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
越色的老闆。
怎麼形容呢?
南煙見過那麼多長相優越的男人,卻沒一個比得上他,像個不諳人間疾苦的妖孽。這種妖孽,齊月架不住。辨不出年齡,像是二十左右的男大學生。
齊月給她解惑:「他和三哥一樣大。」
「二十八嗎?」南煙感慨,「我看他更像是十八歲。」
齊月笑:「是吧,我和他剛認識的時候,一直以為他比我小,還讓他叫我姐姐來著。」
「那他叫了嗎?」
「叫了,」齊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他喜歡占這種便宜,我叫他哥哥他還不願意。」
聞言,南煙莞爾一笑。
場子很熱。
酒吧的光線不甚明朗,鐳射燈光炫彩迷離,四周人造煙霧裊裊。
齊月像只花蝴蝶一般,一會兒飛到這邊,一會兒又去那邊,一圈玩下來,她汗涔涔地跑回二樓卡座。卡座能看清樓下的景象,這個卡座平日需要打五萬低消才能入座。
南煙遞了張紙給齊月擦汗,齊月擦了擦汗,氣息稍顯不勻地說:「煙姐,三哥今天不來嗎?」
南煙搖頭:「他出差了,明天才回南城。」
齊月雙眼放光:「那你今晚別回家了,和我一起玩通宵吧。」
南煙昨天做完了』白日花宴』一整個系列近三十款旗袍,她給自己放了一個禮拜的假。明天不用上班,加上又是壽星的要求,於是她沒拒絕:「今晚我陪你。」
齊月:「你說的啊,不能反悔!」
南煙:「不反悔。」
卡座里,壽星在,南煙也在,過來聊天送禮物的小姐妹一茬接一茬。將她們二人簇擁在人堆的中心,說著些無可挑剔的場面恭維話。
齊月沒什麼心計,樂呵呵地照搬全收。
南煙是話不過耳,沒往心裡去。趁齊月拆禮物的間隙,她起身去洗手間。
二樓洗手間不分男女,單獨的隔間。
南煙剛進去,就聽到外面傳來的對話聲——
「好歹是齊月生日會,人齊月不僅把南煙當嫂子,更把人當親姐妹。」
「說白了,南煙不就是仗著齊家人給她撐腰嗎?她自己有什麼本事?」
「勾引人的本事不也是一種本事?論這項技能,咱們誰都比不過她,人可是成了齊三少的未婚妻呢,未來齊家的當家主母。有哪個狐狸精能有這種水準?」
期間有一道聲音插進來,「南煙好歹是中央聖馬丁學院出來的高材生,之前很多採訪里不都說了嗎,她非常有設計天賦,Victoria Meng在她辭職後還經常在媒體面前提到她。」
「你也說了,是Victoria Meng說的,Victoria Meng是個什麼人大家現在都知道了,包容底下的設計師買稿,這種人能好到哪兒去?我估計啊,南煙以前的設計稿都是買的,只不過她買不到更好的稿子,所以才辭職的。什麼接手錦琅府……都是騙人的。」
「但她確實接手了錦琅府,而且正兒八經地在那兒跟著何師傅上課。」還是那道聲音,音調平直,勸著,「少在背後論人是非了,萬一哪天傳到她耳朵里,你們一個個都不好過。」
「怎麼會傳到她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嘴巴很死的。」女聲振振有詞。
突然,隔間裡響起水聲。
門被人從里打開,裡面的人走了出來。
鏡子裡方才還歡聲笑語的臉,一個個面色死白。
南煙慢條斯理地走到洗手台前洗手,洗完手後,抽了張紙擦手。擦完後,走到垃圾桶邊,手一松,擦拭過的紙巾被扔進垃圾桶里,與此同時,她語調輕鬆的話語,徐徐響起。
「我建議你別出現在我眼前,萬一哪天我心情不好,把你們周家的所有產業都給收購了也不一定。」南煙認出說話的那人,周家旁支的,學著她的話,「畢竟我勾引人的工夫可比你們在場所有人都要厲害,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朝齊聿禮吹吹枕邊風,你們就得滾出南城。」
如果有了解齊聿禮的人在場,一定會感慨,他們未婚夫妻處理人事的態度真是一模一樣,一樣的傲慢,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不遠處的卡座附近依舊喧囂熱鬧,音浪滾動,光影搖曳。
沒人注意到這邊僵持的靜默。南煙一個人站著,其餘人站成一堆,偏偏她一個人的氣勢以碾壓之勢肆虐而過。
南煙的心情算不上糟糕,比起動怒,更多的還是不服輸的和人較勁。
她只是覺得,既然別人可以對她指手畫腳,那她也可以對她們指手畫腳。
禮尚往來罷了。
只是沒想到這群人的戰鬥值脆弱得不堪一擊,她就說了兩句話,她們一個字都不敢回擊。南煙索然無味地收回視線,往回走的步子,又退了回來。
「對了,剛剛是誰幫我說話的?」
眾人的視線羞恥地求饒,又討好似的幫南煙找人。
南煙看清那人的臉,巴掌大小的鵝蛋臉,五官精緻,一雙鹿眼乾淨又漂亮。是一張令人過目難忘的臉,她記起來了,是絲禾品牌主理人的外甥女,她隱約記起來她的名字:「夏弦月?」
夏弦月眉梢輕揚:「你認識我?」
南煙淡淡地嗯了聲:「謝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
回到卡座後,一臉雲淡風輕,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卡座比走之前安靜不少,送禮物的人都走了,留下一堆拆過、沒拆過的禮物。齊月的專屬司機一趟又一趟地上下樓,幫她把禮物拿回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