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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孫玄撤開步子,從懷中掏出一小瓶子藥來。

  方正清驚愕,「這是什麼?」

  長孫玄在掌心倒了一顆,當著他的面仰頭吃下。

  「本王都說了,本王得了一見你就會硬的病,需要吃藥。」

  方正清哭笑不得,「世上哪會有這種病?」

  長孫玄雙手撐著書桌的兩角,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輕微的藥香傳至方正清鼻間,他道:「相思病。」

  「胡,胡言亂語。」向來口齒伶俐的丞相大人徹底敗下陣來。

  也不知長孫玄是從何處學來的甜言蜜語,聽得人都快信以為真了。

  然而,方正清發現,在長孫玄得相思病之前,他已經得了頭疼病。

  積累了兩天的摺子不僅沒批完,還亂成了一團理不清的麻,明天他要拿什麼向六部交代?

  長孫玄見他皺眉,環住方正清的腰,將人抱下放到了椅子上。

  他伸出食指去戳方正清的眉心,似乎想柔化他的鬱悶,出口安慰他,「若是有重大事件,六部都會收到消息,送到你手中的摺子,不過是些不痛不癢或者不急的事,拖一拖也不成問題。」

  話是這麼說,然而素來兢兢業業,一絲不苟的丞相從未懈怠過,更別提兩天不批奏摺了。

  方正清額角突突地跳,無聲喟嘆一聲,俯身去撿奏摺。

  他的手還沒碰到奏摺的邊角,長孫玄的大掌就擒住方正清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他帶得直起身來。

  方正清簡直是哭笑不得,掙脫了他的桎梏,無奈道:「別折騰我了,再這樣下去,奏摺就批不完了。」

  長孫玄側頭去看月色,黑夜幾乎淹沒了月光。

  他搖頭道:「不行,等你批改完,天該亮了。」

  方正清怨念地掃了他一眼,「……」你以為是誰要折騰到這麼晚的。

  燭火燃了大半,恐怕今夜還得點一根新蠟才夠,方正清雙手攏過肩上的發,偏頭向長孫玄索要髮簪,「髮簪既是王爺送的,現在它應當屬於我了吧?」

  長孫玄笑了笑,將髮簪遞給他,又將四指曲起,「本王將髮簪贈予你,丞相大人連個回禮也不給?」

  方正清思索了一瞬,墊腳在他唇角親了一下,杏眼波光粼粼,道:「回禮。」

  長孫玄尚未從方正清的主動中回過神來,髮簪就被方正清奪走了。

  那晚,方正清還是沒批成奏摺,長孫玄說要幫他捏肩膀,也不知怎麼的,捏著捏著方正清就睡著了。

  方正清久違地沒做噩夢,只是聽到有人在耳邊重複一個詞——洛城。

  翌日清晨,方正清倏然驚醒。

  他正躺在書房的榻上,被窩溫熱,房中沒了他人。

  書桌上的奏摺也擺的整整齊齊,甚至批改的,沒批改的都分得清清楚楚。

  方正清疑惑地掐了掐眉心,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當天早朝,他還沒等到上朝,大理寺的人率先到了丞相府。

  「大人,丁知禮被劫獄了。」

  熬到下了朝,方正清趕到了大理寺。

  大廳內,向余笙正沉著一張臉,慕容安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不是丁家還會是誰?」向余笙一衝動,就容易說錯話。

  眾人雖覺得丁家的嫌疑最大,但也不敢說得如此直白。

  方正清勸誡的話還沒出口,慕容安抿緊了唇,低聲道:「向余笙,這是大理寺。」

  向余笙剛冒起的小火苗瞬間就熄滅了,所謂一物剋一物就是如此。

  「到底怎麼回事?」

  慕容安給方正清奉了杯茶,解釋了來龍去脈。

  昨晚,大理寺的監牢被人偷襲了,獄卒死傷慘重,監牢中的人被放出了一部分,其中就包括丁知禮。

  「你是說,不止丁知禮被解救了?」

  向余笙點頭又搖頭,「奇怪的是,今早所有被放出的犯人都被五花大捆押到了大理寺門口,唯有丁知禮不在其中。」

  大理寺主管重大行獄重案,所關押的犯人不是殺人如麻的瘋子,就是位高權重的官員。因此待處理的犯人並不多,而昨晚,逃出去的八個人中,就只有丁知禮沒被送回來。

  方正清懂了,「劫獄的人目標只有丁知禮,還『好心』把其他人送回來了。」

  慕容安愁苦道:「問題就在這,要是他們的目標是丁知禮,放出去的人不正好為他們打掩護嗎?幹嘛非得把另外八個人送回來?」

  這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劫獄的人就是想告訴他們,「我們要救的人就是丁知禮」。

  向余笙接過慕容安遞的茶,喝下後情緒徹底平復了。「疑點不光是一點,我審問過倖存的獄卒,他們語焉不詳,但至少有兩個以上的人說,他們看到兩幫人打起來了……」

  接著,向余笙的神情像吞了只蒼蠅,「確切地說,他們的原話是,一群人和一群鬼打起來了。」

  方正清也聽得一頭霧水,這都哪裡跟哪裡?

  一刑事案件,硬生生轉成了靈異鬼故事。

  第39章 野花配野男人

  淮南王府,正對書房的院落中聳立著一棵高大的樹,春盡夏始,綠色的枝葉抽了條,樹影婆娑映在牆頭。

  去過關外的人都認得出,這是一棵筋骨強健的胡楊。

  這棵胡楊的來歷並不簡單,它是幾月前,長孫玄從關外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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