨的鈴蘭洗衣液味道。

  她下意識去抓緊什麼東西,緩解緊張,卻抓到了一片冰涼的拉鏈,大概是黎嘉譽的校服,額頭上忽然傳來一陣柔軟的溫熱,接著轉瞬即逝,快到她分不清這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她的錯覺。

  「窗怎麼是關著的?老李,你關的嗎?」

  「不是我,關了不就行了,快點別墨跡,咱倆還得去看別的教室。」

  隨後門被重新鎖上,沉重的腳步聲和光亮都逐漸變得微弱,黎嘉譽才緩緩鬆開蓋著她眼睛的手。

  等了好一會兒,確定他們已經走遠,許檸才鬆了口氣,準備推門出去,卻被黎嘉譽一把握住了手腕。

  「嗯?」她看向黎嘉譽,「怎麼了?」

  「許檸……我……」他囁嚅了片刻,忽然沉默了,鬆開手,「沒事,走吧。七點了,你該回家了。」

  許檸沒有再追問,推開書櫃的門走出去,然後拉開窗簾和窗子。

  黎嘉譽先翻身跳下去,借著月光,他向站在窗台上的少女伸出手臂,迎上她疑惑的目光,他解釋道:「天太黑了,我接著你。」

  他一路把許檸送到家,還是沉默的,許檸臨上樓前,忽然問他:「黎嘉譽,你是不是在學校的時候,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黎嘉譽原本倚在她家樓門前的那棵柳樹前,目送她離開,瘦高的影子被路燈拉得老長,聽她這樣問,忽然就直起了身子。

  清寒月色映著他淺灰色的瞳孔,像是晃著一汪泉水,他搖頭:「沒有,沒什麼想問的。」

  「哦,」許檸興致缺缺,「那晚安了。」她踢踢樓梯口的台階,噠噠輕快地走進去,背影消失在樓道中。

  柳梢攜著春風,盪開在夜色與燈火里。

  黎嘉譽唇角扯出一點弧度,從兜里抽出一支煙咬在齒間,點菸時露出的腕骨勁瘦,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他仰起頭,把煙夾在指間,望著樓上的燈光,喉結滾動著,光影穿過他額前的碎發,難以明辨他的表情,帶著一種不便細說的欲色。

  如許檸隱隱察覺的那樣,他變化很大,不僅是五官輪廓的成熟,還是他整個氣質的變化,從之前像瘋狗一樣的少年,逐漸內斂成一把收鞘的匕首。

  壓抑著,隱忍著,等待重見光明的那一天。

  黎嘉譽想,他在柜子里,要跟許檸說什麼呢?

  是鬼迷心竅那一吻,還是封閉空間裡缺氧下鬼使神差的告白,說:「許檸,你願意考慮我一下嗎?」

  許檸進門,白儒林正仰頭吃掉藥片,她把書包放下,餘光瞥見藥瓶:「爸,這個藥好像不是上次在醫院開的吧?」

  白儒林喝水的動作一滯,他的嘴唇有些蒼白,面部浮腫發紅,似乎是熬夜所致:「是維生素,」他又不經意似地問,「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男孩呢?沒有請他上來坐坐嗎?」

  許檸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比了個手勢:「噓~」

  白儒林的表情才變為調侃:「爸爸不會讓濛濛知道的,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嘮叨你,他管得嚴,不許你和男孩一起玩。」

  許檸點頭,表示贊同。

  舞練了兩三天,算是有模有樣,語文課代表那裡的劇本也已經寫好潤色好了,大家利用課餘時間進行排練。

  晌午,主演在學校後面的花棚里對台詞,商量修改的內容。

  周猛抱著台詞本,結結巴巴說:「仙蒂瑞拉,哦,仙蒂瑞拉你這個髒兮兮的灰姑娘,我的衣服燙好了沒有?」

  黎嘉譽抬眼掃過他的臉,沉聲說:「燙好了,我,親愛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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