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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要從祁禍身上下去,去副駕駛。
祁禍虎口掐著她腰,往自己懷裡又收進來,「祝含煙,以後別在我面前說什麼不疼、沒事之類的話,聽到沒?把自己身體看重要點兒。」
他看著她小腿上的傷就覺得不爽得很。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就掐著她脖頸狠狠親了兩口:
「你身上哪哪都是我的,再敢把自己弄傷試試。」
放完「狠話」,祁禍才把人放回副駕駛座,給她拉上安全帶。
路上祁禍給醫院那邊打了個電話。
到醫院時邵院長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祁禍小時候皮,又是孩子王,一天到晚上山下海的,就沒個停歇時候。
那時候他來邵家的醫院就跟回家似的,三天兩頭地帶著傅嘉誼沈新霽他們幾個來。
全是跌打損傷的毛病。
祁禍長大後來得少了,所以邵院長接到祁禍的電話時,還以為他是出了什麼事,嚇得立刻就放下手裡的工作,跑門口來等著。
結果看到好端端的祁禍,從副駕駛里抱出一個小姑娘。
「祁禍,我可以走。」
祝含煙被他公主抱著,雙手勾在他頸後,她臉皮本來就薄,哪裡受得了祁禍這種厚臉皮人的行為。
她寧願他扶著她走,也不想光天化日之下被他抱著。
被人看見多不好意思。
祁禍可是記得她剛上車那陣,腳不小心用力踩到地那刻表情的變化。
「乖乖待著,這是私立醫院,沒人。」
邵家的醫院主要客戶就是針對他們這幾家的,不像公立醫院那樣人山人海。
門口除了個邵院長和跟在他後面的護士,就沒別人。
祝含煙這才沒有繼續掙扎。
邵院長本來要去接,見兩個小年輕還彆扭著,而且看樣子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沒上前。
這時間過得可真快,他看著長大的、小時候跟孫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祁禍,眨眼間就變成了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到了娶媳婦的年齡了。
邵院長在門口等著祁禍把人抱面前來。
「邵伯伯,」祁禍沒忘叫人,「她腿被劃傷了,去老地方?」
「誒。」
邵院長應了聲,知道傷口是劃傷後,吩咐身後的護士準備藥品。
祁禍又把祝含煙抱去了以前邵院長給他處理傷口的診室。
邵院長沒讓護士跟進來,自己托著托盤,往祝含煙面前來,「我看看傷口。」
祝含煙還沒動,祁禍躬身把她褲腿撩開給他看。
「喲,小姑娘怎麼弄的?」邵院長端詳著傷口:「這得注射針破傷風。」
「好。」祝含煙在醫生面前乖乖的,感覺眼前這位年邁的醫生和祁禍挺熟,又說:「謝謝醫生。」
邵院長和祁禍一同笑起來。
祁禍坐回來攬著她腰肢,「這麼客氣做什麼,叫邵伯伯就行。」
祝含煙從善如流,又改口叫邵伯伯。
邵院長應得那叫一個愉快,手裡動作倒沒停,很快開始消毒。
祝含煙很久沒打過針了,覺得挺新鮮,還湊過去看。
祁禍卻見不得那麼粗的針頭往她皮膚里戳,眉頭皺得死緊,左手倒沒忘了一下下安撫地輕拍她背。
邵院長覺得自己老頭子活一大把年紀,開了眼了。
明明是細皮嫩肉的小姑娘打針,針戳進去皮膚里,人表情都沒變一下,祁禍這小子眉頭倒皺得能夾死蚊子。
針很快注射完,祁禍攏起的眉頭依舊沒鬆開,他按著棉簽,看邵伯伯給祝含煙清洗消毒傷口。
用的雙氧水,該是很痛的,祝含煙依舊錶情淡定,跟上藥消毒的人不是她似的。
祁禍看眼她白皙肌膚上可怖的傷口,又看眼沒表情,甚至還用眼神安慰他的她,眸色更沉了。
這姑娘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對疼痛一丁點兒都不敏感?
邵院長察覺到氣氛挺壓抑,忍不住開口打破氛圍:「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祝含煙在這種長輩面前特別乖,有問有答:「伯伯,我叫祝含煙。」
「這名字真好,和你氣質配,」都有種江南煙雨朦朧的感覺,邵院長呵呵一樂:
「小含煙,你真堅強,不像阿靚這小子,以前來我這處理傷口,哭得整條走廊都能聽見。」
果然,氣氛緩和了些。
祁禍無奈:「邵伯伯,你說的那是我幼兒園的事了。」
「幼兒園就不是你了?」邵伯伯樂呵呵地繼續處理傷口。
「阿靚?」祝含煙轉過頭,瞳孔亮亮地看著祁禍:「我不知道你還有這個名字。」
「就沒幾個人知道,」幼兒園的丟臉事都被邵伯伯抖摟出來,祁禍耳根子有點兒紅,「就邵伯伯喜歡這麼叫。」
邵伯伯見祝含煙感興趣,跟著說:
「祁禍從小就長得好看,我那時候在香港學習,香港稱帥哥,叫靚仔。我就叫他阿靚,別看他當時年紀小,知道阿靚什麼意思之後,得意得很呢。」
聽到邵伯伯這麼形容,祝含煙仿佛看到祁禍小時候的樣子。
感覺和現在一點兒都不一樣,他小時候可愛得多。
阿靚,祝含煙默默記住這個很適合他的稱呼。
邵院長把祝含煙傷口包紮好,「好了,看起來有點兒嚴重,但總體來說,沒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