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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未融融一笑,道:「我這回,便算得上是夫唱夫隨了。」
「阿央。」
「嗯?」
「我愛你。」
「我愛你。」
第158章 好到心甘情願斷袖了
新皇登基後,大周風調雨順,民風漸淳,各地鮮少有重大刑事案件發生,因此大理寺近日來愈發清閒。
這日風和日麗,天空萬里無雲。
信任大理寺卿的向余笙一把推開了大理寺辦事處的大門,他神情慌亂,仿佛被洪水猛獸追趕,口中連連道:「我進去躲躲,若是我母親找我,千萬別說我在!」
守門的侍衛還沒來記得問清發生了什麼,就見向余笙一頭扎進了大理寺放置卷宗的資料室。
為保護卷宗,資料室常年陰暗不見天日,是個人跡罕至之所。
「向大人?」
向余笙正扒著門縫往外看,忽而聽聞有人喚他,嚇得身子一顫,平復下來後,轉頭見是慕容安。
慕容安懷中抱了一沓卷宗,眸中帶著淡淡的關懷看著他。
「你怎麼了?」
陽光刺過紗窗,空氣中有細微的灰塵在飛舞,卷宗室終究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慕容安似乎也發現了他的焦慮,皺眉道;「跟我來。」
慕容安帶著他從偏門出去,繞到了大理寺的後。庭,後。庭是間小四合院,其中一間是茶水糕點供應室,倒是個僻靜之所。
向余笙就著慕容安替他倒的茶,微呷一口,這才放下茶杯,回視靜靜待他發言的慕容安。
若放到往常,慕容安一直都是向余笙的得力助手,再複雜的案情,只要擺出來同慕容安說上一番,脈絡便能清晰可見。
只不過他現下喉間梗塞著的事實是難以啟齒,向余笙握著手中的茶杯,緊了又松,端起又放下,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
慕容安倒是個善解人意的,也不開口催他,只是就著剛翻出來的卷宗看了起來。
待他看到第二頁時,向余笙終於開口了。
「我母親她懷疑我是個斷袖。」
慕容安抬頭望他。
「她正在擇人家,改日便上門為我提親。」
向余笙愁得雙眸儘是疲憊,抬頭揉了揉眉心,便小心翼翼地看慕容安的反應。
慕容安面色毫無波動,僅是平靜地看著他。
「你不想成親?」
向余笙一口氣憋在胸膛,看嚮慕容安的視線幽暗不已,心中也不知是失落還是無奈,他嘆道:「我只是不想耽誤別人家的姑娘。」
「確實。」慕容安點了點頭,竟垂眸喝琦了茶。
向余笙見他這副淡然模樣,心中不知怎地寒了一下。
「你怎生不問問我,我是不是斷袖?」
慕容安手指點了點桌面,直言道:「上回向伯母追著你打,不過是因為一本話本,解釋清楚便也過了,這回想必也是什麼誤會吧?」
向余笙搖搖頭,輕描淡寫道:「並非誤會,我同她說,我不願娶妻……」
慕容安神色定了一瞬。
「我對她說,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子。」
「你……」
慕容安似從肺腑中擠出喟嘆,望著他道:「何必呢?」
何必呢?
不是為什麼,也不是確定嗎,竟是何必呢。
向余笙整個人仿佛都被慕容安看得通透,他刻意忽視了心頭那絲刺痛,只是聳了聳肩,露出他那標誌性的虎牙,笑道:「雖終其一生可能都沒個結果,但千金難買我願意。」
慕容安眸中閃過一絲悲憫,但很快被自己掩得乾淨。
有些事,說穿了便再無迴旋之餘地。
他二人都是聰慧之人,向余笙不主動提,慕容安便也不主動發問。
「今後,有何打算?」
慕容安眼睛不再看向余笙,只是將視線落在發黃卷宗的書卷一角上。
向余笙調侃道:「還能怎麼辦,向家就我這麼一個獨子,如今斷袖了,便意味著斷了香火,我終究是愧對祖先……」
「尋著時日,我或許會去收養一個孩子,雖沒有血緣關係,也算做是對我母親的一種補償。」
慕容安沒曾想向余笙已經想到了這種程度,只能用沉默面對。
「對了。」向余笙語氣放鬆了不少,看著慕容安,問:「聽說,你同丁家丁藍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
「吹了。」慕容安淡聲道。
這句話卻在向余笙心中掀起洶湧波濤,他黑眸瞪圓了,難以置信道:「吹了?是什麼意思?」
「丁家立場有問題。」
「立場有問題?」向余笙從訝異中抽身,忽然想起近日丁澤在朝中的身份,確實是尷尬。
只是可惜連累了丁藍。
向余笙心上懸著的那塊大石頭似乎砰然落地,他震驚之餘,手中杯子一歪,熱水潑在虎口處。
慕容安從袖中掏出手帕替他擦拭,好在水僅是溫熱,他並未受傷。
擦完後,慕容安剛要拿開手,便被向余笙反手覆住。
觸感幾乎可以用飄然來形容,因為向余笙壓根沒敢用勁,就怕慕容安反抗。
慕容安神情依舊淡定,直到向余笙低啞著聲音喚他。
「安兒……」
他二人都是京中官宦人家的清貴公子,年少時在閣大家宴上,也曾有過幾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