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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玄眯了眯眼睛,伸出一根手指,討價還價道:「一天一次。」
「呵。」方正清冷笑一聲,渾身上下散架般疼痛,拿過他的手來下口咬了一下。
長孫玄微笑著看他,對手腕上如撓痒痒般的疼痛不以為然,委屈道:「兩天一次,再少,朕就要當和尚了。」
方正清刻意用牙尖摩挲他的肌膚,手腕處終於產生一絲疼痛。
「嘶……」長孫玄配合地叫出聲,皺了皺眉,食指抵在他的眉心,湊近他的唇,曖昧道:「你昨日間喊疼,但是後來不是又纏著朕說要了嗎?」
嘖,當真是不好伺候。
方正清臉頰的紅潤尚未消退,他偏過頭去,置氣道:「胡說,我何時說要了?」
實質,昨晚的每一幕他都記得一清二楚,特別是他被折磨得哭出聲來時,什麼「丈夫」、「好哥哥」之類的羞恥話都說盡了。
正是因為記得清楚,所以他更不敢輕易認下。
免得長孫玄得寸進尺,總拿他打趣。
長孫玄下了榻,虛虛地披上外衣,叫人進來伺候洗漱。
方正清尚未習慣這麼多人伺候,便只像鴕鳥般將頭埋進枕頭裡。
長孫玄見他一頭微凌亂的頭髮暴露在外,一雙耳朵紅得不成樣子,便覺得好笑。
他坐在塌邊,揉揉他的後腦勺,寵溺道:「若是想再睡會兒,也得吃了藥再睡。」
「不吃。」方正清的聲音悶悶的,「苦。」
「嗯?」長孫玄挑眉,「朕特意命人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蜜餞,吃了就不苦了。」
其實沒長孫玄時,他一個人也得咬牙將藥喝下,只是兩人在一處,便忍不住矯情起來。
一人願撒嬌,一個願哄著。
看得人牙酸眼紅。
南宮未端了藥進來放下,拉著不識趣的宮女太監一塊走了。
一開始,小太監還不願走,倔強道:「皇上上朝已經遲了……」
南宮未嘆息著看向小太監,眼裡閃過玩味,意味深長道:「皇上上朝不遲到,那才是真正的無能。」
他尾音壓得低,「你可懂?」
小太監搖頭。
南宮未扶額,視線掃過他兩胯之間,驀地啞然。
他都忘了,一個太監,哪裡能懂什麼是人間極樂?
宮殿內,方正清張開雙臂,任由長孫玄為他穿衣。
此時,方正清望著長孫玄鴉羽般的長睫,視線下移,至他翻飛著替自己系腰帶的修長手指,突兀地開口,道:「我要出宮。」
長孫玄動作一滯,深邃的眸望向他,「要什麼跟朕說一聲,朕都會滿足你的。」
方正清抓住他的手,嘆了一聲,無奈道:「我答應你不再逃走。」
自方正清住進皇宮後,便如同被軟禁了,長孫玄搜羅盡世間華貴的物什,任他挑選。
但唯獨沒有自由。
長孫玄每日到這乾清宮來,待在殿中的時間也就是對著奏摺批批改改,仿佛只要方正清在他視線里就安心。
有時候比較空閒,他兩手空空來了,筆在紙上來來回回也不知寫了些什麼。
有回方正清趁長孫玄睡著了,便抽出他壓在手臂下的紙看,有時是一副他的小像,有時寫滿了他的名字。
所有的一切,方正清都能理解包容他。
然而,方正清真正同長孫玄開始鬧騰,是從昨日長孫玄以壽誕為由,一道聖旨讓方家舉家遷進了宮。
方正清欲找他理論,結果被信奉身體力行的長孫玄攬著腰壓在榻上,最後折磨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阿玄,你聽我說。」方正清握住他的手,一根根掰開他掐進掌心的手指。
「你讓我入宮小住,已經引得前朝人議論不休,若是再讓期兒和阿霖入宮,叫別人如何想?」
「將先皇囚禁在後宮,將前朝丞相作為男寵……」
總之,哪一條都不會太好聽。
好在他昨日頒聖旨時,知曉的人不多,不然不等今日天明,恐怕就會有大臣血書長跪於前殿了。
長孫玄卻不願聽他滿嘴的朝綱與民心,他鳳眸深情,望著人時,如同漩渦將人捲入其中,「阿清,朕下定了主意,絕不更改。」
方正清訥言,轉開了視線。
乾清宮中,一柱檀香扶搖直上,重重宮殿,不知深幾許。
長孫玄心思縝密,他將後宮所有的人都換作了精心挑選之人,無人敢在方正清身邊嚼舌根,方正清不問,那些宮女連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冷清得很。
唯有見期兒是日子是熱鬧的。
長孫玄怕期兒鬧騰,擾了方正清養病,便單方面定了霸王條約——只允許方正清每日陪他一個時辰。
以至於後來,期兒最先學會叫的便是「父皇」。
方正清在這宮中等得焦急,每每遇見南宮未來診斷,便拉著他想套點話。
譬如,前朝與民間到底知不知道他入住後宮的消息。
南宮未望著他,笑意愈深,「丞相大人有什麼想問的,等皇上下了朝後再問,我什麼都不知道。」
「……」
這件事折騰了半個月,某日長孫玄終於鬆了口,燭光下他鳳眸微狹,含了波光粼粼的笑意,「今晚,若你能伺候得好,自是什麼都好說。」
方正清嘴角抽。動了一瞬,心裡罵他耍流氓,身體卻很誠實,認命地上前替長孫玄寬衣解帶,手指有意無意地滑過他的胸膛,挑開他的衣襟往裡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