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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長孫玄從何處知曉了信件內容……

  方正清看進他眼底,看到這流光溢彩的一雙瞳眸,深深映出雨霧繚繞下亭中的五彩描繪,而最多的,還是自己詫異的模樣。

  輾轉思慮陡然落定。方正清淡聲笑道,「龐新不過是與我興趣相投,朋友罷了。」

  「只是朋友?」長孫玄不見愉悅地笑了聲。

  方正清暗嘆一聲,墊腳湊到他耳邊,「你知道自踏入亭子後,我在想什麼嗎?」

  「嗯?」長孫玄顯然一怔。

  方正清的笑在雨聲中顯得虛幻,「我在想,當真好一個人間絕色。」

  長孫玄直勾勾望著方正清淺笑盼兮的樣子,神情因驚喜而有些木訥。

  後宮空無一人,方正清小拇指勾上長孫玄的手指,耳朵發燙,臉色微醺,小聲道:「雨停之前,剛好夠一個吻。」

  心底某處驟然開出花來,心跳加速,仿佛有蝴蝶要掙脫束縛飛出心口。

  長孫玄低頭俯身,吻上方正清的唇。

  雖有賄賂的嫌疑,可難得方正清主動邀約,長孫玄自是恭敬不如從命。

  天工作美,雨漸而愈大。

  長孫玄的吻向來多情,無論是霸道,亦或是溫柔的,都帶著深深情意,總能將方正清吻到手腳發軟,暈頭轉向。

  「唔……」

  方正清承受不住地用雙手攀上長孫玄的肩,貼在他被雨水濡濕的龍袍上,掌心帶著濕漉漉的初夏微涼。

  長孫玄的手貼著他的衣袍往他身後探,數著嶙峋後脊柱來回撫弄,溫柔悱惻,似順動物的皮毛,酥麻之感頓時浸透肌骨,方正清舒服地輕哼出來。

  長孫玄離開一點,氣息灼熱,聲音微啞,「看來,一個吻還不夠……」

  說著,他低頭復又吻下,終於有些急促了。

  唇舌溫軟,方正清嘗到他齒間的茶香,混雜著檀香,馥郁芳香,是最原始的催。情香。

  二人皆情動,衣袍凌亂,彼此體溫相互熨帖,消磨掉對方身上最後一絲涼意。

  雨聲掩不住喘息聲重時,一吻方休。

  方正清喘著粗氣,瞧著他笑。

  長孫玄咬牙,窮盡力氣克制自己的欲望,才能回以一笑,道:「雨停了。」

  方正清望著長孫玄被自己抓到皺巴巴的龍袍,輕吐舌頭,沖他無辜地眨了眨眼。

  長孫玄低頭掃了眼,無奈地笑,眼中情緒卻多為嬌縱,道:「好在朕的後宮只有你一人,還不至於壞了朕清白的名聲。」

  方正清趕緊轉身抬腳走開,免得他又拿龐新做醋。

  只是長孫玄這磨人的小妖精,也不知要開醋坊到幾時?

  第150章 撩人不自知

  二人抵達丁府時,門口已然圍了一圈人。

  官差領著差役堵在丁府門口;而丁府的僕人皆手中拿了棍棒。

  兩方對峙,僵持不下。

  丁府斜對面的茶館二樓,一白一藍兩人面對面坐著,正悠閒地品著茶。

  他們的視線從未離開過丁府,正是換了衣服的方正清與長孫玄。

  長孫玄擰著眉,不悅斥責道:「丁澤此人,仗著自己祖上的蔭庇,整日間在朝堂上和稀泥,專走歪門邪道,朝堂風氣都被他帶壞了!」

  方正清撐著下頜掃了一眼,無奈道:「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丁府敢與大理寺當街對峙,可見底氣之足。」

  忽然,下方傳來一陣騷動,官差抽出了刀,丁府家僕提起了棍棒。

  方正清轉頭與長孫玄對視一眼,皆皺起了眉頭。

  有百姓竊竊私語。

  「這丁家恐怕又是犯了什麼事吧?」

  有人點頭,贊同道:「我看也是……」

  上回丁家二公子作奸犯科,殺戮成性,奪走幾十個花季少女性命的案件在京中傳播甚廣。

  民間甚至有書生將此案件改編成劇本,排成了戲曲,後雖被丁澤喝停了,但民心是越壓迫越反抗,這戲竟是火出了京城,順著大運河一路南下,場場火爆。

  應了那句話,醜事傳千里。

  而更令丁澤頭疼的是,他在戲曲中的形象是個丑角,扮演了上樑不正下樑歪中的「上樑」,「火」遍了大江南北。

  騷亂暫停之際,方正清暗自鬆了口氣,疑惑道:「不過,這次犯事的丁澤侄子丁酉,我竟是從未聽過。」

  長孫玄冷哼了一聲,「朕對丁酉此人略有耳聞,就是個油嘴滑舌的草包,就憑他,還想中舉?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次犯事的丁酉,是為考科舉於小住丁府的丁澤的親侄子。

  丁家二公子已逝,丁家大公子又是個病秧子,整個丁家是陰盛陽衰,眼看便要絕後了。

  這丁酉身為丁澤親弟弟的兒子,為人油滑,入京後,便將丁府當家做主的人都哄得心花怒放。

  時日久了,丁府上下的僕人都把他當成了二主子,恭維異常,且都盼著丁澤把丁酉過繼成丁府公子。

  屆時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丁府是真想護著這丁酉。」方正清抬頭看了看太陽,擔憂道:「快天黑了,大理寺的官差連門都沒能進去……」

  按理說,大理寺經手的都是大案子,只要大理寺想查的官員,就是再位高權重的官員,都會好好地將人迎進去,回頭再做商議。

  丁府倒是膽大,竟直接命人死守府門,不肯讓官差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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