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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銅鏡中,方正清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手解開他束了一半的殘品。

  方正清低垂著眉眼,頸部的線條流暢而纖細,微微露出半截鎖骨,他低頭幾下便將長孫玄撥亂的發整理好,光滑服帖地束在頭頂。

  長孫玄捉住他的手,低頭吻在他的手背,眯著狹長的鳳眼看他,「多謝丞相大人。」

  方正清白皙的耳尖染紅了,偏開頭去,道:「舉手之勞。」

  上朝時,未免閒言碎語,方正清先一步坐了丞相府的馬車走了。

  長孫玄眉梢含笑立在府門前望著馬車離去,南宮未背了個小藥箱站在他後面,幽幽道:「千年沉香,祖母綠,簪子不值錢?」

  長孫玄道:「本王樂意。」說完便上了馬車追趕方正清去了。

  千金難買我願意,再給長孫玄個機會,他恐怕能把整個王府都送給方正清。

  南宮未背著藥箱在門口轉了三個來回,長嘆了三聲。

  杜央在他後面觀望了半晌,終於拍了拍他的肩,「南宮大夫,你這是在愁什麼呢?」

  南宮未將小藥箱扔給杜央,嘆了句,「世風日下,斷袖成風呀!」

  杜央的小心靈顫了一下,心底莫名失落,他幾步追上南宮未,小心翼翼地試探,「南宮大夫,你是不是看不起斷袖?」

  他比南宮未高了整整一個頭,南宮未還得仰頭看他,「我是大夫,在我眼裡,自然是眾生平等。」

  佛祖眼中才是眾生平等,他一大夫,倒還講究眾生平等起來了……不過,杜央還是鬆了口氣。

  南宮未說著用手肘撞了撞杜央結實的身軀,道:「我看你也快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別一天到晚跟你家王爺學,改天我幫你介紹我藥堂里的病人,有好幾個都是京中的千金小姐。」

  「比如,那轉運使家的二小姐,我看就不錯。」

  杜央態度冷淡,「她有口臭。」

  「那陳員外家的大小姐?」

  「她和她表哥私通,已有身孕。」

  「咳咳……」南宮未眨眨眼睛,道:「我們還是先去刑部驗屍吧,再不去就晚了……」

  早朝過後,方正清同向余笙趕去御書房見小皇帝,此時正經過百花盛放的御花園。

  向余笙與他並肩,道:「稀奇事,你今兒個在朝堂上走神了。」

  清風徐來,四下無人。

  方正清淡淡地問了句,「你是怎麼看待斷袖的?」

  向余笙心驚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唇紅齒白的慕容安,他心底委實蕩漾,勾起唇角道:「要是長得像慕容安那麼美的,我倒是可以接受……」

  方正清忽然拉住向余笙的袖子,偏身躲在假山後,低聲道:「是太后和丁澤。」

  待人走後,他二人才轉出身來,望向不遠處的御書房。

  向余笙蹙眉道:「丁知禮的案子已是板上訂釘,他二人難道是來找皇帝求情的?」

  小皇帝長孫霖年幼,耳根子軟,若是叫他丁家得逞了,日後皇帝的權威何在。

  方正清眼眸俱是寒意,「大理寺會如何處置丁知禮?」

  「斬立決。」

  方正清從皇宮離開時,已是黃昏。

  小皇帝對他尤為依賴,與他探討了許久朝堂政務,要不是慕容賢的授課時間到了,他恐怕得撒嬌讓方正清陪他用御膳。

  期間,他試探過小皇帝的口風,沒想到長孫霖一臉迷茫地望向自己。或許丁家根本沒對小皇帝開口,也未可知……

  踏進書房時,方正清的胃隱隱抽痛起來。不過昨晚一宿沒回府,他的書房就被奏摺淹沒了。

  大周的皇帝不是他,但他卻宵衣旰食,夜不能寐。

  月至中天,尋常人家早已入夢,方正清卻連朝服都還沒脫,他仿佛紮根在座上了,絲毫不見挪動。

  「咚咚咚」,倏然,有人敲他的門。

  方正清原以為是送宵夜的管家,頭也不抬,道:「進來吧。」

  一碗黑乎乎的中藥擺到了方正清手臂邊,方正清鼻間縈繞著苦澀中藥味,偏頭望見了一身玄服的長孫玄。

  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我不想喝。」

  長孫玄挑了挑眉,「你不想知道本王是怎麼進來的?」

  方正清緊鎖眉頭,指了指那碗冒著熱氣的藥,愁道:「我現在只想知道能不能不喝。」

  長孫玄答非所問,道:「本王翻牆進來的。」

  方正滯了一下,不走心地誇了句,「你真厲害。」

  「若是你不想喝……」長孫玄的手碰到了青花瓷碗的邊緣,「本王不介意親口餵你。」

  早上的荒唐畫面重現,方正清的小臉白了又紅,還是端起了碗,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長孫玄舔了舔唇,感到遺憾。

  第37章 他是匹惡狼

  方正清擰著眉,苦得不禁打了個顫。

  長孫玄兩指間不知何時夾了個蜜棗,抵到方正清唇邊,方正清張口銜住蜜棗,細細咀嚼起來。

  甜絲絲的味道在喉間瀰漫開,方正清愉悅地眯起了眼睛,一向清明的眼睛顯出幾分慵懶來。

  長孫玄低頭掃過書桌上的奏摺,信手挑出一本來,輕哼一聲,「就連皇帝選妃之事都得讓你過目?」

  方正清聞言,睜開了眸子,他嘆道:「還不都是丁家惹的是非。」

  丁家培養出一個丁紫嫣後,隨即想如法炮製,巴不得把丁府所有的女子都送到皇宮去,供小皇帝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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