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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正四目相對,驀地聽見一聲短促的尖叫,「有鬼呀!救命呀!」

  「鬼」這個字眼一出現,方正清就敏感地聯想到大理寺被劫獄的案子,他正擰眉,手腕被長孫玄一把握住。

  長孫玄辨出方向,拉著他拐過彎彎繞繞的小巷,一籃子花灑了一路,芳香不散。

  盡頭是一條死胡同。

  剛才的賣花姑娘瑟縮在巷子角落裡,渾身發抖,看來嚇得不輕,一個背對著他們的披頭散髮之人正試圖用手去扯姑娘的手。

  長孫玄一腳踢在男人的腰上,這一腳又急又猛,男人斜著飛倒在牆角。

  第40章 只是擁抱還不夠

  方正清拋下手中所剩無幾的花籃,將女子扶了起來。

  他又好言勸慰了女子一番,轉身去看長孫玄。

  長孫玄正蹲在牆角查看男人的情況,男人滿頭污垢,一身髒衣,散發出一股類似腐屍般的惡臭,竟像死了般無聲無息。

  方正清看得不自在,忽然意識到,眼下的情況並不陌生,這男人完全是那日慕容府中死去的初七的翻版!

  方正清喚過女子,問她,「你認識這人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初七中蠱毒失去意識後,也是去慕容府尋了他潛意識裡最想親近的人——慕容安。

  若是同理,眼前這男子,也應該是這位女子熟識之人。

  賣花姑娘卻下意識搖頭,她何曾認識過這樣不人不鬼的人。

  但方正清讓她好好再看看,她深吸一口氣壯膽後,瞪大了眼仔細辨認男人的臉。

  隨即,她捂住嘴驚得站不住腳,她指著不知死活的男人,道:「他,他不是住我對門的王寧嗎?」

  方正清細問之下,她才神色複雜地一一交代了。

  王寧同她是,自幼玩到大的伴兒,他在半月前進山採藥貼補家用時失蹤了,至今未歸。

  長孫玄很快抓住了問題核心,「是哪座山?」

  女子篤定道:「城西西門出去後的冢山。」

  隨後,長孫玄讓女子去報了官。

  向余笙和慕容安來得很快,不過一柱香時間。

  向余笙伸手去探王寧的氣息,長孫玄肅穆著臉,道:「已經沒救了。」

  那女子尚在怔忡間,聽說王寧沒救了,當即流下了兩行眼淚。

  方正清不贊同地扯了扯長孫玄的衣袖,小聲嘀咕:「人姑娘還在這呢……」

  幹嘛說得如此直白?

  長孫玄眯著眼去看方正清扯衣袖扯得得心應手的手,胸中驀地滑過異樣的感覺。

  方正清後知後覺放開了手,轉而找向余笙攀談起來。

  長孫玄勾唇無聲笑了笑,深沉的眸子溢出淡淡的喜色。

  他回頭瞧見女子還在哭,於是上前遞了塊手帕,女子接過帕子擦了眼淚,眼眶紅了一圈。

  長孫玄指了指地上的男人,問:「他進山採藥是常事嗎?」

  女子悲容滿面,聞言思慮了會兒,確定道:「是的,王寧的家境不好,每月都會進山採藥打獵,最近天熱了,山中草藥繁盛,他就去得更頻繁了。」

  長孫玄:「你有聽說過有其他人失蹤嗎?」

  女子茫然地搖頭。

  長孫玄疑惑,按理說,若「那群人」需要大量的人來做人體試驗,不可能只失蹤一兩個人。

  大理寺的仵作已經命人在處理屍體了,一塊白布遮了他的屍身。

  女子又開始眼泛淚花,長孫玄看在眼裡,用舌頭抵了抵後槽牙,目光有些游弋,但還是問出了口:「你知道他喜歡你嗎?」

  喜歡到,縱使死了,還是想來見你。

  女子身軀似是一震,卻沒有過多的驚訝,想來是知曉的。

  長孫玄不再言語,越過她的肩,望見向余笙神情嚴肅,似在隱忍什麼,一隻手就快搭上方正清的手臂。

  「有話說話。」長孫玄不知何時移到了方正清身旁,抓住了向余笙作亂的手。

  向余笙念及他是王爺,規矩地把手收了回去,神情怪異地問:「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初七是慕容安的暗戀者?」

  方正清被他問得啞然,為什麼不說?

  他掃了一眼慕容安,道:「具體案宗是慕容安負責的,難道他沒跟你提起初七對他的……感情嗎?」

  向余笙一張臉黑了下去,「慕容安只說初七是他的隨從。」

  說完,他的目光追隨至和仵作交談的慕容安身上,慕容安的側臉嚴肅認真,俊逸的眉頭微微皺起,唇也下意識抿成了一條線。

  向余笙心緒不穩,整個人都被慕容安欺瞞之事占滿了,他為什麼要瞞著我?

  長孫玄撿起地上的花籃,裡面還放著方正清開的藥,他牽過方正清的手,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別在這添亂了,你奏摺批了沒?」

  方正清心底騰起一絲煩躁,他的奏摺再堆下去,書房就該滿了。

  他是該回去了。

  不過……方正清看向他倆交握的手,忍不住掙了掙,沒掙脫。

  方正清使了勁,再試了一下,長孫玄終於鬆了他手,但只是離開一瞬,隨即五指分開交纏住他的手。

  「王爺,光天化日……」方正清感受到長孫玄乾燥的掌心的一抹熱度,莫名讓人燥熱。

  長孫玄頓下腳步,神色從容地提起花籃,道:「本王贈你花籃,你讓本王牽一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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