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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新霽乾脆俯身,直接問祝含煙:「要幾張?」

  圈在腰間的手臂緩緩收攏,祝含煙心下覺得好笑,她對人潮洶湧的演唱會現場避之不及,「一張——」

  話還沒說完,就被聽到她們對話的鞠暖打斷:「兩張!」

  她舉著手,既然能要到衡星河的門票,她當然也要去了。

  又看向祝含煙,她也知道祝含煙對明星演唱會完全不感興趣,祝含煙那張票多半是給程綺思要的,但依舊問到:

  「含煙你不去嗎?這麼好的機會,一起啊!」

  祁禍眉峰微挑。

  祝含煙還沒來得及回答說不要,傅嘉誼就把因激動上身俯在桌前的鞠暖給撈了回來。

  這裡坐著的其他人都跟人精似的,看到祝含煙紅著一張臉回來,剛落座祁禍就找沈新霽要門票,幾乎都猜到了祁禍把祝含煙給拉出去是怎麼回事兒。

  鞠暖自己要去就算了,竟然還叫祝含煙一起。

  傅嘉誼把缺心眼兒的姑娘撈到身邊,就差沒捂嘴了。

  祝含煙淺笑著對鞠暖搖搖頭,「我不用。」

  祁禍翹起唇角,偏頭親了祝含煙一口。

  祝含煙還是不習慣在人多的時候和他親熱,低下頭沒看他。

  她並不是因為祁禍吃醋才不要門票的,只是因為她不喜歡衡星河而已。

  沈新霽看眼衡星河,衡星河很會識眼色的站起來:「你們願意來看,是我的榮幸。」

  這種場合,對衡星河而言是擴展交際圈的。

  沈新霽圈子裡的人,隨便誰給他一個代言,都夠他對家的小生眼紅一年,本來現在就是他的宣傳期,祝含煙只要一張門票,他卻將直接取出兩套演唱會最佳位置的門票和簽名專輯。

  沒敢給祝含煙,雙手遞給了鞠暖。

  衡星河這一舉動,讓包間氛圍愈加地好。

  鞠暖本來和傅嘉誼上了一輛車,心跳就有點兒不對勁,後來心臟好不容易緩和下來,傅嘉誼又在她腰上撈了一把,如果再在傅嘉誼身邊坐著,她擔心所有人都會誤以為她喜歡他了。

  她趕緊跑到衡星河那邊,坐在他旁邊,和他尬聊他新拍的那部電視劇。

  祁禍和沈新霽許久不見,兩個人天南地北地聊天。

  沈新霽原本以為祁禍讀飛院就是想大學期間讀個有趣的專業,畢竟祁禍這性格也確實適合飛行。

  可大學讀的專業是一回事,以後的發展又是另一回事。

  飛院的學生畢業後基本都是走民航這條線。

  就算他當了機長,一個月的待遇,估計還不夠他買根皮帶的。

  雖然祁禍根本不缺錢用,光是祁家給祁禍的信託基金,就夠他買下整個機場。

  但沈新霽就是覺得,祁禍當飛行員,可惜了。

  祁禍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一向隨心所欲,不會被世俗所困,當初專業報飛行員,也只是因為地上的車開煩了,想試試天上的。

  他熱愛自由,討厭束縛。

  開飛機時會讓他感覺到強烈的自由,他明白沈新霽的意思,祁家就他一個獨子,偌大一個祁家,總不能讓外人來管理。

  祁禍自認自己是個沒什麼責任感的人,當飛行員他只用令每一程航班安全到達,而如果接祁氏集團的班,他就需要承擔令祁氏財團上上下下無數的職工越來越好的責任。

  所以目前他沒有接祁氏集團班的準備。

  祝含煙原本刷著微博,可是微博沒什麼有趣的,她又對明星愛豆不感興趣。

  為了騰出時間來參加今晚的局,她昨晚熬夜才把作業完成。

  倚靠在沙發椅背上,聽著祁禍和沈新霽聊天的聲音,她有些昏昏欲睡。

  回憶與觸手可及的現實交織,祝含煙墮入虛妄夢境。

  夢裡,她回到了小學時期。

  祝含煙也曾有過快樂童年。

  在外婆身邊。

  她自出生後就因性別而不受祝升榮喜歡,但彭聽蓮後面沒再懷過孕,他們的婚姻生活里就只有祝含煙一個小孩,只能把她帶在身邊。

  祝升榮夜夜笙歌,晚上醉酒回家總會和彭聽蓮吵架。

  有時甚至還會動手。

  彭聽蓮畢竟是大人,躲閃及時,小小年紀的祝含煙,經常沒得躲。

  祝升榮只是為了發泄情緒,也不管抓到手的是誰,拎起便打。

  祝含煙就這麼挨著打恍惚地生活著。

  直到外婆來家裡看到她,看不下去滿身傷連哭都已經不會的祝含煙,把她接回山區的家鄉。

  祝含煙的生活才開始被注入進快樂。

  夢裡時間過得好快,祝含煙看到年幼的自己,窩在外婆懷裡,一顆顆地吃外婆給炒的板栗;看到自己感冒喉嚨痛,外婆一口一口給她餵雪梨湯。

  可是忽然之間,夢境基調倏然轉變。

  大雨滂沱,碩大的雨滴仿佛要砸進身體裡。

  剛放學的小含煙緊緊抓著書包帶,衝著前面模糊不清的雨幕喊外婆。

  鄰居阿姨把小含煙一把拉進懷裡:「不能再往前面去了,前面很危險。」

  外婆家是老舊的紅磚平房,外婆在後山圈了塊地,種著外婆心愛的蔬菜,地旁種了一顆梨樹。

  小含煙愛喝的雪梨湯中的雪梨,都是從這顆樹上摘下的果。

  而此刻雪白梨花早被大雨砸在地上,泥濘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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