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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在無聊的人和事上浪費時間,祝含煙把浴巾往椅背上一搭,準備上床。
卻被虞蔓叫住。
「祝含煙,」虞蔓扯著唇角,皮笑肉不笑地站起來,「和祁禍在一起,很得意吧?」
程綺思在接鞠暖送來的門票時,是有想到虞蔓今天或許會發作,但萬萬沒想到,是對祝含煙。
祝含煙扭頭看向虞蔓。
沒什麼別的情緒,她只是不懂,虞蔓為什麼突然說這句話。
她沒覺得和祁禍在一起,有什麼讓她得意的。
鞠暖趕緊站到祝含煙身邊來。
擰著眉頭盯著虞蔓,一副守護者姿態護著祝含煙。
虞蔓才不想理鞠暖,她就只盯著祝含煙:「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祁禍為什麼追你?」
祝含煙沒說話。
鞠暖說:「能為什麼,因為喜歡唄?」
「喜歡?」虞蔓輕笑一聲,「你在開玩笑嗎鞠暖?誰不知道祁禍喜歡的類型和祝含煙完全不一樣。」
「看來你們還都被蒙在鼓裡,」她偏了偏頭,一副為大家解惑的樣子:「我就好心告訴你們吧。」
她再次看向祝含煙:「祁禍追你,是因為和人打了賭。」
說完,她便緊緊盯著祝含煙,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鞠暖和程綺思直接愣住了。
好一會兒,鞠暖才僵硬著脖頸去看祝含煙。
雖然祝含煙和祁禍還沒交往幾天,但是鞠暖知道,祝含煙有對祁禍動心。
不然她那個性格,就算祁禍為了追她飛機出事,她都不會答應和一個自己一丁兒都不喜歡的人在一起的。
她也覺得祁禍奇怪,也知道祁禍以前交往的女友都是什麼類型。
可是......祁禍又確實會為祝含煙吃醋,那些在意和心動,以她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來,不是假的。
虞蔓的話......一定很傷含煙。
一時間,整個寢室的人都在等著祝含煙的反應。
而祝含煙的反應是沒什麼反應。
她只覺得虞蔓可笑。
祝含煙平靜地說:「我是知道打賭的事,不過我得到的信息,和你不太一樣。」
她朝著虞蔓的方向走了一步:「你怎麼只說祁禍打賭,不說是誰讓祁禍打的賭?」
虞蔓喉間下意識吞咽了一瞬,而後梗著脖:「是譚岳,那又怎麼樣?」
鞠暖震驚地看著虞蔓。
「怎麼樣?」祝含煙輕聲重複了一遍:「難道你不覺得噁心嗎?你男友今天能用別的女生去打賭,以後就有可能是你。」
譚岳壓根沒把女人當人看。
「至於你說的打賭,我猜,他是沒有把全程都告訴你吧?」祝含煙說:「比如,當時我就在場;比如,祁禍聽到他用我打賭之後,踹了譚岳一腳,再比如,我把桌子掀在了他身上。」
祝含煙每說一句,虞蔓的臉色就沉下一分。
話已說完,祝含煙不再理她,對身旁關心自己的鞠暖低聲說了句:「很晚了,去休息吧。」
話音剛落,虞蔓就大力打開門,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她甩回來的門「砰」地一聲砸回來。
將整個寢室都盪出迴響。
半晌,鞠暖才徹底反應過來,朝祝含煙比了個大拇指,「牛。」
休息了兩天之後,祁禍就因為校慶而繼續忙碌起來。
祝含煙也沒有什麼不適應的,祁禍忙,白天她就和以前沒談的時候一樣,上課、兼職。
晚上祁禍忙完會來便利店陪她,她工作,他就買盒茶花味的薄荷糖干自己的事兒。
有時候是在手機上玩遊戲,有時候帶電腦寫點論文之類的東西。
更多的時候,是趴在桌子上睡覺。
他們的訓練強㛄婲度雖沒有之前祁禍被蔣志國處罰時那麼大,但依舊會讓人很累。
祁禍一天練完,一句話都不想對別人說。
剩下的那點勁兒全留著給祝含煙說。
飛院校慶的前一天晚上,祁禍依舊趴桌上補覺。
祝含煙把收尾工作做完,放緩腳步走到祁禍面前。
他睡著時,放浪不羈的氣質明顯收斂許多。
最近大抵是因為訓練強度太大,他沒再把髮型梳成背頭,每次來見她,頭髮都是蓬鬆又柔軟地落在額前。
他的睫毛長而濃密,閉眼時服帖地合在眼下。
祝含煙悄聲坐在他身邊,學著他的模樣,也趴在手臂上,就那麼看著他。
她以前從沒想過談戀愛,和他交往之後,感覺有這種體驗也挺好的。
和他在一起之後,她每天都感覺自己是落在實處,是在真實的生活的。
而不是懸浮著,重複一天又一天,卻在時間過去之後,恍然驚覺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
祝含煙湊近,仔細打量著祁禍的睡顏。
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看到過的,長得最好看的男生。
五官、輪廓都堪稱完美。
這樣睡著,呼吸清淺,像個洋娃娃。
這麼想著,祝含煙便伸出食指,指腹從祁禍的額頭,一路緩緩懸移到嘴唇。
本來還想繼續往下,卻見原本就微勾的唇角,忽然翹得更深。
祝含煙手指一頓。
意識到他醒了,還沒等他睜眼,她就立刻把手指收回去。
她沒有觸碰到他,他應該沒有察覺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