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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姓齊,他會和許流霜一樣被趕出南城。」南煙輕飄飄道,「許流霜如果敢回來,北恆實業就會宣告破產,或者是被收購,整個許家都會受到影響。五哥得慶幸,他姓齊。」
「……」
齊月沒吭聲了。
她低著頭,一言不發。
過了約有兩分鐘,南煙察覺到異樣,捧著齊月的臉,發現她眼底濕紅,一眨眼,一滴淚掉了下來。
「哭什麼?」南煙給她擦眼淚,「爺爺只是讓五哥去開拓海外市場,他想回來隨時都能回來。這個意思你還不明白嗎?而且齊聿禮不可能一直都在齊氏的,他壓根不稀罕齊氏。霍氏有數百個大大小小的分公司,霍氏每年給他的分紅都比齊氏一年賺的錢要多十倍不止,他怎麼可能會待在齊氏?」
齊月很少摻和這種事,她的人生詞典里,只有兩個詞,一個是喝酒,一個是無憂無慮。
於是南煙花一分鐘說的話,她單純的大腦費勁地轉了五分鐘,才能大概理解,「所以,爺爺想讓三哥先接手齊氏,等到時機成熟了,再讓五哥回來嗎?」
是先給齊雲川一個下馬威,讓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地位。
然後再借用齊聿禮,以及他背後的霍氏,讓商界的各大公司注意到齊氏,與齊氏合作。
齊老爺子不會站在任何人那邊,他只站在齊家這邊。
但齊月怎麼會懂呢。
南煙也沒和她細說其中的曲折,順著齊月的話,安撫她:「都是孫子,爺爺不會虧待哪一方的。只是齊聿禮剛接手齊氏,五哥在齊氏待了那麼多年,三哥一過去,恐怕齊氏高層會鬧的翻天覆地。爺爺是為了三哥考慮,也怕五哥夾在中間為難。」
還是編了一副兄友弟恭的戲碼。
也就騙騙齊月這種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了,她眨眨眼:「原來是這樣,那就好。」
南煙無聲嘆息。
無端又羨慕起齊月來。
什麼都不懂,有時候也是件好事。
餘光瞥見有人往這邊靠,南煙轉頭,看清來人,和他打招呼:「二哥。」
商從洲風華清俊,身上沒有半分商人的銅臭味和市儈氣息,桃花眼一彎,顯得整張臉浮浪不羈,「煙妹妹,好久不見。」
南煙仰著脖子四處逡巡。
商從洲:「你找什麼?」
南煙:「三哥呢?這裡有個人調戲我。」
商從洲眼皮一跳,賠著笑:「行了行了,不叫你煙妹妹了,行嗎?」還是沒忍住,無奈至極,「你跟他待久了,都變壞了。」
「我本來就不好。」南煙笑眯眯地說實話。
商從洲哪兒會信:「少扯。」
談話間,注意到一邊眼尾還泛著紅暈的齊月,他挑了挑眉:「齊月亮,我聽說你最近和周楊走得很近,怎麼回事兒,看上他了?」
齊月登時瞪大眼:「才沒有!我可不喜歡他,商二哥你不許亂說啊。周楊他有喜歡的人的。」
商從洲笑著:「是嗎?他喜歡誰啊?」
那個名字呼之欲出,齊月及時咽了回去,「這是我和他之間的小秘密,無可奉告。」
商從洲不甚在意地勾唇輕笑,逗小孩兒似的逗齊月,「我這兒有幾張』絲禾』旗袍時裝秀的門票,就在下個月,南煙一張,剩下的不知道給誰了。」
比起國際奢侈品品牌的高定,圈內人更熱衷於旗袍。
不為其他,就因為旗袍是我國傳統服裝。自己的東西,當然自己最喜歡。
而且「絲禾」近些年來的發展趨勢猛烈,已然超過老牌錦琅府,成為新一代的旗袍品牌。
「絲禾」時裝秀的入場券一票難求,齊月問過不少人都沒問到,沒想到商從洲這兒竟然有。她立馬換上一副諂媚式微笑,「二哥,你人帥心善,給我一張票好不好?你看煙姐一個人看秀多無聊,我可以陪她去看!」
「齊三能陪南煙看。」
「三哥能有我有意思嗎?我能和煙姐交流哪款旗袍好看,三哥什麼都不會說!」
「齊三會說,這條旗袍多少錢,我買了。」
「……」
「有錢了不起啊!」齊月嘟囔。
逗得差不多了,再逗下去估計她會信以為真。
商從洲道:「好了,下個月你陪南煙過去吧,齊三要忙齊氏的事兒,估計下個月只能抽出訂婚那天一天的時間。」
聞言,齊月笑得分外開心,嘴甜得要命:「二哥你真好,你太帥了,我好喜歡你,你是我最好的哥哥。」
商從洲:「……」
一旁的南煙,一臉難言。
如商從洲所說,齊聿禮壽宴之後開始忙齊氏的事。
南煙和他訂婚的消息已然傳滿整座城,所以即便訂婚宴還沒辦,但二人已經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了。按照齊家家規,未婚夫妻就可搬離出齊家。南煙自然大搖大擺地住進了齊聿禮的私人別墅。
齊聿禮忙。
南煙也忙,白天得回去陪奶奶,又得上課,每天早出晚歸。
齊聿禮更甚,連著兩個禮拜,他都是凌晨回家洗個澡,陪南煙睡一會兒。等到南煙醒來下樓,他已經西裝革履,準備出門了。
所謂的夫妻生活,倒也沒有很和諧。
至少某方面,在壽宴之後,就沒和諧過。
因為就沒有過了。
幸好之前的四年,南煙切身體會過齊聿禮對她的渴望,要不然她真的會懷疑齊聿禮性取向有問題,性功能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